这几日,吴玉清很忙,整日进进出出的,不停的往帝宫跑,其它的几大侯同样如此。
就是为了这出现的天象。
而且据线报,百姓间已经出现谣言,关于这则天象的谣言。帝国的这些掌权者们反应也很快,对于这样的谣言,纷纷采取办法,那些宣化者们也开动了,有这些文人在,那些谣言轻轻松松的就被他们瓦解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吴云逸整日在吴府是睡了吃,吃了睡,本来也偷偷溜出去过几次,只是一出去便被人认出‘围住’,他是天才,太耀眼了,所有人都想亲近他。
好奇他崇拜他攀附他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谁传出了他与独孤寻依有段爱情,这让胆大的年轻男女聚众围在吴府的大门口不走,等着他的出现。
若要问,开元城哪儿的美女最多,就是这吴府大门外。
转眼就快到了年末佳节,还有七日的时间,开元城城提前就热闹了起来。
整个开元城灯火通明,烟花爆竹从各处飞起,大街上热闹无比,到处都是喧闹声。
吴府内那些府人们也在院内放爆竹。
吴云逸坐在房顶上看着这一切,一人一壶酒在这看他们放烟花,这些人玩的可真有气势,买来的烟花能占满一座四进出的院子。他们将这些烟花分在各个院子同时燃放,那放出的烟花一个比一个庞大绚丽。
在看看其他府邸的,还有那些商业繁华的地方,那也不比他们这个柱国侯府差上多少。
“太爷爷可真阔气,一下买这么多烟花。”吴云逸嘀咕道。
说着一口酒下肚,难得此等盛景,继续看他们放烟花。
“这可不是太爷爷买的。”
人未见着,香味大老远就传来了,一身劲装的男子出现,男子显然有所打扮,一身镶着金丝边的黑色绸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头发梳的光溜溜的。
正是吴云铮。
“太爷爷不喜欢排场,那些烟花都是他们自己掏腰包买的。”说着吴云铮把吴云逸的酒壶拿了过来,喝了一口,直接又吐了:“这酒在哪弄的,真差劲。”
吴云逸白了他一眼:“那你有好酒,把你的好酒拿出来。”
“我来呀,就是带你去喝好酒的。走吧,跟我偷偷溜出府去,喝了那儿的酒能让你意境飞升,说不定还能口出绝句,万古留名。”吴云铮一本正经的说道。
“飞升?喝毒酒啊?”
“你这瓜娃子,还开涮你哥,哥哥说的是诗词酒会。走吧,这样的酒会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都是年轻翘楚。”
“不去。”吴云逸直接说道。
“你跟你二哥一样扫兴,各个中规中矩的,都不像我吴家的孩子。”吴云铮拿起酒准备再喝,看了看酒壶,又塞给了吴云逸。
“大哥,你说这些府人这么放烟花,太爷爷和大伯他们就不管他们吗?”吴云逸突然问起了这些。
“管什么!放烟花又不犯法。”
“他们不经过太爷爷同意,就不怕太爷爷不高兴吗?”
“嘿嘿,难道你就没发现咱们府上很特别吗,这些人是经常‘犯上’,敢拿太爷爷的金花鱼开涮,你知道为什么吗?”吴云铮问道。
吴云逸摇摇头,这个他不知。他这嫡系太孙在这府上才待了几日,加起来怕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府上的一些规矩还是这两天知道的。
“他们的父辈爷爷辈还有更早的就开始在吴府上打杂,他们世代为这个柱国侯府而奉献,所以说,这里是我们的家,也是他们的家。他们为自己的家放烟火庆祝,太爷爷和父亲他们有何理由阻止?”
“哦,我以为他们没家。”
“切。不和你说了,浪费我宝贵的时辰,你不愿意去,我可是走了啊。”吴云铮拍拍吴云逸的肩膀起身离开,没走多远又说道:“让厨房大娘给你炒俩菜,你那样喝没劲。”
说完,吴云铮一路飞檐走壁,留下吴云逸一个人在那喝起了闷酒。
烟花不问放花人,风月同天庆家欢。
登檐忽见千番花,一壶浊酒问乡烟。
“家乡梨花,我问你那个小村是否灶台高升,也在把酒言欢庆祝佳节啊,来和我碰上一杯吧。”吴云逸举起酒壶向着龙牙村干了一口。
这一晚,吴云逸在房顶上一壶又一壶的喝着,直至看到烟花停熄。
“嗯?冬天怎会有梨花呢?一定是我喝多了。唉......谁能知道一个独断古今世人艳羡的天才被逐出师门的滋味呀?谁能理解我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呀?我想回村,再也不出来了。”吴云逸在瓦顶上轱辘着,一个不慎直接跌了下去。
巨大的动静让府上的人直接跑过来查探原因,他们还以为有人秘密潜入吴府。
“这,没配个菜也能喝成这样。”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七手八脚的将吴云逸抬起来往房中送。
“唉,云逸小公子这上房顶的习惯可不好,上次偷鱼吃,这次偷偷一人喝酒。”
“说不定这次又偷鱼了。”
“你们就不能不提这个‘偷’字,这是咱们府上的天才,可不能这样说,传出去可是丢大家的脸面。”
“敢情这喝的是迷药吧,一个天道境的绝世天才喝成如此模样。”
送的路上众人也是七嘴八舌的。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末佳节这一天,开元城的天如同燃烧起来了一样,帝国的富裕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白天净是穿着绸缎的人在逛街游玩,看各种表演,就连平常百姓吃的喝的也是天地灵物,夜里灯火辉煌,笙歌漫漫,酒香肉香冲天而起,烟花形成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开元城的人好像谁都能买下一座金山银山似的,花钱真的如流水。
这一次吴云逸改变了容貌,偷偷的溜出了吴府。
若敢让人认出,那些人能堵他十条八条街。
这是吴云逸第一次在开元城过节,看着大街上的繁华,吴云逸也被各种各样的东西迷住了,看看这看看那,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想要。
这一天就这么在街上渡过了。
天色暗了下来,吴云逸回到了府上。
夜晚的团圆饭各个都吃的很尽兴,节日总能给人带来好心情,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唯独吴云逸有些沉闷。
“云逸怎么看起来沉沉闷闷的,今天出去玩不高兴吗?”
吴修平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吴云逸。
“我没事大伯,就是看着开元城的热闹繁华,不知何故,突然想我的父母了。”吴云逸说着扒拉着饭。
吴玉清鼻息重重的出了口气,说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越是看着别人热闹团圆,心中越是孤凉,这心情能理解。不过,你迟早会和你父母团聚的。”
“孩子,你的父亲是我的亲弟弟,我这个大哥也很想念你的父亲。你是第一次在开元城过节,难免有些不适应,慢慢的就会适应了,修道之人百年光阴也不过如此,以后有你和你父母在一块儿待烦的一天。”
吴修平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这众人纷纷安慰吴云逸。
“多大个人了,还这样。”吴云铮说着给他饭里夹菜。
“看看人家吴云凌那小子,独来独往的,跟个没家的野人一样,你想照顾照顾他,他还嫌你烦。”四婶也说道。
“这小子,你想他,他从没想过你。”吴修章跟着说道。
吴修章夫妇可没少到剑池崖旁去看吴云逸,当然主要的是去看他的宝贝儿子吴云凌。
“孩子,你母亲不在我们就是你的母亲,不要想些不开心的,赶紧吃饭啊。”
大娘和二娘也开始关心起来吴云逸了。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吴云铮目光严厉的扫过自己的亲娘和二婶:“都二十郎当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吗!我、云帆、云凌哪个不是十岁不到就上战场为帝国杀敌了?云凌十一岁就发动灭国大战了!你们还这哄着他,那依着他,你们想把云逸惯成废物吗!”
“嘿,吴云铮,你想成精是不是?饭桌上轮得到你来训话?”吴修平撇嘴笑了起来。
“好,那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吴云铮不甘心,犟了起来。
“你什么事实,你弟弟遭人陷害,被困剑池崖十四年,现在对你弟弟关心一点怎么了?”
“还怎么了?过年不说点高兴的事情,非得在这上面没完没了的说,让大家抱在一起哭一场才好是不是。”
“云铮,别和你父亲犟了。我们和你父亲都觉得亏欠云逸,没有保护好他,这让他才有这十四年不幸的时光。我们现在对云逸好点,也就是想弥补一下过去失去的关怀。”吴修明说道。
“哪天等你成家了,成了一名父亲,你也就理解我们这么做的心情了。”吴修章接着说道。
吴云铮一脸不耐烦,和他们就说不到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没法交流!
碗和筷子一摔,直接离开了饭桌。
“干什么!还敢摔碗!给我回来。”
吴云铮负气离开,哪管他父亲吴修平的训斥。
吴玉清啥话也没说,叹了一口气,吧唧吧唧嘴离开了饭桌。
“我去把云铮喊回来,大过年的不吃饭怎能行。”离开了饭桌,吴玉清才这般说道。
自从吴云逸回来的这段时间,吴玉清自己发现自己多了一个毛病,不经意间老是叹气。
夜晚,吴玉清的房屋内,吴修平三兄弟和陌伯都在。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云逸太过善良了。”吴玉清说道。
“这算什么问题?”众人问道。
“一个人遭最信任的人暗算,被打下剑池崖十四年,他的心,难道就没有一点恨么?就没有一点扭曲么?”吴玉清说道。
“这按常理的话,心中是要有恨的,心里也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扭曲的。可云逸,这些天看上去不像心中有恨,也没发觉到他心里有扭曲啊。”吴伯说道。
吴修平三人点点头,他们确实没感觉到吴云逸心里有什么怨气,还是跟个孩子一样,单纯善良。
吴玉清摇摇头,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依我这些天观察,云逸这孩子虽说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可七岁被被困剑池崖十四年,如今无任何阅历,怕是在心智上连云凌都不如。”吴修平说道。
“我也有此判断。还有,他本是一头龙,硬是让我们给圈在家里,成了家猫。”吴修明说道。
“看来,是老夫的错,是龙,就要翱翔于天际,怎能因为风雨困难,就让他失了蓝天呢。”吴玉清反思道。
“我看还是赶紧想办法送回道场,让长老们教化,早点化云成龙。”吴修章说道。
吴伯摇摇头不说话,还想着家族道场呢,根本就联系不上。
“不妨,就让他在这世上走一遭吧。”吴玉清决定道。
不知名的位面世界,这里到处都是金光和宏大的道音,整个世界是祥和而又威严。
一处秘密宫殿内,一个俊美的男子坐在王座上,操着双手,一条腿耷拉在扶手上。
这男子化成灰吴云逸都认得,正是叶子仟。
只见叶子仟问道底下人:“最近可有吴云逸的消息?”
“如今正值咸贞帝国年末佳节,吴云逸还待在吴府过节。”
“哦?还没出开元城啊?”叶子仟挠挠头:“过吧,不让人过节也太不近人情了。”
“是。”
“不过,本尊培养他可不是让他在开元城吃喝玩乐快乐到死的。春耕大典那天,吴云逸必须离开开元城。”叶子仟说道。
“是。法主,不让吴云逸待在开元城,那把吴云逸赶向何处?”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