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陶喜、陶红、花红、柳绿、叶青,你们六个又不认真干活,聚在一起闲聊什么?”迟姗姗严厉地走过来训斥,“再这样就罚你们俸禄!”
“迟姑姑恕罪,小的们以前没少被阉党分子欺压,幸亏万岁爷圣明,替小的们主持了公道,小的们情不自禁地想要各抒怀抱!”陶红朝迟姗姗撒娇卖萌,“迟姑姑,你常在御前行走,一定比小的们清楚更多内幕吧?能否告诉小的们,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九千岁究竟是如何殒灭的?”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你们详细讲解一番。”迟姗姗清了清嗓子,俨然一副说书人的样子,“话说魏恭贤在一千名隶属于他本人的骑兵护卫的前呼后拥下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路上,看着九百名仆人整整干了六天才清理出来的四十大车家当,魏恭贤豁然开朗——既然荣华如浮云,那就只要富贵吧,好像也不错啊!并非没有手下奉劝过他这条丧家之犬低调点别嚣张,可魏恭贤就是任性不听呀!魏恭贤活腻了吗?那倒也不是,九千岁活不到,一百岁还是要追求的。其实,这大张旗鼓的阵势是魏恭贤对外摆出的一种姿态——既然战国时期的秦军大将王翦通过要官要钱暗示秦王自己无心贪恋兵权,那他何不效仿一二,充分表达自己已经放下权势、只想守着家当过几天舒坦日子的美好愿望呢?可惜,由于他的文化水平有限,所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没有掌握历史唯物主义的要点,即所有的历史事件都应根据当时的历史环境来考虑——王翦的招数能够奏效,是因为他有谈判的筹码,而魏恭贤只是条丧家之犬,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彻底触怒了皇上。”
“迟姑姑的分析实在是鞭辟入里!”贺喜喝彩鼓掌,“听说魏恭贤畏罪自杀以后,他积累的财富也都付诸东流,全部被其手下的爪牙给瓜分走了。”
“人活一辈子,其实到最后什么都无法带走,不过徒留给世人罢了。”迟姗姗唏嘘不已——阉党一除,举国欢庆,这是舒遒愐最值得骄傲的政绩,也是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自古英雄出少年,即位还未满三个月的舒遒愐就这样干净利落地铲除了大奸大恶的魏恭贤,与列祖列宗相比,他是如此之不同凡响,身为帝王,勇气胆略与权谋术数都是不可或缺的,舒遒愐就是这样一位有勇有谋、集智慧与胆识于一身的优秀君主。
“迟姑姑,你在想什么?”柳绿见迟姗姗若有所思,好奇不已。
“我想起《小兵张嘎》里的一句话:别看现在闹得欢,当心将来拉清单。”迟姗姗回答。
“什么是《小兵张嘎》,咱怎么从未有过耳闻啊?”叶青无比困惑。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各位要恪守本分、以儆效尤,千万别步那些阉党们的后尘!”迟姗姗批评教育、现身说法,众人皆乖乖听话,不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