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张喃拍着叶莱的肩膀。
“嗯。”
短暂的交流，增进了团队的友谊。沉默不语，显得很生疏。
宽敞的教室，摆放着整齐的桌椅。学生和老师，在台下和台上，用默契的眼神重复了安逸.第一节是心理课，叶莱回头看去，只见王磊嚼着口香糖，翘着二郎腿。调动完后排的气氛，
就开始找人打牌。
“铃，铃……”
随着一阵急促的下课铃声，离行动的时间又近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决定抱团走，哪怕只是上厕所。
叶莱不在乎多一次失败，因为习惯了；叶莱害怕重复的失败，因为跳不出王磊的阴影。矛盾的感觉在继续。
“你们别紧张。”张喃自信地说。
“我们四个，能打得过王磊么？”
“没问题。昨天晚上，我强迫自己吃了三碗饭，平时最多只有两碗。”
刘静拍了拍肚子。
“王磊身上都是肌肉，一块一块地鼓起来，太吓人了。你就算吃了十碗饭，也没什么用。”
听了叶莱的话，刘静很失望。
“叶莱，你提王磊的肌肉，是想制造恐慌情绪？王磊的身体再强壮，也只有一个人。”张喃说。
在行动前夕，一些队员的心理开始波动。如果不能正确地疏导，会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大家找帮手，王磊也会找帮手。不过王磊找帮手的概率很低。毕竟王磊得罪的人很多，一旦被打，拍手称快的肯定不少。
“想得越多，就会越乱。你们大胆去做，出了什么事，由我这个当队长的承担。”
一团团闲散的人心，受到强烈的号召后，不由自主地凝聚在一起。张喃的气魄，让叶莱折服。
上一秒，叶莱沉浸在廉价的感动；下一秒，回到了严肃的现实。叶莱要救自己，不是救别人。
很快，上课铃声响了。所有同学集中在操场，在体育老师的口令下，分成四排站好，然后报数。
“一，二，三，四……五十七。”
除了少数旷课的，所有同学都到齐了。当最后一个人的声音远去后，数字被定格了。
“绕着操场跑三圈，然后自由活动。”体育老师说。
仅仅三圈慢跑，也会让体力下降。体力下降后，很难和王磊对抗。不过组织要跑步，王磊也要跑步。就算降低体力，也是一起降。到最后，组织还是以人数占优。
为了保持状态，大家尽量放慢速度，偶尔混到内圈偷懒。当五十七个学生散开，体育老师的眼睛就花了。
有些人只跑完两圈，却装出一副跑完三圈的表情，累倒在地上说：“终于跑完了，好累。”
体育教室里，摆放着各种运动器材，甚至连网球拍都有。虽然学校的操场很小，但还是阻挡不了学生的热情。毕竟没人规定网球要在网球场打，就算在狭小的教室，也能玩出另类的乐趣。
有些人会偷体育教室的东西。两块一个的乒乓球，三块一个的羽毛球，五块一根的跳绳，通过巧妙的办法被运出学校。一旦拿回家，就是自己的
体育教室的失窃很难避免。虽然对每个学生进行反复的搜身，能解决一些问题。但学生的数量太多，搜的效率太低，况且搜无辜的人很不友好。
王磊走进体育教室，蹲在纸箱旁，从里面取出一个篮球，用力地捏了捏，然后换到下一个。
“什么破学校，连好的篮球都没有？”
今天的王磊，可能对乒乓球不感兴趣。这样一来，行动会取消。为了刺激王磊，叶莱和陈浩背对着王磊，开始聊乒乓球的问题。比如发什么样的球旋转度高，买什么牌子的球不容易碎。
“叶莱，我掌握了新的乒乓球技术，在这个学校，没人能打得过我。”陈浩说。
“我不信。”叶莱说。
“不信就试试。不把你打成十一比零，我的新技术就白学了。”
“你把我打成十一比零，我就给你十一块钱。”
“新鲜了，上体育课还有钱拿？”
“这十一块钱，是对高手的肯定。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你能不能拿到钱，还是未知数。”
“来吧。”
陈浩蹲在一旁，打开抽屉，挑选新的乒乓球。
“在我面前，你敢这么狂妄？难道你在短短的时间里，得到了奥运冠军的指点？”
王磊拍拍手，从后面踢了陈浩一脚。
“啊，你怎么在这？”
陈浩松手，低着头，乒乓球掉在地上。
“不让你吃点苦头，怎么改掉吹牛的坏习惯？我今天要是赢了，下课就打烂你的嘴。——叶莱和以前一样，在旁边捡球。”
看着懦弱的陈浩，王磊的信心大增。下个瞬间，王磊揪住陈浩的衣服，往乒乓球桌走去。
现在，叶莱还是捡球的角色。因为叶莱能胜任捡球的工作，王磊才会选择叶莱。能得到王磊的肯定，叶莱很开心。
乒乓桌的距离，以步行的速度，二十秒就到了。陈浩低着头，眯着眼睛，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能打不了球。”陈浩不安地说。
“刚才在体育教室，见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头晕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打你，要么打乒乓球。”
王磊提高了音量，手持乒乓球拍，狠狠地敲了敲桌台。伤痕累累的乒乓球拍，作为学校的财产，没有被爱护。
“没事的。”
叶莱拍着陈浩的肩膀，使了个眼色。
陈浩点点头。虽然陈浩的犹豫还没完全消除，但相比十几秒前，已经好多了。
别人说王磊很强，王磊真的以为自己很强；别人说王磊万岁，王磊真的以为自己万岁。进行了几盘较量后，王磊会慢慢狂妄起来，卸下可能的警惕。
“啪，嗒，嗒，啪，嗒……”
随着乒乓球落地的声音，陈浩发出欢呼，摇摇头说：“你的球技太高了，我招架不住。”
“当然了。在这个学校，没人能赢我。——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捡球？”
王磊一边笑，一边用脚踢叶莱的后背。
“我听说，张喃又买了一块巧克力。”叶莱把乒乓球放到桌台，勇敢地说。
“什么巧克力？”
王磊一边打球，一边用余光看着叶莱。
“中午时，我看到张喃藏了一块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装很高级，很精美。还没拆封，就闻到了浓烈的香气。”
“张喃还说：‘今天的巧克力，藏得很隐蔽。王磊那个傻子肯定找不到。’”
陈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握着乒乓球。陈浩握住乒乓球的行为，像一种心理暗示；陈浩告诉王磊，乒乓球已经结束，该去找张喃算账了，顺便还能吃几口巧克力。
“张喃把巧克力藏在哪？”王磊把乒乓球拍扔在一旁，坐在乒乓球桌上，悠闲地问。
“藏在身上。”
“你看到了？”
“嗯，张喃下课时，还在我面前炫耀。”陈浩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隐蔽的地方，原来藏在身上。既然如此，把张喃的衣服扒光，不就能拿到了？一块巧克力，有什么好炫耀的。”
王磊想复制以前的成功，叶莱想创造未来的成功。看着王磊迫不及待的表情，叶莱的胆子变大了。
“张喃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在身上，不容易被发现。’”
“张喃这狗东西，还和我玩心理学。”
“哎，这算什么心理学，就是一些低级的小把戏，哪能骗得了你？”陈浩摇摇头说。
王磊自豪地笑了。张喃作为手到擒来的猎物，又被支配了。
“张喃在哪。”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刚才解散时，我看张喃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了，现在可能不在了。”
听完后，王磊连真假也来不及分辨，就被情绪拉走了。叶莱和陈浩两个紧跟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停车场里，张喃和刘静坐在自行车上，发出阵阵笑谈，吸引饥饿的猎物。听到脚步后，他们朝王磊的方向看去。
“喂。”
随着一阵尖锐的提醒，王磊如期而至。张喃和刘静从自行车上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换成平日，点头哈腰是难免的。
“干嘛？”
“把巧克力拿出来。”
王磊伸出手，点了点头。
“什么巧克力？”
“别装傻了，你以为能藏得住？识相的话，就自觉交出来，别让我搜。要是撕破了你的衣服，可就丢脸了。”
王磊踹了一脚自行车，用极端的武力，提醒严肃的后果。
“你怎么知道我有巧克力？”
“我是这个学校的王，有特异功能，什么都知道。”王磊抬着头，骄傲地说。
现在，大家对王磊形成了包围。王磊的前面是张喃和刘静，后面是叶莱和陈浩。左右两边，是整齐排放的自行车。无路可走的王磊，除非会飞。
“巧克力在我身上呢。你有本事，就过来拿。”
张喃张开双臂，诡异地笑着。
“让我看看，是不是藏在上衣口袋？”
王磊甩甩胳膊，气冲冲地走来。把脸凑近后，准备伸手去摸。下个瞬间，张喃咬紧牙齿，用手掐住王磊的脖子，拼命往地上摔。
虽然王磊很强壮，但对意料之外的袭击却没防备。只见王磊仰面倒地，想起身时，被张喃死死压住肚子。
“你找死啊？”王磊问。
躺在地上的王磊，左手掐住张喃的脖子，右手拧住张喃的耳朵。借着强力的反击，慢慢站起来。
充满未知的画面，看起来很恐怖，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要是头部遭到重击，闹出人命，作为成员的叶莱，会不会受到牵连？
下个瞬间，张喃的脖子出现血痕。经过一个翻身，王磊的势头慢慢回暖。这一次，换成体力不支的张喃被压在下面。
“还不……动手？”
虽然听着断断续续，但张喃说的每个字都很有力，它像一阵撕裂的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下个瞬间，刘静弯着手，从后面勒住王磊的脖子，毫无防备的王磊又倒了下来。现在，叶莱看到了团队的配合，很牢固。
“压住王磊，别让他起身。”
说完后，张喃压住王磊的肚子，刘静压住王磊的手，陈浩压住王磊的脚；叶莱站在远处，什么都没做。
“我杀了你们。”
虽然王磊被死死按着，但王磊一直在挣扎，一直在威胁，像难缠的不倒翁。
“你连动都动不了，怎么杀我们？靠特异功能？”
张喃打了王磊两个耳光。清脆的声音，像指甲划过黑板，让人毛骨悚然。
“王磊这种垃圾，要是有特异功能，早就去抢银行了，至于敲诈我们那点钱？”
王磊躺在地上，头部沾满灰尘，耳朵外开始出血。
“大家都是同学，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们打也打了，就放了我吧。”王磊斜眼看着地面，不甘地说。
受到攻击后，王磊的反抗很徒劳。王磊越反抗，大家越警觉，越用力。因此，王磊压低声音，停止挣扎，避免再刺激大家。
王磊用大家的钱抽烟，用大家的钱喝酒，用大家的钱上网。大家所承受的痛苦，被王磊轻描淡写。在王磊眼里，做得多了，就麻木了。
“你昨天抢了我的巧克力。”张喃说。
“除了巧克力，还敲诈过不少钱吧？”刘静问。
“体育课时，经常逼我打乒乓球。我一旦拒绝，你就用暴力威胁。”陈浩说。
叶莱远远地看着，连笑容都隐藏于心，生怕王磊记住仇恨的画面。
“我错了。”王磊低声说。
这三个字，听起来很简单，很廉价。只要一秒，就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不服？如果你有报复的想法，最好趁早打消。我们是一个组织，只要有一个成员被你欺负，大家都会联合起来，和你打到底。要是有下一次，我们会越打越重的。”张喃说。
没想到，王磊在乌合之众的攻击下输了。虽然叶莱是受害者，但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现在，那些被王磊掠夺的东西太无辜了。
享受了胜利的叶莱，已经没有目标了。毕竟王磊作为最大的威胁，淡出了叶莱的世界。以后就不会被威胁，不会被敲诈，更不会被打。
没有目标的感觉，像走到山顶，俯瞰渺小的城市。
晚上，黑夜降临，城市被灯光点亮。叶莱看得见乐队，乐队却看不见叶莱。相比灯光，叶莱更喜欢漆黑的伪装色。
叶莱从柜子后面，拿出中午准备好的黑塑料袋，开始对乐队进行报复。
“干什么去？”王培坐在沙发问。
“肚子有点饿，去路边买碗馄饨，顺便把垃圾扔到楼下。”
黑塑料袋里，装满了报复用的墨水。叶莱用右手摸着肚子，装出一副很饿的表情，希望能尽快摆脱王培的问题。
“才刚吃完饭，肚子就饿了？”王培抱怨地问。
“刚才胃口不好，吃得太少了。”
叶莱打开门，不慌不忙地往外走。叶莱是一个路人，出门的目的，是去楼下买馄饨。报复要速战速决，不能有片刻的迟疑。
同一时间里，叶莱没听到上下楼的脚步声。抓准时机，叶莱右手捏住黑塑料袋的底部，把墨水倒在乐队家门口，一旁的白墙也遭殃了。和狗屎相比，液态的墨水是染色物品。想清理干净，光靠扫把可不行。结束后，叶莱拿着黑塑料袋，慢悠悠地走下楼。借着黑夜的掩护，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
叶莱接来下的目的地，是路边的馄饨摊。为了犒赏自己的勇气，叶莱会吃一碗馄饨。
走了一小段路，远远看去，馄饨摊冒着热气，为低温做好了准备。店主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留着浓密的胡须，为人很热情。叶莱在小学三年级时，就经常来这里吃。不过店主马上就要搬走了。
“一碗馄饨，打包。”叶莱说。
店主没听到，依然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整理配菜。周围有一群跳广场舞的人，把音响的音量开得很大。
“一碗馄饨，打包。”
叶莱重复了一遍，并掏出五块钱，在店主的眼前晃。店主的眼睛注意到叶莱，遂放下手里的活，接过钱说：“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
紫菜、榨菜、虾皮等配料，被装入塑料碗。干瘪的馄饨，接触到滚烫的热水，开始慢慢膨胀。借着煮馄饨的闲暇，双方用随意的聊天打发时间。
“你的馄饨，以后不在这里卖了？”
“对。”
听完后，叶莱很失望。曾经的记忆，好像在瞬间被抹去了。即便如此，叶莱还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在老公园有个新位置，过几天就搬了，到时候欢迎光临啊。”店主补充道。
“老公园有点远。”
“是有点远，不过那里的环境很好。”
店主先是紧锁眉头，然后露出久违的笑容。
“环境？”叶莱问。
“到了晚上，这里的顾客越来越少。毕竟在喧闹的环境下，无法坐着聊天和吃东西。”
叶莱看了看周围的空桌凳，借着路灯的光，有一种熄灭的冷清。
老板把锅里的馄饨捞出，小心翼翼地装入塑料碗。叶莱接过塑料袋，往家里走去。随着距离被拉开，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然而，噪音始终存在，始终影响周围的人。
次日中午，叶莱路过乐队的家门口。只见昨晚倒上去的墨水，被清理掉了一些。抬头看去，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新纸，潦草地写道：在我家门口捣乱的是狗，出门被雷劈死。
叶莱从被车撞死，进化到被雷劈死。乐队的诅咒，没给叶莱一点实质的伤害。
“我早上起来散步，发现乐队的家门口，被倒了成片的墨水。乐队看起来像混混；倒墨水的人胆子真大，万一被抓了现行，肯定要被打。”
“那个扰民的乐队，天天晚上瞎折腾。我最近通宵，要赶一批文件。然而用了两天的时间，也没完成进度，还挨了领导一顿骂。”
“我家有手术出院的病人，医生嘱咐要早点休息，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乐队被泼墨水也是活该。——第一次是狗屎，第二次是墨水，第三次是什么？”
“要是我的话，直接在门口撒泡尿。”
“哎，老周，狗屎和墨水是你干的吧？”
“我……我哪敢啊。”
走到楼下时，几个居民在谈论着。听到叶莱的咳嗽声，以为是乐队的成员，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警觉。
为了不被抓到尾巴，叶莱的行动并不规律。可能在星期一，可能在次日的星期二，可能连续几天都没行动。
叶莱已经无法满足现状。随着时间的推移，报复物品的种类，开始变得五花八门。比如吃剩的菜叶、梨皮、香蕉皮。叶莱甚至用矿泉水瓶，收集自己的尿液，倒在乐队家门口，臭气熏天。
也许担心遭遇不测，也许对家门口的肮脏感到厌恶，乐队里的一些乐手，开始寻找其他住处。
随着乐队来小区的次数变少，叶莱都快忘了噪音的事。每次往楼上走去，只见乐队的家门口很干净，和被报复的日子相比，形成了黑白落差。左边的墙上，依然贴着诅咒单。可能怕不吉利，就一直没人清理。
几天后的上午是周末。叶莱悠闲地下楼，去超市买水果。
“你好。”
在楼下的拐角，叶莱碰到了杨晖。杨晖礼节性地打了招呼，后面站着几个乐队的成员。
也许叶莱自信的报复，已经被乐队识破。因此，乐队趁着周末休息，声势浩大地来到楼下做了断。
“好久不见。听邻居说，你们要搬走了？”
“嗯，我们来收拾房间的遗留物，准备搬走了。”杨晖说。
“你们找到了新的住处？离这里远么？”
“嗯，我们找到了新的住处。从这里算，大概有三公里的路程。虽然有点远，但是租金便宜。”
在用“我们”二字得到回复后，叶莱确定整个乐队都会搬走，噪音会彻底解决。
“那太遗憾了。我还想着有机会，再听几次德彪西的《月光》”
叶莱摇摇头，装出不舍的样子。
“有什么好遗憾的？”
“晚上，我们在广场有演出。你的听觉，很快就能实现。”杨晖自信地说。满足了一个卑微的愿望，很有成就感。
“晚上有很多作业，我可能没时间去。”
叶莱不想和乐队有来往，从噪音传来的第一天起，就很排斥。
“那太可惜了。为了这个演出，我们的乐队训练了很久。”。
“没事，还有其他听众。”叶莱说。
叶莱去超市买水果，乐队上楼收拾东西，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当呼吸声趋于稳定后，大家的距离被拉开了。
客套过头，就不自然了。现在，叶莱终于能脱下伪装，重新控制自己。
“你是我的朋友。”杨晖回头说。
“嗯，你也是我的朋友。”叶莱回头说。
杨晖被叶莱卖了，还要帮叶莱数钱。可怜的杨晖，让叶莱同情。看着杨晖的背影，叶莱想给出同仇敌忾的答案。
叶莱的伪装，又被戴上去了。
“我曾经在楼下，见过一个行迹可疑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拿着黑塑料袋，散发出阵阵臭味。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好人。”叶莱说。
“要是让我见到了，非打死这个中年男子。”
“是啊，吃饱了撑的，在我们家门口捣乱。”
乐手捏紧拳头，砸向一旁的墙。
“都过去了。——快搬家吧。时间拖长了，要交额外的运输费。”杨晖摆了摆手臂，淡淡地说。
居民小区的入口处，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汽车。汽车作为运输工具，把噪音搬到另一个地方。
“我要是运气好，再看到这个中年男子，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叶莱说。
虽然没有联系方式，没有具体的地址，但叶莱还是朝着杨晖的方向走了一步，做出严肃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