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做了坏事却还如此泰然自若,方晴感到愤怒,她没有理睬他,板着脸继续埋头整理着杂物。方晴的冷漠汪震颇感意外,他走过去想揽住方晴,被方晴推开了:“我在忙,你别打扰我。”
汪震难堪地走回到沙发处坐下,点了一根烟正要抽上,方晴过来把烟从他嘴里拿开并丢进垃圾桶里:“别在屋里抽,二手烟对女人伤害最大。”
汪震似笑非笑地皱着眉头看着方晴,感到她今天的表现有些异样:“你怎么了?你以前不也抽烟吗?谁招你了?”
方晴很想把刚才的短信搬出来质问他。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只是白了他一眼继续忙着收拾。
“好了,开心点儿,明天老公陪你去买衣服,散散心,怎么样?”
每当方晴不开心,汪震就会提出陪她去逛商场,买高档服装和首饰,他知道她最喜欢耳环了,他给她买的耳环可以装一箱子了。
方晴没好气地说:“俗气!我没有心情……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
汪震为自己无法让方晴开心感到有些沮丧。
方晴走到书房打开电脑,打开最近构思的一部新书《左婚右爱》,她木然地看着电脑显示屏,脑子很空旷又似乎很拥挤,心乱如麻。她发了一会呆,一个字儿也写不出来。她决定回卧室睡觉。返回卧室,发现汪震早已鼾声如雷,方晴苦笑着,心想我怎么跟这个人同床共枕了几年了,真是奇了怪了。
躺在床上,方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和汪震之间的问题,想了很久没有答案,还没完全放下这番纠结,另一番纠结却上了心头。有个男人的身影跳进她的脑海……
这个突然跳进方晴脑海的男人竟然是葛明寒,方晴感到心惊肉跳,怎么又想到他呢?葛明寒的身影像个魔箍一样紧紧攫住方晴那脆弱苦闷的心,她的睡意全消了,沉积了多日的情感像一股洪水一样涌动翻腾。
汪震突然翻了个身,环抱住方晴,他的手掌抚住她的腰,他的嘴附在她耳边,她听到他粗壮的呼吸声,她感到耳朵又痒又热,她把他的手拿开。看看窗帘透进来微弱的光亮,她打了个呵欠,感到很疲惫,头昏脑胀的,却睡不着觉。
上午,汪震去上班了,空旷的房子里,又剩下方晴一人,深深的孤寂像一张细密而邪恶的网垄罩着她,让她无处可逃。看着床头墙上她和汪震的华丽的婚纱照,想到世事变迁,华丽的背后伴随着满目疮痍、沧海桑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近,方晴的情绪总是很容易波动,甚至有些无望,不敢奢望未来。她经常会拷问自己,长长的几十年,难道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吗?几乎没有答案,有了答案似乎也是惘然。
作为一个身体状况正常的女人,方晴也渴望满意、和谐的性爱。可是,她和汪震的夫妻生活很不和谐,导致他们的婚姻如履薄冰。她经常会感到自己华丽外表下的生活宛如镜中花水中月,一切都是虚幻的。
站在镜子前,她顾影自怜地端详着自己的脸,标致的鹅蛋脸上的五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双颊平添了一些雀斑,皮肤也没有以前光滑和细嫩了。两颊的皮肤和嘴角有些不易察觉的下垂,那双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幽怨和沧桑。
最近两个月,汪震总是早出晚归,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加班。方晴和汪震每天除了睡觉,相处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更别谈交流了。方晴最近情绪有点烦躁,总有一种无名火在心中。
黄昏时分,昏黄的夕阳在半敞的窗帘边斜斜地挥酒到电脑桌上,并带来一丝惆怅,这是一天当中最让方晴伤感的时段。
下午六点钟,方晴正坐在电脑前写稿时,汪震突然走进书房。方晴吃惊地抬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汪震把双手放在方晴的肩膀上,轻轻地揉着她瘦削却柔软的肩膀:“今天不太忙,回来吃吃你做的饭,太久没吃了,想得慌。”方晴转向后面瞟了他一眼:“你还真的想吃我做的饭了?我的饭可是没有外面的香啊。”
愚钝的汪震也许听不出方晴的言外之意,他微笑着:“小样的,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喜欢吃你做的饭了,你的饭养了我好几年了。老婆,我饿了,你什么时候做饭?”
“现在去做。”
方晴在厨房里做饭,汪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好久没有如此悠闲了,汪震看着方晴在厨房里专注忙碌的身影,突然感到自己还算幸福了。
这么多年在外面打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老婆孩子热坑头吗?汪震是个家庭观念较重的人。虽然他会因为自己有时在外面的风流感到有愧于方晴,但在他认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偶尔风流一下未尝不可,一个男人如果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有染,那是一件既悲哀又窝囊的事。
汪震也许是那种典型的有钱就变坏的男人,这些年来,瞒着方晴,他左拥右抱,阅览过一些美色,但他的明智之处是懂得见好就收。他真正爱的只有方晴一人,其他女人都是逢场作戏。
方晴今天做了三个菜一个汤:红烧鱼、凉拌花生芹菜、雪里红炒肉沫和西红柿蛋汤。方晴的厨艺虽然不见得很好,但她做的菜很合汪震的口味。汪震一直很庆幸自己能够娶上方晴,因为方晴可以说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个很完美的太太。
今晚,他们很早就躺在床上了。近两个月了,他们连肌肤相亲都很少。而今晚在床上,汪震亲 吻着方晴,他的落腮胡磨搓着她细嫩光滑的肌肤,慢慢点燃了方晴几近荒芜的情 欲,在他绵长而温柔的爱 抚和亲 吻中,她沉寂已久的欲 望慢慢被唤醒。方晴等待着汪震给她爱的冲撞,汪震匍匐在方晴的身上……
几分钟后,方晴刚有了一点感觉,汪震却早早结束了战斗。
汪震趴在方晴的身上喘着粗气。方晴非常扫兴,感到失落而委屈,她烦躁地把汪震推开坐起来。汪震感到她的不快,他很想让她满意,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汪震抱住方晴,怯怯地问道:“老婆,你感觉怎么样?太久没做了,体力跟不上了。”
在黑暗中,方晴苦笑着,没有说话。汪震翻过身转向方晴,抱紧她:“方晴,对不起!”
方晴把脸偏向一边,心间一片哀怨,她低声道:“睡觉吧。”
“是不是刚才不够满意?”
方晴轻轻叹着气:“睡吧,我困了。”
汪震把方晴搂在怀里,方晴的头靠在汪震的胸口,她听到他的心跳声,感到很苦涩。汪震紧紧地搂着方晴,他一直很喜欢在床上这样搂着方晴的感觉,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方晴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