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九点，我市警局副局长兼特别作战课课长林荣率特别作战课千名成员成功攻破西三区月人基地。在这场作战中，伤亡成员超过三分之二，但毫无疑问，这对于我市月人的驱逐计划迈进了一大步。我们相信，在林荣副局长的带领下，人类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取得这场长达两百多年的战役的胜利。”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地上。莫凡拿起一片烤好的土司，抹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奶油芝士，切了几个草莓放在面包上。她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机新闻，一口咬了下去。
月人，与人类有着相同的样貌，相同的智慧，在人群中几乎无法分辨出两者的区别，如此相近的两个物种，最重要的区分就在于，月人是捕猎者，而人类是猎物。
不过相较于人类这种大自然的捕猎者，月人只不过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人类的天敌罢了。莫凡是这么想的。
“叮铃铃——”
莫凡叹了一口气，看着本该播放着新闻的手机，放下手中的土司，按下了接听键。
“凡凡，我看新闻说昨天特别作战课去西三区打月人基地去了，你知不知道啊？昨天去了没有啊？有没有受伤啊？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没接到通知要疏散啊？你也不跟我说。”
“...你能一个一个问吗...“ 莫凡将嘴里的吐司咽下，说道，”去了，但我作为一个垃圾六级作战员去这种大场面只能坐着看监视器，给领导传递一下现场情况，尽量不拖后腿。 “
“行，没事就好。”电话对面安静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啥时候回家看看你妹的大脸，也看看你妈我精致美丽的脸。我先挂了哈，晓得你忙，省得你嫌我烦。”
“嘟——嘟——“
莫凡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听到对面挂了电话，嘿了一声：“自己倒嫌弃自己烦了。”
说完便继续吃起了早餐。
她的父母和小她十岁的妹妹现在就住在西三区，离昨天发生战斗的月人基地并没有很远，而打来电话的，正是她的妈妈，林娟，一个神奇的人类，她是这么定义的。
不久后，莫凡给自己围上围裙，站到洗碗池边，熟练的戴上橡胶手套。她一边洗着碗，一边回味着刚才林娟说的话。
没有接到通知要疏散，吗？
莫凡观察着自己的情绪，发现好像并没有对这件事感到太过意外。昨晚的作战是秘密作战吗？她并不记得，也从来不关心这些，毕竟她一个小小六级作战员而已，本来就没有资格知道太过于详细的内容。但是居民疏散？她不知道，反正，她不感兴趣。
今天穿什么呢？可以穿好看点，反正就是去课里写个报告，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然后出去吃个下午茶，嗯，完美。
想着，走进衣帽间选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配上薰衣草色的宽松针织背心，粉色的贝雷帽再加上马丁靴，到时候再披上风衣，围上围巾，画上精致的妆容，又是美丽的一天
这是她的习惯，不管做什么，都一定会精致得出门，就算是再普通的日子，她也会精心装饰自己，谁让她长得好看。谁让她，也只有长得好看。
下午一点半，与计划的一样，刚好两个小时写完报告，离开特别作战课的大楼。也一如既往的收到“美女今天也好漂亮”、“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你怎么也能这么精致”之类的评论，不过，饥饿的同事们在这时候并不会过多关注她，这也是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间来写报告的原因吧。
北十二区有一家叫【句号。】的奢侈甜品店，传说“一顿下午茶就是一身衣服”。当然，这种标题就是个噱头，要是去的人一身奢侈品，那这一顿也不过就是个零头而已。她看过这家的评论，环境确实还可以，口味好像是北区第一来着，但服务极差，速度极慢。像这种没有服务精神的店她本来是看不上的，至于为什么会选中这一家嘛，好像是因为社交软件里看到谁分享了一下。
从中央一区到北十二区还是挺远的，电车就要换三趟。就是在电车上，她收到了人事发给她的邮件：
“莫凡作战员：
根据昨晚你的积极表现以及上级对你的评价，正式决定将你升为五级作战员，加入三级作战员萧廷均小组。由于昨日作战损失战力过多，请在明天上午到组内报道。
我为117期6班其余成员的牺牲感到抱歉，请你尽快调整心态接受新的任务。
以上
人事李梅梅
顾氏88年11月7日“
117期6班其余成员的牺牲，这么说陈振也死了啊。莫凡抬起头，看着窗外像是在移动的建筑物，她明明记得当时他还躺在担架上笑着安慰说没事来着，看起来并没有不行了的样子啊，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在办公室也没有人告诉她。她突然呆了呆，哦，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往常总爱说她是花瓶的人在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下，看到她都没凑过来讽刺两句。原来如此啊，原来大家都死了。
之前没有过这样大型的作战，至少在她进入特别作战课之后还没有过，虽然这两年间也三天两头就听到谁死了或者谁永远都得躺着了这样的消息，但因为她从来都不太喜欢社交，所以就算知道身边的人去世了，也没什么实感，然而这一次，好像是感受到了一些。
她现在并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只是有些感叹，好不容易和谁熟悉了一些，怎么就又要从头再来了呢？
恍恍惚惚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下电车之前，她整理好了思绪，拿起手机，发出去了一条消息：“我果然升官了，下周请你吃饭。“
北十二区的街道比较狭小，整体看着也有些脏乱，许多墙上都被画上了涂鸦，但若是仔细看，竟还能发现不少颇有艺术感的创作。这不是一个治安特别好的城区，每月都有不少月人捕猎事件。但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富人选择在这边居住，这也是为什么一家打着奢侈旗号的甜品店会开在这里的原因。
走进店内，只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装修风格非常高级，不是其他甜品店那种为了吸引顾客而布置成流行风格的那种高大上，而确确实实是真正有钱人喜欢的那种——低调，但什么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并且贵，很贵。
门口并没有摆放供人翻看的菜单，店内更是没有摆放甜品的冷柜，就算坐下后拿到了机器点单，也没有任何图片展示甜品的样子。
莫凡抬了抬眉，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店，怎么说呢，总有种“这里只欢迎懂的，牛b的人来“的感觉。
点完单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她的芝士蛋糕和摩卡咖啡才从小机器人的手上到了桌子上，也算是明白了网站下差评的原因。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无聊的半个小时，她才发现从她进店坐下，到蛋糕上桌，竟然没有看到过一个服务员，只有小机器人在负责送餐和收拾，再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里没有除顾客以外其他人类的活动迹象。虽然不知道后厨是怎样，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家店是机器电子化程度非常高的。
机器电子化是两年前才开始的，到现在也只有政府机关以及及其有钱的人才能做到完全机器电子化，而大部分民众，就拿莫凡自己来举例，也就是家里有个小机器人扫扫地唱唱歌，干一些比较低级的事情。虽然就这家店里的情况来对比的话好像差不了多少，但这里面的功能以及程序是完全不一样的。简单一点来说，如果你的家是完全机器电子化的话，那么整个空间，甚至是建筑都是通过信号连接在一起的，你只需要负责享受，其他可以一概交给管家机器人。
莫凡看着眼前的蛋糕和摩卡，十分好奇，这被评上北区口味第一的甜品，会是由什么人制作出来的，她感觉，能被送上第一的，一定是有灵魂的。
她轻轻拿起勺子，在蛋糕上挖了一小块，倒是不急着送嘴里，而是先拿出了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十几张照片，然后再吃。
她抿着细长柄的金色小勺，筛选着方才拍摄的图片，想着应该配上个什么文案才对得起这家高级的甜品店。可是她反反复复的将打出文字的删除，究竟是没有能想出最合适的配文。最后，心里一横，发了一条“小胖子吃蛋糕”。
看着屏幕上“发送成功”的字样，她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放下手机，专心的吃起眼前的美味。
果然，能被送上榜一的店一定不会是徒有虚名，口味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整个临碑城的第一了，她其他区的口味第一都去过，但那几家店的味道绝对没有这家的来的细腻。
临走前，看着机器菜单上列出的甜品，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下了一单，打包走了两块蛋糕。
莫凡再一次踏上了电车，不过这次她只需要换一趟。虽然需要的时间依旧很长，但吃饱喝足后的心情总归好些，尤其是在吃完甜食以后。
天渐渐暗下来，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出了站的莫凡哈了一口气，看着不太明显的白雾在亮起的路灯下慢慢上升。她拉了拉围巾，将脸埋了进去，呼出来的热气顺着空隙吹到额头，围巾里也渐渐变得湿润，总归，脸是暖和点了。
临碑城的天气就是这样，太阳一下山就开始变凉，早晚的温差也总是很大，每次感受到这样的温差时，露着腿的莫凡总会暗暗懊恼，怎么又没穿长点。
她慢慢走着，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有些怀念，是好久没来这一片了。但再转念一想，好像昨晚才来过，只是得再过两个路口而已。她自嘲笑了笑，看来自己是真的不太记得这里的样子了。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许多学生从校门内涌到大街上，刚拐过弯的莫凡加紧了几步，走到了校门外。
她看着一个个带着笑颜的学生穿着那一模一样的暗红色西装和淡黄色衬衣，有些感叹，那是她以前也穿过的校服啊，只怕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去了吧。
她站在校门口向校园内张望着，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想要找的人，不禁说了句：“怎么那么慢。”
又过了5分钟，已经五点半了，才看到一个与她特别相像的，扎着双马尾的身影，与其他两个学生一起，说笑着从大楼里慢慢走出来。
那是她的妹妹，莫伊。
“老姐！”莫伊一下就发现了在稍远处的莫凡，她跑到灯下，踮起脚挥了挥手臂，又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同学说了什么，一下就冲向了校门。
这一声“老姐”可是喊得响彻天地，莫凡本来想着等人出来了看看她能不能找到自己来着，没想到眼睛这么尖，怎么刚出楼就发现她了。最重要的是，别人都喊老妈老爸，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老姐了
“猪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的形象。” 看着呲牙咧嘴跑出来的妹妹，头发都有些散了，莫凡也很是无奈，作为姐姐的她明明那么在意形象，怎么自己的妹妹跟自己一点都不像呢。也是，从小就是，除了长得像，其他什么都不像。
听到这句话，莫伊一下子立正，将右手放在心口，鞠了个15度的躬说道：“公主大人。”
莫凡一下子就把白眼翻到了天上，好像缺氧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诶，句号。！“果然还是眼尖，莫伊一下子就发现了被莫凡提在手上的带有【句号。】logo的蛋糕盒，她眼珠一转，继续说道，”公主大人今天怎么想到给小的买蛋糕了呀？“
“你能不能正常点！“说完，莫凡叹了口气，撇了撇嘴，将蛋糕盒递给了莫伊。
这是她们姐妹俩之间日常的对话了，在莫凡眼里，说好听点，莫伊这叫古灵精怪可爱得很，说难听点就是，油头滑脑老油条！
接到蛋糕盒的莫伊笑得更欢了，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蛋糕盒。
“栗子蛋糕和我的草莓派！”她伸了伸脖子，又仔细的看了看，“那老莫的嘞？”
莫凡知道她要这么问，咂咂嘴道：“啧，我们家的核心理念是什么？“
“回公主大人的话！是‘男人就应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行解决吃喝拉撒穿’！”莫伊又不正常了...
“莫伊，你怎么跑那么快呀。”是刚才在莫伊身旁的两个学生，一看就是那些个富人家出来的孩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体态也是挺拔的很。
看到来找自己的同伴，莫伊就开始坏笑起来了。得，莫凡一看到这个笑容就懂了，这是又要坑她了，记得上一次莫伊这么笑着看着她的时候还是莫伊生日之前，那一次以生日礼物为由，坑了她一件几万卢的连衣裙，虽说干特别作战这行工资比较高，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莫凡瞟了两眼莫伊身后的同学，看着她们也眼睛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了，这都是说好的。此时最能体现莫凡心情的表情，应该就是“微笑“了吧。
“说吧，你们这是要我买啥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想吃章鱼小丸子！”莫伊回头，对着同学露出一脸我就说吧我姐来了就不用付钱了的表情，真是得意的很。
莫凡一听，哎哟，章鱼小丸子，这玩意儿不贵，肯定是几个小朋友今天本来就说好要去吃的，结果一不小心就等到了自己这个冤大头了但又想不出来再坑啥，很好，那就它了！这么一想，她心里就松多了，一副豪爽的样子说道：“骇，多大人了还章鱼小丸子，好好好好，走走走去哪里买，赶紧的，你还得回家吃饭呢。”
“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莫伊贼兮兮地说道。
三人拉着莫凡，一路走到了附近的商场，星耀百货。这家商场和莫伊她们上的学校隶属于同一家集团，星耀集团，临碑城最大的集团之一，也因此这家商场和莫伊的学校都是在这座城市里最有地位，档次最高的商场和学校。
这座商场的地下三层有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甜品，而这里也正是莫伊她们的目的地。这些食品店并不像这座商场一样有多么的高级，反而接地气的很，都是一些普通人就吃得起的，最重要的是，这里有着许多在临碑城只此一家的店，所以有些区域甚至专门划分出了排队区域。
三人熟门熟路的带着莫凡在这偌大的商场里弯弯绕绕，很快就找到了她们想吃的那家章鱼小丸子。
说实话这家店并不惊艳，只是在茫茫食物海中最不起眼的一家，甚至店面也就开在最角落的地方，可以说是很不吸引人了。
“你们又来啦！“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老爷爷看到莫伊三人，很是高兴的样子。
这老爷爷年纪不小，大约六十岁的样子，但看着却很精神，腰杆直直的，身上的围裙一点儿也不皱，虽然沾了一些油渍，却并不感觉脏，围裙的里面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衫，笔挺笔挺，一看就是熨烫过才穿上的，整个人很是有气质，明明与这小小的铺子一点不搭，但却奇妙的很和谐。
“店长爷爷！我们还是一人一份，我姐姐付钱！”莫伊嘻嘻笑着，将莫凡拉得更近些，好像有一丝丝骄傲地说道。
“好，那你姐姐要不要啊？”老爷爷弯下腰，也是笑眯眯的。
闻着店铺里飘出来的香味，再看到小丸子一个个诱人的样子，莫凡也有些馋了。“我也来一份吧。一共多少钱？”
“四份一千卢。”
“一千卢？”莫凡愣了愣，怎么会这么便宜，好歹这也是在星耀百货开的店呀，不要租金了呀？而且这家店看起来生意就那样，地理位置也不好，平时没人来的话更贵一点才能赚回本呀。
“莫凡姐姐，这家店很便宜的，而且特别好吃，一开始我和顾月也以为莫伊坑我们呢。”个子高一点的那个学生看莫凡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便解释到。
“啊，这样。”莫凡点了点头，将手机放在了接触版上，“嘀”的一声，钱付好了。
“姐姐，你傻啦？”莫伊看莫凡还是有些愣，凑到她身前，笑话道。
“你才傻！”莫凡回过神，轻轻拍了下莫伊的头，回击道。
莫伊“哎呀“一声，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头，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看着莫凡，委屈道：”你把我打笨了你赔我脑子。“
“嘿”莫凡叉着腰，瞪着莫伊，假装着有些生气的样子，“还用我把你打笨吗？你还不笨吗？你说说看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你还想着吃，人家聪明孩子出来吃也就算了，你看看你都快要不及格了，一月份还想不想升八年级啊。”
莫伊别过脸，撅了撅嘴，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
“莫凡姐姐不要生气，莫伊很努力的，但是她就是笨没办法呀，反正也学不会了就开心的吃咯！”顾月掩着嘴打趣道。
“没错，刚放学前我还帮莫伊补习来着，可她就是学不会。”另一个女孩也笑道。
“李晓筱！顾小月！”莫伊跺了跺脚，皱着眉头，嘟着嘴。但一瞬间，就又变了一副嘴脸，好像一个柔柔弱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与之前呲牙咧嘴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翘着兰花指，把手放在眼下，俨然一副要哭的样子，“小女生来命苦，本以为得了可以交心的挚友，却不想竟在此时背叛与我。”
“章鱼小丸子好咯！”正在莫凡又要窒息了的时候，老爷爷将四份小丸子装在托盘内，笑着递给了她，“这几个小姑娘可爱得很，经常来光顾我们店的，你要是吃得好，就也有空常来。”
莫凡接过托盘，微笑着点了个头。
很快，大家就将手里的小丸子吃完了，而这小丸子也确实如三个小朋友所说的，特别好吃，不过与其说是味觉上的好吃，更多的是心里好吃。
就在刚才莫凡接过托盘的时候，她发现四份中有两份是不一样的，一份撒上了辣椒粉，一份没有海苔粉。而莫伊的小丸子虽然看起来和她的一样，吃起来却是不同的口味，莫伊的更甜。最神奇的是，莫伊竟然能分辨出来哪一份是她的，不过这一点在最后大家吃完扔垃圾桶的时候莫凡就明白了，莫伊那份的千子颜色深一些。
走的时候，莫凡又回头向店长点了点头，而店长还是带着那副令人舒服的笑容，回应了莫凡。
“姐姐，你帮我考卷上签个名呗。“就在要出商场的时候，莫伊眨巴着眼睛，讨好的看着莫凡。
莫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更是毫无感情的说道：“找你妈签。“
“可是我没及格。“莫伊拉着莫凡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更得找你妈签了。“
“可是我妈要骂我的。我妈就是你妈，难道你想看你妈不高兴？“
“本来就只有不及格才需要签名，而且是严重不及格才需要签名，你觉得我妈没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吗？“莫凡面带微笑，哦不，假笑，问道。
“哎哟，期末考试过了不就行了嘛。”莫伊扭着身子撒娇，顺带着把莫凡的手臂也甩了起来。
其实莫凡最不喜欢的就是莫伊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她也不明白她最烦的那种人怎么就生成了她的妹妹，天天出现在她的眼前，早上醒来见到，晚上睡前见到，阴魂不散，可是渐渐的她就习惯了，就好像莫伊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
“唉，我的祖宗啊。”莫凡深深叹了一口气，“拿来，我可以签，但你妈必须要知道，回去自己告诉你妈。”
莫伊一听，就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她伸手就从书包里掏出了平板电脑交给了莫凡，而莫凡一看到屏幕上的的分数，就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冷静，七分，满分六十，二十及格。莫伊只考了七分... 可是已经答应了的事情莫凡绝不会反悔，她只得将手指按在分数旁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记得诚实的告诉你妈。”莫凡转过头，伸手将平板电脑递给了莫伊，好像不想再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分数了。
“知道啦！”莫伊很高兴，而她更高兴的是今天姐姐带了她最想吃的甜品在放学的时候出现在了校门口。
商场的门口有一个公车站，莫凡陪着三人，直到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都上了该上的车。
就在莫伊上车前，莫凡突然说道：“回去跟你妈说，我升官了，过年请吃饭。”
“非常乐意当公主大人的狗腿！”莫伊笑嘻嘻地敬礼说道。
公交车慢慢地开远了，莫凡看着车一点一点的随着前行在宽大的道路上慢慢变小，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形状，再消失在视野里。她转头，看向了昨天作战的那栋废楼，那废楼不远，再走一条马路就是。
风大了，吹得她眼睛发涩。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在监视器前看到的画面，想起了陈振被抬上救护车前的笑容和话语，又想起了她好不容易才融入进去的117期6班。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