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因为我是神，是可以定你生死的高高在上的神啊！”云绫罗高高举起双手，那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神婆。难道神婆也算神？
“你到底想怎么样？”海涟珍问。
“我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让本神想一想啊！对，就这么办！你让我成为你儿子多多的监护人，代替你一起出国。你放心吧，你这个儿子很可爱，只要不惹毛我，我是不会掐死他的。我可以当她后妈，我不介意的。至于理由嘛！你就跟管大哥说，我们是老同学，你信得过我。”
“那我呢？我会怎么样？你是想今晚杀了我吗？”海涟珍手上握了什么东西。
“杀了你？那不是脏了我的手？你本身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管大哥不带你去国外治疗，你最多还能活一个月吗？我还希望你多活几天呢！看着我跟管大哥去国外，带着你的宝贝儿子。我要你亲眼看到，你的爱人，你的骨肉，被我夺走的样子，哈哈！”云绫罗笑得更加疯狂了。
“那杭雪萍呢？她以后会怎么样？”海涟珍居然出奇地关心起别人了。
“她？简单啊！有阿红姐姐的秘方，可以轻松把她毒杀，警方和管天朗都不会知道，还以为是普通的心脏病突发。你死于癌症，杭雪萍被毒死，管大哥只能选择我了，他没有其他人可以选了，哈哈！”云绫罗似乎现在已经坐在大夫人的宝座上。
“你真狠！”不知道为什么，海涟珍甚至开始同情杭雪萍了。本来好好地在国外相夫教子，却要遭遇飞来横祸。
“管大哥真是眼瞎，我哪里比不上你们两个？我年轻，我漂亮，我还苗条，可能我手感会差一点，可是年轻就是资本啊！你看你，全是鱼尾纹。你都丑成这个样子了，还妄图和管大哥双宿双飞？你要不要脸啊？”
“如果我不答应呢？”海涟珍忽然很刚硬地说。
“你没有选择的，你必须答应。不然管天朗就会怀疑多多是不是他亲生的。多多以后也会成为真的野种。毕竟你又不是只有管天朗一个男人。你和好多好多的男人好过。谁知道这儿子是谁的？如果做亲子鉴定，我可以凭借我姐夫的影响力，给出一份假的报告。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你怎么还想高攀管大哥，你得了乳腺癌，你怎么不得AZ病啊？只有我洁身自好，只有我守身如玉，我这一身的清白，就是来等管大哥的。”云绫罗说得太兴奋，还手舞足蹈了。
“你不就会跳点民族舞啊？有什么好稀罕的啊？我也可以学。等你死后，我会天天跳给管大哥看，让他开心。”云绫罗又装模作样地跳几下，动作非常丑。
“很好啊，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海涟珍忽然手上一动。
“你……你怎么敢？”云绫罗正在跳舞转圈，冷不防心口一痛，是一把剪刀，已经深入刀柄了。
“步纪峰，就是你的剪刀。”云绫罗想起来，那天她偷吃了琴雯瑶给步纪峰的爱心盒饭，和步纪峰大吵了一架。后来步纪峰做牌价，就是用这把剪刀指着她。
云绫罗一向很迷信，觉得步纪峰是咒她死。结果她真的要死在这把剪刀下吗？
云绫罗其实不怕死，她刚才真的想在加油站自焚了。可是她又不甘心，一个人死太寂寞了。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是眼前这种死法。
“我有什么不敢的啊？你都说了，我是快死的人了，拉个人陪葬不好吗？你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反正我生病之后，也好久没去百花香上班了。”海涟珍把剪刀转了一圈，喷出更多的红色。
“可是，多多就会变成杀人犯的儿子，你会毁了多多的。”云绫罗吐出一大口鲜血，看来是没气了。
“谢谢你关心我儿子。”海涟珍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却又害怕了。
“阿红姐姐，我杀人了……”海涟珍拨通了胡红隽的电话，把情况都详细说了一遍。
“小罗不是自焚的吗？加油站的人都看到她自焚了，她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自焚罢了，我说的没错吧？有人看到你杀了小罗吗？谁也没看到吧？”胡红隽轻描淡写地说道，电话里听到云绫罗的死讯，一点没有震惊，仿佛是早就在预料之中一样。
“对啊，她都倒了汽油了，当然是要自焚的。”海涟珍知道小罗本来是想玩同归于尽剧本的。
“还有小罗一个人自焚太寂寞了，你不想多带几个人玩吗？是谁透露了你百花香的秘密，他们不该死吗？”胡红隽冷冷地说，好像在组织一个好玩的游戏。
“太对了，应该叫他们也来玩玩，不玩可惜了啊！”不愧是足智多谋的阿红姐姐，海涟珍脑子一下子清楚了许多，他们当然是指鱼水静和步纪峰那对狗男女……
“肢体雪人，雨夜幽灵，人皮草人……”夏智深翻动着他最爱看的《十宗罪》，擦着火柴，喝着烈酒。
他还带了一个奇怪的猫头鹰面具，面具上写了四个字：“愿望成真！”
他不是在温暖的家里，瘫在柔软的沙发上翻书。他是在住院部的顶楼，月见草医院的最高处，就是以前步纪峰表演行为艺术的地方。
“看啊！又有人表演跳楼秀了。”虽然是深夜了，但是大街上还是很多人。
“是艾俊凯又有新歌了吗？我这次带了很多钱，应该能抢到了吧？”
“抢到就是赚到啊！我把上次抢到的光盘转手一卖，已经转了五千了，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啊！”
“才过了几个月，又有跳楼秀，这也太频繁了吧！”
“跟上次不一样，上次是白天，这次是晚上，还有火光，那人还带了奇怪的面具。”
“细节帝啊，那你能盲猜出艾俊凯的下一首新歌是什么吗？”
“艾俊凯不是去狮子国演出了吗？这么快又飞回来了？”
所有围观的路人好像都在期待艾俊凯的新歌，没人关注胖子的生死，也没人想到要报警。
马路对面的红葡萄大药房亮起了火光，也没人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