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吕婆店集市 日 外
山村小集市上,会员甲乙丙丁分头与赶集的山民耳语。
不时有赶集人拎起篮子,或背起箩筐,匆匆离去。
喧闹的集市很快一片死寂。
52、裕溪口 日 外
江边码头,几排建筑中间矗立着一座炮楼。炮楼上的探照灯向江面来回扫瞄。
字幕:无为县裕溪口
江面上,一只乌蓬小船逆流而上,缓缓驶近。
探照灯扫到船上,可见乌蓬内伸向船头的两支步枪。
敌观察哨兵鸣枪,随之机枪响起。
一队队日伪军跑步赶到江边,向江面的乌蓬船疯狂射击。
切换:码头日军货场
新四军小分队摸向货场。
三个鬼子从哨亭里出来,紧张地向江边方向张望。
领头的新四军指挥员举手一枪,一个鬼子倒地。后面的战士连发数枪,三个鬼子全部报销。
一战士拎着汽油桶向货堆上泼汽油。后面几个战士将点着的火把扔向货堆。
切回:江面
两个新四军战士从乌蓬船下游钻出水面,奋力向江岸游去。身后的乌蓬船起火。
货场方向火光冲天。
53、撮镇 日 外
夜晚的日军据点,阴森暗淡。一溜军用运输车,停在镇内大道的右侧。
字幕:肥东县撮镇
六个鬼子组成的巡逻队,由西向东走来。
埋伏在路南的十几个新四军,隔着铁丝网看到巡逻队来到镇口,突然开火,前面的两个鬼子被击中,后面的立即卧倒,向路南还击。
埋伏在路北的十几个新四军,跃身而起,隔着铁丝网,将手榴弹投向敌运输车队。
一阵爆炸声后,几辆汽车在大火中燃烧。
54、项氏宗祠前 日 外
大刀会杀猪宰羊慰劳新四军。
八张大方桌在祠堂前摆开,大盘菜、小罈酒呈席。新四军战士围桌而坐,大刀会头目殷勤倒酒、劝酒。欢声笑语,一片喜庆。
坐在首席的江毅然、项镇山立起碰杯。
江毅然:感谢项总堂主盛情款待!
项镇山:不客气。
二人一饮而尽。
项镇山:新四军奇兵袭敌,连连告捷,项某佩服!
江毅然:哪里。没有项总堂主支援,没有山区的这条通道,我军就不可能顺利完成奔袭任务。所以说,这些胜利,是新四军和大刀会的共同胜利!
项镇山:共同胜利?哈哈哈……(话锋一转)其实,新四军能打仗,项某早在去年春间就领教过了。
江毅然:此话怎讲?
项镇山:山下东边的蒋家河口,新四军和巢城出来的鬼子干了一仗,那仗打得才叫漂亮呢!
江毅然:总堂主也知道蒋家河口战斗?
项镇山:怎能不知道。新四军队伍从庐江那边过来,在我项家山还住了两日,项某也算尽了地主之谊。第三天下半夜队伍下山,说是去打鬼子,我家二小子和村里几个楞头青,还跟着一道过去瞧热闹呢!
55、蒋家河口 凌晨 外
银屏山下的蒋家河在静静地流淌,向东约五里汇入裕溪河。入口处,新四军四支队九团侦察队和二营的两个排,埋伏在南北两段河堤的树丛中。
字幕:1938年5月12日 巢县蒋家河口
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河面开始亮堂起来。团侦察参谋郭思进(此战指挥员)目不转睛地盯着巢城方向的河面。身边的大个子侦察员情绪焦急,躁动不安。
大个子:郭参谋,鬼子今天是不是成了缩头乌龟,不出来了?
郭参谋:应该不会。根据前几天侦察的情况,鬼子每天都会从这里登陆,然后进村抢掠老百姓的鸡鹅鸭。巢城的大太君们已经吃馋了嘴,不会不派人来的。
太阳升起一丈来高,远处终于传来了马达的突突声。
郭参谋:注意,鬼子要来了。准备战斗!
埋伏的战士纷纷推弹上膛,揭开手榴弹后盖,扣环在手。
两艘小汽艇从巢城方向的水面上疾速开来,船头的太阳旗清晰可见。临近河口,汽艇减速,慢慢靠岸。二十几个鬼子叽哩哇啦正准备上岸。
瞅得真切的郭参谋举起手中的驳壳枪,“叭”地打响,同时大喝一声:“打!”霎时,手榴弹雨点般地砸向两汽艇。鬼子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炸得纷纷落水,没炸死的在水中挣扎,成了战士们的活靶子。
项虎等十几个青年从河堤后面欢呼而上。战士们也都从树丛里钻出来,庆贺胜利。
郭参谋:乡亲们,会游泳的请帮个忙,下去把抢捞上来。
项虎第一个跳下河,一个猛子潜入水底。后面又有三四个青年跃入水中。
少顷,项虎钻出水面,两手各抓一支长枪,激动地摇晃着。(定格)
画外音(解说):项镇山对发生在家门口的这次打鬼子战斗的战况战果,自然十分清楚,但他并不知道,这次规模不大的战斗,却是新四军东进抗 日第一枪的标志性战斗。他更不会知道,战后的5月16日,远在武汉的蒋 介石总司令特地向新四军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发出嘉勉电——
画外音(蒋 介石浙江口音)+字幕(逐字迸出):叶、项军长吾兄:贵军四支队蒋家河口出奇挫敌,殊堪嘉慰。希饬继续努力为要。中正铣日。
56、项氏宗祠前 日 外
宴席在继续。
江毅然:这太好了!总堂主既然知道蒋家河口战斗,那我们就有共同语言了。
项镇山:战斗结束后,我那二小子下河捞出两支长枪,为此队伍上还奖给他十块大洋呢!
江毅然:这么说,令郎是参与了打扫战场。你先前还接待了我们的队伍,也算是间接参加了战斗。如此说来,我们就更是一家人了!
江毅然情绪激昂地站起,端起满满一杯酒。
江毅然:来!为了我们的共同语言,为了我们抗战一家人,干杯!
项镇山也受了感染,起身与江毅然激情碰杯,开怀畅饮。
二人刚落座,项龙走过来,在项镇山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项镇山:(神色凝重)请柬都送到了吗?
项龙: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请柬是直接送到各位分堂主手中的。
项镇山:(怒)胆子不小,总堂的招呼都不听!
江毅然:发生什么事了?
项镇山:有十几个分堂的堂主今天没有到场。这种事过去从来没发生过!
江毅然皱起眉头。
57、柑子树贸易货栈 夜 内
会客室里,江毅然和宋老板面议机宜。
宋老板:这几天,在山里开展工作的同志反映,有人在散布谣言,说新四军用二百担大米买通了项镇山,并说鬼子很快就会进山报复。你说的情况可能与这些谣言有关。
江毅然:嗯。这是想搞垮项镇山,是敌特的新动向。
宋老板:另外还有一个重要情况。今天上午,纵队的王参谋找到我,说情报人员得知,驻巢城的日军特务机关,最近可能在山区有所动作。王参谋转达纵队首长指示,要我们密切关注,积极应对。
江毅然:该来的都来了。这说明我们把敌人打痛了。日本特务的目标,可能还是项镇山,我会提醒他注意防备。我们这边的工作也要跟上,要宣传大刀会和新四军团结抗 日的光明前景,还要做一些解释工作——那二百担大米,是用作救济大刀会中穷苦的山民,项镇山并没有私吞。这个事情说清楚了,敌人的离间计也就失效了。
宋老板:对!
江毅然:告诉范超和一凡,叫他们这一阵留心日本特务的渗透。
宋老板:好的。
58、柑子树村 夜 外
夜晚的村庄宁静而又萧瑟。
村后不远的大山,在月光下影影绰绰。
村边的农家,传出雄鸡的第一声报晓。
59、张家山村 日 外
地方党组织和游击队、青抗队搭配的工作队,两人一组,在山区各村庄张贴标语。
张家山村张氏宗祠前,工作队正在将红、绿标语往墙上贴,村民陆续围拢过来。一老农好奇地上前瞅着。
老农:这告示上讲的什么事?
队员甲:(边贴边指点)大刀会同新四军联合抗日前途光明!(指点另外几张)只有坚定抗日才能保卫家乡!——新四军和老百姓是一家人……
老农:日本人会进山吗?
队员甲:日本鬼子想进山,但是进不来,有新四军挡着呢!他敢进来,就叫他有来无回!
围拢的村民情绪被感染,喜笑颜开。队员乙见势站到祠堂前的一块大石头上。
队员乙:乡亲们,这些天有人说,新四军用200担大米买通了项总堂主。项总堂主是好收买的吗?不错,新四军是送给大刀会200担大米,但这些大米是用来救济穷困户的。大家不是已经看到了吗,我们工作队正在挨家挨户查看困难情况,再过两天,项总堂主就会派人把大米送上门的。项总堂主还和新四军签订协议,委托新四军帮助山区购买粮食,这事干得怎样,我不说大家也应该清楚。
老农:就是嘛,我说项总堂主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村民热情地议论着。
60、山区村落 日 外
标语在各村继续张贴。
村民聚拢,工作队员不厌其烦地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