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仕女常在殿内伺候,也算见怪不怪了。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主动的,竟然是皇后娘娘呢。
并且在做着她本就不擅长的事。
晚风拂过,将那不远处二人的私密话语,轻轻地送到了众侍女耳边。
“接下来怎么办?”
男声有些茫然,显然是第一次,技术生疏。
“你,先不要管那个,先弄进去再说。”
女声明显有些急躁,看来是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哎呀,好硬啊,会不会疼啊?”
男声有些犹豫。
“你能不能不要纠结,快些好吗?会疼,但又不是你疼。”
女声更急躁了。
“哎,怎么办,我找不到入口……是这里吗?这里?”
男声也开始急躁了。
“是是是,快点儿快点儿,这火都起来了,你赶紧的吧!”
女声催促着。
“喔……”
“哦……”
两个人齐齐一声低呼,似乎是完成了什么大事。
“然后呢?”
男声煞风景地询问。
“动啊!”
女声一声焦急的怒吼。
草丛外面几个侍女齐齐一阵捂嘴轻笑。
“怎么动?上下动,还是转圈啊?”
男声依旧是一阵茫然。
“真笨,你下去,我来吧。动都不会,真是笨死了。多少次了,你都不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吗?这还要我教你吗?”
女声气愤地怒喝。
紧接着,两个声音都小了下去。
“真没规矩!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一声压低了声音的呵斥,让几个侍女皆是吓了一跳,赶忙起身,向着面前的绮月行礼。
“姑姑……我们……”
绮月皱了皱眉头,板起脸:
“真是没规矩,你们怎么能偷窥……”
说着绮月的目光越过伏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侍女,看到了苇草丛另一边的场景,不禁有些愣。
“陛下和娘娘,这是……”
说了半句话,脸已经红了。
“怎么在外面?不在殿内呢。”
心里却不禁感叹,这俩主子,玩得真开。
“谁在那边!”
突然苇草另一边一声凌厉的女声呵斥传来,绮月立刻收敛了自己的面上神情,换上了一惯的职业性微笑,向着另一边行礼:
“奴婢绮月,来问问陛下和娘娘,可需要奴婢稍后为陛下和娘娘安排沐浴。”
“就你自己吗?”
男声随后跟着地问道。
绮月连忙行礼:
“回娘娘,还有新月,伴月,涵月和萤月。”
“哦,都在啊,也不是外人,你们五个一起来吧。”
慵懒的男声带着七分调侃,招呼着这边的五个侍女。
绮月脸上一红,低下头,心里大为感叹,这娘娘玩的是真开啊。
既然主子发话了,一众侍女也不敢含糊。
毕竟这种事,主子有需要,身为侍女是不能拒绝的。
但看身前的剩下四个侍女,一脸兴趣盎然地眼睛瞥向另一边,表情都是跃跃欲试。
不禁又是一阵感叹,年少无知。
“在犹豫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伺候?”
这一次女声也开始威严地发话了。
既然陛下都这样说了,也便没有了犹豫的道理。
绮月带头,带着四个月提着裙角跨过了半人高苇草,来到了陛下和娘娘面前。
晚风轻拂的湖岸边,散着一头紫发的女子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树边,手中握着一只玲珑的酒盅。
虽是女子的容颜,眼神却是属于慕容浩的威严和自信。
在她对面,正盘膝坐着金发的男子。
一头金发被他草草地撅了根草叶子绑在背后,正挽着袖子仰起脸,和煦地看着面前的仕女们。
“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动起来?指望我这第一次上手的伺候你们呢?”
金发的男子挑了挑眉,示意侍女们干净干活。
侍女们捂嘴一笑,赶紧开始各自找活干。
就在他们二人中间,一笼篝火,架起一个木架。
架子上一根粗树枝上穿着一只硕大的野兔,正在火上烤着。
在远处的时候,就闻到了烤肉的香气,这一离得近了,香气更浓郁了。
侍女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摆开果盘和茶点,又为慕容浩和夜小四斟上了酒水。
各自忙完,便围坐在了篝火前面。
萤月捂着嘴笑着,挑头说道:
“大半夜的,陛下和娘娘不歇息,竟然在湖边烤兔子,还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慕容浩将手中的酒水饮尽,轻轻笑道:
“本来是要歇了的,可是你们娘娘非要吃烤肉,我只能作陪了。本想悄悄地,谁想到引来了你们这群馋鬼。”
“哈哈哈哈……”
侍女们开心地大笑起来。
“来来来,兔子熟了,分兔子喽!”
“哦——!”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上前。
绮月看着面前欢笑着的两位主子和侍女们,不禁有些感动。
是有多久,大家没这么开心过了呢?
……
九霄大陆,崇山峻岭之中,有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名曰:凝白之城。
青山绿水之间有一处规整的竹屋客栈。
此时阳光正好,初初一身轻柔的素衣,卧在廊前的卧榻边。
一手抚着怀着双生子的高高隆起的腹部,一手执着一卷书正在细细品读。
身边,一身青衣的月如歌走来,将一碟切好的甜瓜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顺手抽走了初初手中的书卷。
“哎,你干什么,我还没看完呢。”
月如歌弯起唇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手抚了抚初初的额头:
“你呀,天天不是看书,就是给孩子做衣裳,这眼睛,还要不要了?”
初初一脸幸福滴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轻声说道:
“你们两个小家伙瞧瞧,你们的爹爹,又在欺负娘亲了……”
月如歌一听,连忙插了一块甜瓜塞到了初初的口中。
初初甜甜地一笑,嗔怪地说道:
“好甜……”
月如歌俯下身,轻轻地在初初额头印下一吻。
……
九里桃花源的洞府大厅前的树下桌前,夜小四抬手一抚,茶盅里显现的场景悄然消失,轻轻叹息一声。
现在大陆上的姐妹们都处于幸福甜蜜的状态,可是自己……
面前,慕容浩,临渊,七劫,洛月,四大金刚正抱着肩膀站在自己面前,逼着自己选一个。
夜小四抬手抚上额头:
“救命啊——呃!”
眼前突然一黑。
……
“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呜哩哇啦 呜儿哇——!”
昨天夜里,一场风雨在洞府外任性肆虐,喧嚣了一整夜,终于在于耳畔渐渐散去。
清晨时分,婉转清脆的声声鸟鸣,取代了风雨,但却取代不了这个刺耳的唢呐。
夜小四窝在身下温暖柔软的被褥中,赖在床上。
尽管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却依旧是困意深沉,丝丝余温尚存的枕衾,让人贪恋,不愿就此起床。
洞府的外面,奏响着压倒鸟鸣的高亢唢呐声,绵延不绝,片刻不停,让人不能忽略。
这还是多亏了那神经病的洛月,前几日在山下不知从何处寻了这只唢呐,爱如珍宝,这几日便抱在怀中,于洞府之内不分昼夜,不分情绪任性吹奏。
战歌一起,又是人生的高光时刻。
每每如是,让人心绪难宁。
异常刺耳的声音,魔音穿脑。
夜小四只能翻过身,痛苦异常地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继续睡。
“洛月——!你够了!再吹这个喇叭,看我不杀了你——!”
“来呀来呀!不要怂!呜儿哇——!”
每一次都在战歌奏响的时刻,忍无可忍的落尘嘶声怒吼,追着洛月的身影,二人一路跑出了洞府。
之后,洞府内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直紧绷成一根弦的神经,骤然放松,缓缓输出一口气。
什么叫惬意的清晨?
不睡觉哪行?
“作死的,还有脸睡!给我起来——!”
“哗啦——”
一盆冷水醍醐灌顶兜头罩下,惊醒美人的春梦,夜小四一个激灵。
将那些游荡于梦境的迷离和现实的虚拟之间。
颠沛流离,根本没来得及摸清是什么状况的灵魂瞬间拉回,归位。
“啊——!”
夜小四于睡梦之中惊坐起,头上散乱的长发披散开来,甚至还不断地滴着凉水。
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根本没有发觉,她此刻的床铺布满了水渍,已经化身成为了水铺。
浑身湿淋淋地抬起挂着水渍的头来,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很熟悉。
俗气的道士发髻,黑发在头顶上,草草地挽起。
俗气的面纱,薄薄地一大块,挡着他的脸上怒气冲冲的愤懑之色,被一阵阵莫名的清风吹的起起伏伏。
凌厉的眉眼,硬气的眉毛露在面纱的外面。
飘逸的黑色衣袍,套在他身上,看不出身形。
手里提着一枝,刚从林中撅下来,带着清晨水汽的桃树枝……
夜小四瞥了一眼,在他的身后,还扔着一只刚被扔出去的木盆。
木盆里刚才还盛着的水,现在已经全部泼洒到了夜小四身上,床上,被子上。
哎。
老犊子。
呵,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夜小四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三个字:
“危!速退!”
道理都懂啊。
退容易。
可是现在往哪退?
已经被老犊子堵在了被窝里,难不成还能土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