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同李斯去了一趟韩国之后,越天辰就一直空闲在家,每日粗茶淡饭,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秋已深,花圃中的花都凋谢了,远处的枫叶泛黄,印射着夕阳的光辉,在隆起的花圃上铺下了金黄。
嘭...嘭...敲门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响过了。
越天辰缓缓走去,打开房门,是一个没见过的人,但从装束上看,应该是内城之人。
“越公子,大王有请,不知公子可有空暇。”赵高把姿态放的很低,刚刚嬴政让他来这草屋叫人,特意嘱咐一定要恭敬。赵高隐隐猜到,应该就是那位,就是那个一直流传着传说的那个人。
越天辰也看着这个第一次见的人,既然能让嬴政派过来叫自己的,那定然就是嬴政真正的心腹之人了。
“行吧,走。”越天辰活的洒脱,不修边幅便不修了,走在赵高的前头。
赵高也不提醒,跟着越天辰身后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就朝内宫行去。
......
“徒儿,找为师何事?”未见越天辰,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嬴政急忙起立,前来迎接。
“师傅,近来身体可好。”嬴政问出了大部分人这时该问的问题,想着自己都快而立之年了,师傅起码应该不惑了吧。
虽然越天辰续起了胡子,但裸露出来的皮肤看起来那是那么的稚嫩。
而一旁的赵高在心底深深烙印了越天辰的样子,毕竟,这个人是嬴政的师傅。
“身体好的很。”越天辰也不愿做太多解释,他这副身体恐怕是老不了了。
“师傅,这次请你前来,确实是徒儿有事相求。”嬴政说道。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如今各国关系微妙,大秦不易大规模出兵,而秦需以灭韩国为先,故需要师傅单独走一趟韩国。”
“韩国不是称臣了吗,还是我和李斯去的。”越天辰的信息还停留在几年前。
“他又自立为王了。”嬴政说这话尽显尴尬。
“意思是我去把他给杀了?”越天辰问道。
“那倒是不必,韩王要死,也必须是韩国人杀的。”
“那让我去做何事?”越天辰有些疑惑。
“上卿在韩国埋下一颗种子,现在是时候发芽生根了,师傅只要去保住这颗种子便好了。”
原来是护人,这事自己熟悉。
“何人?”
“南阳假守腾,姚贾已经把所有关节打通,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便会反韩,而师傅前往南阳,就是这个信号,届时,就应该叫他秦国内史腾了。”
“秦国会增兵吗?”越天辰问道。
“自然会,不过不会马上派兵,毕竟这是韩国内乱,他国不宜干涉,秦国不宜,其他五国也不宜。”
“是要等到内史腾打到阳翟,然后快速出兵灭韩,让其他五国反应不过来。这恐怕是李斯的主意吧。”
“正是。”
“那你不怕他打不到阳翟?”
“这不有师傅在吗。”
好呀,真是好算计呀,连自己都被算计了。不过为了这徒儿,还有天下的大统,还是得走上一遭。
“行吧,备车吧。”
“师傅不需要准备下吗?”
“不用了。”
越天辰把放荡不羁演绎的淋漓尽致。
“赵高。”嬴政命令。
“诺。”赵高心领神会。
就这样,越天辰家都没回,径直去了韩国。车架驶了两日,来到了南阳,腾已经等候多时了。
“腾,恭迎先生。”
刚来到城前,就受到了内史腾的夹道欢迎。
“去城内详谈吧。”
越天辰和内史腾屋内详谈,姚贾基本上已经把韩国能收买的都收买了,就等着秦王下令实施计划了,如今越天辰来了,计划就该启动了。计划非常简单,内史腾宣布降秦,然后攻打阳翟。
于是乎,远在阳翟的韩王听到南阳假守腾投敌,震怒。心想,这秦国自己惧他几分,但你这韩臣他韩王会怕了不成,立马点兵攻打南阳。
各国细作都把这则消息传回本国,但这些国家都按兵不动。为何?因为这是韩国本国的内乱,再说,在腾宣布投秦之后,秦国那边也没有出兵相助,这怕是腾的一厢情愿了。这要是出兵帮助韩王,就成干扰他国内政了。
五国的分析也没错,南阳就五万兵士,韩王却发兵十五万,怎么看,这场韩国内乱分分钟就能被搞定。
“先生,这和姚贾大人说的不一样啊,说好的只要我反韩,秦国就会增援,如今让南阳这点兵力对上韩国主力,毫无胜算啊。”内史腾急了。
“谁说没有增援,我不就是吗?”越天辰反驳。
内史腾一脸黑线,这不说还好,一说,内史腾都觉得自己错付了,被秦国当枪使了。
“不行,我得带着南阳的兵力去秦国找秦王复命,以战败之名。”内史腾准备逃跑了。
“你大可前去,不过我得提醒你,秦王极有可能把你送回韩国,因为明面上,你可不是秦臣,是韩国的叛徒。”越天辰提醒。
内史腾愣住了,心中问候了姚贾千万遍。
“不过你还有另外一条路可走,是条生路。”
“还请先生指点。”
“你也不用太紧张,此刻时令深秋,马上入冬,不利于行兵作战。就让韩王派兵来攻便是,我们守到明年开春。然后韩兵那时必然疲乏,然后再让秦兵增援,可一举攻破阳翟。”
“计谋是没错,但这兵力悬殊,怕是撑不到明年开春了。”
“这不是我来了,问题迎刃而解了么。”越天辰说道。
要不是越天辰是秦王派来的,内史腾都要开骂了,这是拿南阳城整个城来开玩笑的。
见此,越天辰再说:“几年前我也来过韩国,同李斯一起。”
当内史腾听到这话,眼神有意思起来,慢慢的散发出光芒。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也算是韩国高层,那年在王宫发生的事情,他是有所了解的。
“先生,接下来需要腾怎么做?”内史腾恭敬的说道。
越天辰想了想,确实如同内史腾所言,双方兵力差距有些大,而自己如今也不想再造过多杀孽,那总得有人撑起这个场子吧。思索良久,倒是想到一个法子。
“这附近可有方士?”越天辰问道。
“方士?要那些捣鼓药石的有什么用,他们都自视清高,追求永生,和我们守城有什么关系?”内史腾非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