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一个多月,这一日,终于来到了一座府门前,停下车来。
京云打帘向外看去,面前的府邸豪华气派。
大门高耸宽阔,门上镶嵌着精美的铜钉。
府邸的围墙高大,刷着鲜艳的朱红色油漆,围墙上方还装饰着精美的雕刻。
府邸的建筑风格独特,屋顶飞檐翘角,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刘复明下了马车,回头又来牵了京云的手,扶她也下了车。
另一辆车上也下来了冷霓练和金正轩。
金正轩仰头看了看面前的高门,感叹一声。“果然是苏州城里的首富人家,这气势不比京城的官员家的府邸差些。”
没想到身边的冷霓练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个没有见识的,你这只是看到了门外而已,里面的景致才叫美,堪称此世上独特的园林。”
“噢,比皇家的如何?”金正轩眼睛一亮来了兴趣。“我倒要进去仔细地瞧瞧。”
冷霓练呵呵一笑。“说得好像你见到皇家的园林一般。”
金正轩轻声一笑,又道一句。“强中自有强中手,财力比皇宫大的也是比比皆是。”
说实在的,这几位皆是富户出身,从小里也见多了世面,却在听到冷霓练这几句后,也多了些兴趣。
京云倒是去过皇宫的,却也没去什么园林瞧上一瞧,今日里,倒要看看这冷府的独特的园林长个什么模样。
正说着话,听到大门开启之声,有两人一前一后急急地迎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四十几岁的男子,模样依旧俊美不凡。
身着一套精致而不张扬的华服,衣裳的颜色素雅而不失高贵。
头发整齐地梳理,面容轮廓清晰,眼神深邃而明亮,透露出一种成熟和自信。
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份独特的魅力。
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优雅和从容。
后面随了一位十五岁的姑娘,只一眼便吸引了京云的眼。
这位姑娘精致的五官,似笔笔画出,玲珑身姿,清洁玉立,特别是她嘴角边,勾起的那抹淡笑,若有若无,更让她有种超尘气质,似那立于云端处,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仙子。
她着一套淡粉衣裙,轻风拂起,微动,像一朵水中莲,风中轻舞。
总是被人称叹为天上仙,今日里见了这位姑娘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上仙子”。
心里叹一声。‘这人果然不能比较,这小姑娘长得太过了出色,哪里是人间的人儿,怪不得我们千杰与她分别四年,却依旧念念不忘,为她发病,为她悲伤。这姑娘,只这姿色也能令天下的男子们为她不顾一切。’
远远地,冷府的当家人冷烈便挥起手热情地与他们打招呼。“我的贵客们,终于盼着你们到了。”
回过身,牵了手姑娘的手。
冷凝月含笑,随在他身后,目光轻轻地撩起,在这群俊男美女里偷偷地寻。
“表哥!”冷霓练先是欢喜地也挥着手应着,
她的笑依旧大方,依旧爽朗,与她身边的金正轩一样。他的笑也是那般阳光灿烂,两人越来越有夫妻相。
刘复明拉了京云也上前来施礼。“冷老爷!”
“啊呀!你们几位终于到了,让我们等地甚是心焦呢!”冷烈上前满含着笑意与各位施礼。
“是吗?表哥,我们感觉赶得挺急的呢!不敢多耽误了啊!”冷霓练应声。
是的,这一路,原本有许多的美丽景致可赏,可知道无论是千杰,还是复明皆是急盼着快些赶路的。
所以,不敢每到一处一个停歇,每到一处一个赏玩。只能在马车上一走一过,一个回眸而已。
“哈哈,是吗?这位就是表妹夫?”冷烈笑应着表妹,又转头看着她一直挽着的那个俊美男子。
“是啊!表哥,这就是正轩!”冷霓练道一声,将挽着的人又往前一拉,回头对他道:“正轩,这就是表哥了,快叫人啊!”
“表哥有礼!”金正轩放了手,忙给冷烈行礼。
“免了!免了!表妹夫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呢!”冷烈含笑赞一句。
“呵呵,与复明相比如何?”金正轩没有客套,却笑着反问了一句。
一句问,冷烈回答不上来了。只是含笑尴尬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刘复明。
刘复明也不出声,只是强忍下笑。
“你这个讨厌劲的,怎么说这个啊!”冷霓练一见冷烈的尴尬,忙轻打金正轩,斥一声。
再转回头,与冷烈弯起眉眼说话。“表哥,你莫怪他了,他就是这样的,说话爱说些玩笑,让你吃惊了吧!”
再回头,剜一眼金正轩道:“人家复明才不是你这般的,表哥更喜欢复明。”
“啊?哈哈……这样啊!”金正轩更是大笑,再给冷烈施礼。“不好意思,表哥,让你失望了。如果你喜欢复明兄那样稳重的,那我这般的,你也许真的不喜了。”
“说什么话啊!表妹夫又说笑了不是。”只几句话,冷烈便大概明白了这位表妹夫的性子,说真的,倒与自己的这个表妹般配得很。
“哈哈……”金正轩不再说话,只是笑,笑得一脸春光明媚。
不管他在那里洋洋自得,冷霓练将他拉到一边去,空出位子给刘复明。
冷烈走上前,刘复明再含笑给他施礼。
“冷老爷!”
只这一声称呼,冷烈的心便随之一颤。
记得当初,刘复明可是随着霓练唤自己表哥的。如今,听他改口,心下怎么也是有些别扭。可这一切毕竟是人家的事,自己也不好多言。
忙上前去,还礼唤。“复明,你一向可好?”
“好!”刘复明含笑回,想随口问句。‘冷老爷可好?’
却又忍下了,知道这几年,对于冷烈而言,过得可真的不好。儿子死了,妻疯了,女儿傻了,如今虽好了,却还随人去山上学了道。可以说,一切不好的事情皆遇了个遍。
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看他耳鬓边些许的白发,便可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