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一早地就听到府上门拍的响。
杜千杰起得早,应声去开了门。
一开门,门口处站的是心烛与柳青濯两位师兄。
一见杜千杰来开门,二话没说,心烛先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抱着他就欢喜喊着:“千杰,我们有好多日子未见了,今日师兄们是特别来接你的。”
杜千杰被他这一抱,一撞的,有些站不稳,却也不怪他,也欢喜地与他说话。“师兄,好久不见了,我也想你们了。你们都忙得没空来看看我。”
“好了,心烛师兄,你放手吧!没见千杰站不稳了嘛!你也太过了热情吧!”柳青濯在一边看着也是高兴。
心烛这才放了手,看了看杜千杰,又问:“千杰,还好吗?”
杜千杰忙点头,含笑又招呼。“两位师兄别站在门外了,快进来说话。”
“好!”心烛应着,上前一步,搀起杜千杰。
见他走起来的确还是有些吃力的,心下念着:‘这都多久了,半年多了,千杰这一场病,能活过来真的不容易啊!’
想想当初他虚弱的样子,真的就以为没了他这个三师弟了。怕他再继续撑着那口气更受苦,大家甚至……
想着这一点,忙使劲地摇头,心下还是生骇,若当时柯震山配的毒药真的起效要了千杰的命,如今千杰已经是死了许久的人了。
可此时看看他,虽依旧有些清瘦,走路都似有些吃力,但已经开始恢复,又可以与自己说话,与自己微笑了,他是活的,正在恢复中的。
小哥几个正欢喜往里走着,刘复明迎面而来。“心烛,青濯,你们来了,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师父,我们是来接千杰的啊!”心烛应着。
“啊?”刘复明明显地一愣。
“哎,师父,您这是什么表情啊?不是前几天就说好的了,您不是没有与千杰说吧?”
心烛说着话,又转头看着挽着的杜千杰,问他:“千杰,你不是也没有准备与我们走吧?”
“我?哈哈,我好似没有接到通知。”杜千杰看了看刘复明。
刘复明尴尬一笑。“我那日,也就是那么一点头,你们还真上了心了,我还真的没有与千杰说呢!”
“哎,师父这人啊!怎么说您好啊!”心烛一听就急了。
“是啊!我这与心烛师兄一早就来接千杰了,你们这还没有准备好?”柳青濯也道。
“呵呵,我这不是以为千杰还没完全地恢复,想着让他再在这里恢复些日子再过去嘛!所以,就没上心,忘记了。”刘复明笑了笑。
“没说就没说,没准备现准备啊!反正我们也不着急,与千杰一道准备了,就接他回去便是。”心烛有些不耐烦地道。
“这样吗?”刘复明又看了看杜千杰,再次询问他的意见。“千杰,你愿意随师兄回去,还是在这里再休养些时日再说啊?”
千杰还未说话,心烛又迫不及待地出声了。“千杰,随我们回去吧!在医馆里也是一样的休养。”
“呵呵……”杜千杰忍不住笑。“师兄怎么这么着急啊!”
虽这么说,其实心中欢喜。
“是啊!这都多少日子了,我与青濯白日里忙得顾不过来,累了一天,天都晚了,想往这里跑吧!不是怕打扰了你,更是怕打扰了师父师母。”心烛看了看刘复明,说了句实话。
刘复明一笑,未应他什么。
“好吧!那我就与师兄们回医馆去吧!”杜千杰笑应着。
其实也是颇念着两位师兄的,更听师父说如今的医馆可不是当初了,收了许多的弟子进门,热闹得很,早就想回去看看了。
只是以前自己的身体不好,师父不放心,自己也怕回去了,更给师兄们多增加些麻烦,才忍下好奇的心没有回去。
如今身体已大好,自己照顾自己也差不多,就不想总麻烦师母照顾着了。
刘复明去医馆的时候,心烛他们还没有帮杜千杰收拾好,便不再等他们,自己先去了。临走时,叮嘱心烛他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千杰。
心烛点头应着,催师父快走,私底下却偷偷道:“师父如今是不是更啰唆了些?”
“呵呵,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底下这般说师父。”柳青濯笑道。
心烛一瞪他,加重了口气道:“不是私底下,就是明眼处,我也与他这般说。”
“心烛,你们收拾得如何了?”正这时,京云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心烛一下子就僵在那里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回头,给京云一个僵硬的笑。“师……师母,您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的?”
京云一见他一副吃惊模样,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站多一会儿,就是在你说明眼处也这般说的时候。”
“啊?师母,我错了!”心烛忙上前一步,哭丧着脸打了个躬道。“我不应该在师父背后这般说他,我错了,弟子不恭。”
“呵呵……”京云轻一笑,出声安抚。“好了,心烛,我不会与你师父说的。”
转而又问:“不过,你说他是不是比以前更啰唆了?你随他的日子最久,你应该最清楚的。”
心烛不敢应,只是揉着额头。“师母,您饶了我吧!我已经认错了。”
“哎,心烛,你又没说错什么,干嘛这么紧张?”京云认识道。
“师母,您再说,我立即就走了。”心烛噘起了嘴。
“呵呵,行了,我不在这里与你们逗乐子了,你们收拾好了,就回医馆吧!照顾好了千杰,师母得了空,也会时常去看你们。”京云叮嘱一声,这才含笑离开。
“是了,师母您放心!”心烛的心这才放下来,欢喜地应一声。
见京云离开了,心烛忙催促着。“快,快,收拾了,快走!”
“呵呵,师兄,不用这样的,师母不会向师父说什么的,再说了,你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怕什么啊?”杜千杰笑道。
“行了,反正我感觉不好,以后我这嘴巴要有个把门的了,毕竟不是我们师徒几个的时候,爱说什么随便。如今怎么也是有师母了,许多话不敢再说的放肆了。”心烛手下不停,急忙收拾着东西。
“其实,师母也是很好说话的,师兄,日后你便知道了。”杜千杰替京云解释。
心烛抬起头,看了看杜千杰,张了张口,却还是欲言又止,只轻应一声“噢!”
杜千杰也只是一笑,不再与他说什么。
小师兄弟几个收拾好了,将东西装上马车,这才又去与京云道别。
京云将他们送到门口处,又叮嘱了几句,与他们挥手道别。
看着他们小师兄弟三个欢欢喜喜的,一路说笑着赶着马车离去,京云也是安心的一笑。
其实与他们几个年龄相差不多,只是四五岁而已,却因为身份不同,将他们当作了小孩子一般关照。
细想想,这种感觉其实也挺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