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燕浩渺提醒,刘复明细细的考量着之后的事情。‘虽然,还未成亲前,也不太好带着未过门的京云回家。
虽然,也给爹写过封信,说过此事。虽然,爹也让我带着云儿回去看看。
可我当时就回信了,说未过门,云儿会不好意思。
可是,这是不好意思的事吗?是我不重视了这些相见吧!对不起人家!对不起人家啊!
更有,即使这次想着去蓬莱了,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准备,就想着,带上爹,带上媒妁去一趟便是,反正也是定下来的事。在自己的心上,也是没有多少重视的。
一切,皆是被别人期望着,一切,皆是顺理成章的一般,没有多少的欣喜,更没有多少的期盼。
云儿也似我一般吗?对我们的这份情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期待。
所以,也就不要求我待她如珍似宝,也就承受了其实对她而言的慢待,对她而言的委屈,一切也是顺理成章地继续着。
当初的那位金公子一定不是这般待她的,若是我般待她,她怎么可能在他离世了三年之后,还念着他,还要随了他去呢?
因为他给的爱,是家人也无法给予的。虽然,家人待她也是如珍似宝一般,却不是她心中所念的那份深刻。
而如今呢?我又给了云儿什么呢?只剩下委屈了。
而云儿呢?强支着份笑,面对我,面对我给她的一切,也是吃得下所有的委屈了。’
“哈哈……”笑一声,睁开眼睛,却是满眼的泪。
“嚯”地站起身,开门出屋了。
燕浩渺正盯着他看呢!却见他含泪跑了出去,一愣,忙要去追,可追到门口处又站下了。
心下念:‘我追什么啊!我去了有什么用啊?毕竟不是我能帮忙的事。’
想想,却也是一笑。‘看来,这个木头是想到什么了。’
深吸一口气,望向长空,微微一笑。轻念:“师父,我想你了,你想我吗?这边的事有个解决,我立即就去陪您。哈哈,原来,像师父说的,这辈子,我们两人才是个长久的。而复明这个家伙,其实是最不安定的存在,靠不得他的。”
转念再想:‘师父有我相伴是个长久,那我呢?师父不在了,我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不行,我也要早早地寻个长久的相伴才行。
可惜了,千杰虽是我喜欢的,却不是个能长久伴我的。不但是他这个奇怪的病,更有,他的心里,其实有个放不下的。他宁可去寻那个放不下,也不会陪我个长久的。
我啊!还是用心去挑个自己喜欢的,能陪我个长久的徒弟吧!早寻了,早培养感情。
就似我与师父一般,也打也闹,却是越长大,越与师父老人家分不开了。哈哈,我也是个别人眼中的怪物吧!’
一挥手,含笑念一声。“管他呢!我燕浩渺就是另类,一小里就与他人不同的另类。”
刘复明含泪一口气跑出屋,便去了不远处京云的房间敲门,却未有人应,往里面看看,的确没有人。
这就往前院里跑,想着她也许正在帮忙照顾病人呢!
正往前跑,拐角处,差点撞上一人,反被人一把抱住了。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杜千杰抱着满脸是泪,跑得气喘吁吁的刘复明惊问。
“我要,我……”刘复明应着,一眼见了站在一边,也是一脸惊诧之色的京云。
她的身后还跟着含笑的刘嫂子,此时,她脸上的笑意也被惊讶所替代。
“云儿!”刘复明推开杜千杰,一把将还在惊讶中的京云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只是念:“云儿,云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云儿!云儿!”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这般含泪地不停念叨,京云更是吃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声问:“复明,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云儿,是我委屈了你!是我委屈了你!”刘复明口中絮絮叨叨的只有这一句。
杜千杰看着,含笑,急转身走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站在师父面前。
刘嫂子也是个明白人,一见杜千杰走了,也是一转身走了,带着笑意走了。
心下念:‘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刘馆长就忽然开窍了?才知道委屈了我们家的云儿姑娘吗?这是哪个明白人提醒了他啊?’
见杜千杰含笑走过来,燕浩渺见了问:“千杰,怎么了?有什么好事?笑什么啊?”
“燕师父啊!”杜千杰含笑应着。“当然有好事了,咱们屋里说。”
“呵呵,你不说,我也多少知道些。”
“是吗?”杜千杰笑应着,与燕师父进屋。
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与燕浩渺说了,燕浩渺也是笑。
“幸亏这个木头又开了窍,难得了。他这里圆满了,我也就放心了。”燕浩渺笑应。
又看了看杜千杰道:“千杰,我刚也决定了,如果你师父要我与他一道去蓬莱的话,我随他一道去,这毕竟是他人生大事。如果不需要我,我就立即去寻你太师父去,将他老人家一放在外几个月,我也想他了。”
“啊?左右燕师父就是要走的啊!”杜千杰应着,不由得又微垂了头。
“呵呵,怎么了?不舍得燕师父走啊?”燕浩渺笑问。
“嗯!”杜千杰点头,真的有些不舍得。
“可你知道我这个脾气的,不似你复明师父,在哪里待不久的,待久了,会闷的。”
“那……那燕师父,什么时候再回来啊?”杜千杰抬起头看着燕浩渺,眼中有丝水雾。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这表情啊!燕师父自由之身,没事就愿意四处走动,可是,不代表没有个想念之人。虽然,眼见着复明就不用我挂念了,可这里还有我的一个小徒弟呢!”
燕浩渺说着,也似勾着刘复明一般地上前轻搭了杜千杰的肩头,看了看他道:“若干杰也能如我一般自由自在的,可以随遇而安就好了。”
杜千杰未应,头垂地更低了几分。
“呵呵,不要这样!你有我这样不安分的师父,可也有复明那样安守本分的师父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