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梁华打探清楚,信德镖行刚送了一趟镖回来,人员齐全,正是个灭门的好机会。
梁华便带着三百随从和当地衙门的太玄爪牙人等,共约四百来人,来到了信德武馆外。
梁华已经知道,陈信德不仅人是硬骨头,鹰爪功和铁布衫也有十足火候,一直是令当地衙门和太玄令分舵头疼的人物,于是便作了一番周密布署。
这天,梁华带着人,先把镖行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便叫镖行的大门守卫:“呔——!守门的,快快进去把陈信德给我叫出来!”
不一刻,陈信德带着四个镖师走出了大门。
陈信德一看黑压压的官兵,心想比自己镖行的人多出了好多倍,必有恶战,便抱拳施礼道:“不知官爷大驾光临,小可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敢问官爷大人光临小行,有何贵干?”
梁华瞪着鬼眼,厉鬼一般叫道:“明知故问!还不快快跪接太玄令,你若把镖行改为太玄令分舵,你照样可以押镖做镖头!”
陈信德正色道:“启禀官爷大人,这间镖行,是我陈某人的,怎么要改为太玄令分舵呢?”
梁华厉声说:“难道陈镖头不知道?太玄令两年前就开始着手把全川所有武林势力收归太玄令了!
“如今已是最后之期,陈镖头何不接令旗,发毒誓,加入太玄令,镖行改分舵呢?”
陈信德仍然正色道:“你太玄令设分舵,那也得别人自愿,岂能强人之难呢?
“我信德镖行,可以与太玄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要我投诚太玄令,改弦易帜,却不能听从!”
梁华厉声吼道:“当今西川,太玄令旗所到之处,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你可得识时务!”
陈信德语气变得十分平和:“不听又如何?不识时务又如何?”
梁华厉叫道:“如若不听,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间镖行的忌日!”
“哼,那也不见得!”
陈信德知道今天不可能善了,暗暗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梁华早已不耐烦了,而且一路之上都手痒想打架,奈何所遇都是顺民,无架可打,这时已经不想再多说了,凶神恶煞地问:“最后问一句,接令不接令?”
“太玄狗,你陈爷爷宁死也不会接令!”
陈信德心知今天难以全身,最后一线希望,就是若制住了这个为首的,或许还能有些转机!
陈信德于是接着说,“太玄狗,可有胆量与你陈爷爷单挑?”
陈信德心知今天是难以全身了,最后一线希望,就是若能制住了这个为首的恶鬼,或许还能有些转机!
陈信德于是以攻为守,对梁华说,“太玄狗,可有胆量与你陈爷爷单挑?”
梁华一听,轻蔑地打起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来吧,让爷爷好好教你几招!”
陈信德已抱定鱼死网破之心,几步来到梁华面前,也不打话,出手就向梁华的咽喉抓去。
梁华的外号既为“鬼爪”,又在四金刚之列,鬼爪功的内力远在鹰爪功至上,功夫自然属于顶尖高手一类了。
梁华轻轻一挡,便格开了陈信德凌厉的一爪。
接下去,两人鬼爪对鹰爪,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武打戏,看得场上的敌我双方都止不住叫好。
陈信德的鹰爪功,是十层功力,那也不是吃素的,梁华要想轻轻松松就拿下陈信德,却也做不到。
不过,尽管陈信德是以死求生全力相搏,但到底功夫和功力差距较大,不过才十几回合,陈信德就渐渐不支了,只能招架,无力进攻!
但陈信德练有铁布衫,梁华虽然抓到了他两下,却也伤不了他。
梁华心想,这人竟然练有铁布衫,同等内功的,要是不知道期门所在,就拿他没办法,就算我比他内功高很多,那也不能靠硬打,否则枉费力气!
必须先抓破了他的皮,只要见了一点点血,就好吐他的毒口水了。
心里想定,梁华运足十层内力于指甲尖,专抓陈信德的脸面和脖颈这些裸露部位。
又有五六个回合过去,梁华的动作越来越快,陈信德则越来越内力不继了,而且越来越慢!
说时迟那时快,梁华用爪尖把陈信德左脸抓了一道约半寸长的细小血印,紧接着一口毒唾吐在血印上!
就见陈信德刚躲闪了两个回合,就趔趔趄趄地倒在了地上!
梁华也不乘胜猛抓,双手抱在胸前,若无其事地看着陈信德痛苦地蜷缩而死!
要知道,如果不是陈信德有铁布衫功夫,而且是在内力不济了的时候被抓,否则,陈信德的半边脑袋,都会被梁华的鬼爪抓了去!
这一幕,让镖行的人腿都吓软了,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梁华叫道:“弟兄们,给我杀,不准放走一个!”
专门在前冲锋陷阵的一百天龙武馆的高手,如狼似虎地冲进镖行,心狠手辣地屠杀四五十个已经没有了斗志的人,简直就像砍瓜切菜一样!
不到少半柱香的功夫,信德镖行的镖师、家人、仆人、丫环,老老小小共六十余人,尽数被杀!
一时间,镖行内鲜血流淌,尸横满院!
梁华随即下令:“兄弟们,镖行中财物,你们各取所需,来快一点儿,取了财物就立即放火,送他们下地狱去!”
很快,一阵大火吞噬了偌大一个房院,焦尸的味道随风飘散,周围一两里地都尸臭难闻!
……
等到信德武馆的火一燃大起来,当地的太玄分舵舵主,也是一开始就投效了太玄令的以前的旋风门掌门张兴,见信德武馆已经彻底搞定了,高兴万分!
张兴跑上前,像狗见了主人一样,献媚地对梁华说:“梁大人,小的再举报一个打死都不投效太玄令的刺儿头!”
梁华一听,来了兴趣:“噢?还有胆敢打死都不投效太玄令的刺儿头?快快说来!”
原来,这个张兴,正是陈信德的师兄弟!
张兴也学了一手鹰爪功,但他们的师父茅隐山人魏承光,给张兴传的另一门功夫,却是旋风腿。
本来,魏承光传徒弟,从来都是三种功夫只传两种。
这是因为自古就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说法,做师父的留一手,总是好的,所以就只传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