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待遇事推到明年
书名:成败人生路 作者:书呆子 本章字数:4949字 发布时间:2024-04-01

                                                                                                                                      

第二三章 待遇事推到明年

向河渠在住院切息肉前曾电话拜托冯友才帮找方仁烨了解干部身份事,现已出了院可以问问了。林生说的没错,公事不追就会烂成灰。你的事你不追,不见得要人家主动找你?他打算明天就去找人。

第二天上午向河渠正打算去找方仁烨,刘志才打来电话说方主任让他去一趟,他答应现在就来。换了衣服,推出自行车,向红星桥骑去。

刚到桥就感到左脚不舒服,勉强过桥下坡,从脚到小腿抽筋,手也抽筋,握不住车把。下车走了几步,心想:不行,到综合治理处还有两公里路,这个样子走不了。于是打电话告诉刘志才,说昨天刚出院,依据手脚抽筋的情况,来不了了。刘志才说他马上跟方仁烨说一下,建议给方仁烨也打个电话。

向河渠推着车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想离清肠已好几天了,怎么又抽筋呢?这些天来以流食为主,不缺水呀。停下来给李医生打电话请教,李医生估计还是缺钙所致,认为补补钙,再保保暖,要好的。不管它,到哪儿算哪儿吧,他继续往家走去。

到家后他给方仁烨打去电话:“喂!方主任,我是向河渠,刘书 记通知我去见你,刚到红星桥,手脚抽筋,去不了了。”

“哦——,怎么的?”“昨天刚出院,可能是身子虚,你需要我提供什么,可以在电话中汇报吗?”“还是为你的材料问题,这样吧,你明天来一下,啊,不行,明天要考核,我让刘志才通知你。”

“材料?他还纠缠在材料上?”向河渠实在不知道这位大主任怎么想的,可人家大权在握有什么办法?难道没有任命书就真的行不通?冯友才是他的得力干将,不如找他去。

听说去找冯友才,凤莲建议别空手上门,带一箱奶去,人家不欠你什么,没有理由白忙乎。向河渠说有理,就去超市花六十二块钱买了一箱纯奶,晚上去了老冯家。

听向河渠说方仁烨还在谈材料,冯友才有些不信。因为上半年已答应下半年解决的,不应该再节外生枝,于是说:“星期一我陪你一起找他去。”

星期一上午八点三十五,向河渠来到综治处,不一会儿冯友才戴着大口罩也来了。今天天气比较冷,天气预报零下4——11度,难怪他这个病汉子要保护好自己了,更觉得凤莲让带牛奶做得对。

走进接待室,每逢星期一是镇领导接待日,来的人自然比往常多。见冯友才和向河渠进来,方仁烨发话说:“去楼上毛琴芳那儿拿材料来给我看看。”虽没指谁,向、冯当然明白,答应着上楼去找毛科长取来材料,放到方仁烨面前。

方仁烨仔细翻阅着材料,就那么几张纸,足足看了二十分钟,然后说:“从材料上看我也认为你确实当过会计和厂长,今年来不及了,材料送迟了,过了公示----”

没等说完,冯友才就说:“方主任,老向送材料没过公示时间。”方仁烨转头斥责说:“我没有你懂?这里写的是六月十日才送来,六月十日早就公示了。”

冯友才还要争,向河渠拉拉他的手示意别争,因为接待室那么多人,再怎么争,方仁烨也不会面对现实的。

方仁烨接着说:“一年不可公示两次,你没经过公示,报上去领导会问怎么多出一个的?不好办,明年上半年帮你解决。”

冯友才问:“他这落空的一年怎么办?”方仁烨说:“让村里从民政上解决。”说罢从材料中将报告取出递给向河渠,让交给村里处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推死人过界,镇上没解决的事,村里以什么名义解决?向河渠不打算当人当众地让方仁烨下不来台,明天再说,就打了声招呼,退出接待室。

在信访办公室内,刘志才听冯、向二人说了刚才的情况,问:“你们怎么没说华建送材料比向会计还迟几天,已公示并拿了钱,向会计怎么会迟了?”向河渠说:“人多,顾及他的面子,不便过分硬争,明天我再来找他。”

冯友才说:“想不到说过的话又不算数了。”刘志才笑着说:“他就是这么个人,你拿他的话当真?嘿嘿----”

一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曲折的向河渠对这事是不惊不诧的,他知道事情迟早会获得解决,只是要经过一番努力罢了。再说啦,年初郜汝荣建议他申请享受补助时,还因自己是自动离职的,觉得不合格,不准备申请的呢。现在了不起就是晚一年罢了,有什么可以为之担心的?

当然了,能争还是要争的,听冯友才以前说过,在已享受的人员中有的只当过现金会计,有的当的是自家厂的厂长,还只当了一年。与他们比起来,自己在生化厂就当了十多年的会计和厂长,到福利厂又当了几年,条件早超过他们了。乡镇企业干部中没多少在资历上超过自己的,倒有大半不如。他们能拿,自己为什么不能?能,就该争,不过不能硬争,毕竟有个自动离职的病根在。明天来该怎么说呢?一是材料没送迟,二是第一批排查人员时不该漏落了他。对,突出这两点,搞个书面的东西。

听向河渠叙述了经过,凤莲气愤地骂方仁烨吃人饭不说人话,焦急地问怎么办?向河渠将打算告诉了她,凤莲说:“那你就赶紧去写,明天再去找他。”

向河渠虽然文笔不错,但文思并不敏捷,一篇文章写下来,通常总要修改几遍,这篇四五百字的东西也花了他将近两小时的时间。面对这篇东西,他有些慨叹自己老了,笔头似乎大不如前了。读给凤莲听,她倒认为写得好。向河渠是这样写的:

“方主任:

因不善言词,故借助书面。

昨天人多,不便多说,今作申诉如下:

上半年的公示没有我的名字,不是我的材料送迟。沿江工业公司副经理华建的材料是我们同一天在档案局查得的,我送出材料三天了,催他也送,他答应明天送,至少比我迟四天,公示时他榜上有名,我却没有。

第一批人员排查应该有我却没有,不是我的过错。生化大楼是沿江第一楼,生化厂是沿江名厂,厂内干部仅厂长阮志清、副厂长蒋国均、会计向河渠。阮、蒋任职的年限比我要短,却已纳入,而我却不在其中。

您曾于七月初承诺上半年来不及了,下半年解决,上半年落空的钱由村里解决。话是当着冯友才的面说的,如今又推到明年,联系上述三点,对我的处理是不公正的。

昨天您说我全年的落空,由村里从民政上补,是靠不住的。村里没有这个义务,我也说不出口,所以还得来找您。

我盼望能与第一批人员同时享受同等待遇,最起码得从2013年起算,这要求不过份吧?如果您确实有困难,请允许我直接去拜访伍书 记,恳请他的同意,不知您意下如何?

闻道第一批人员已拿三年的钱,今年是第四年,四年一万二,对您也许算不了什么,对我就是累死累活收一年废旧也难以挣到的收入。本应有却又被推到结果难料的明年,换位思考,您是我,又当如何?

盼能告诉我该当怎么办?

                         原沿江生化厂会计、厂长向河渠拜上

                                    2013、12、31”

十二月三十一日上午八点多,向河渠来到综合治理处,见到刘志才,告诉他来的意思。刘志才说:“方主任到老政府办公大楼那儿去了,你等一会儿。”向河渠把给方主任的信让刘志才看看,刘志才看了以后说:“你的写的虽然是事实,他看了还是会生气的。”向河渠说:“跪着求他也没用,生气让他生吧,他不理我就真的去找伍书 记。”

刘志才说:“象这种情况让书 记知道了,可能要吃批评。”向河渠说:“没法子时只好找书 记啦,要是找书 记也没用时,再向上也是要去的。”

刘志才说:“用不到再向上,到伍书 记那儿估计就可以解决了。”

两人说话间,没注意方仁烨已进入大院,但没进办公大楼,等到发现时,车已启动,再等向河渠赶出来呼唤时,车已开到大门边。有没有发现向河渠,不得而知,车已一溜烟走了。

刘志才帮着懊悔没站在走廊里等候,向河渠却不后悔,因为他知道就是见了面也不会解决问题,只不过是当面呈送信件而已,现在人已走了,信可通过他人转交,让方仁烨有个思考、回旋的余地,反而比当面呈送少了一份尴尬,这是其一;其二,从刚才的谈话中看到了另一条路,这就是姜林生所说的找他的上级。

“刘书 记,要是我去见伍书 记,能见到吗?”向河渠问。

“一般要有预约,没有预约,门卫不让进。”刘志才沉吟了一下说,“不过你可以不说找伍书 记的,而是说找别的什么人,比如办公室胡主任啊之类的,一样可以进去,然后直闯书 记室。”向河渠觉得主意不错,可以一试。

随后请刘志才预测会见结果。刘志才说:“只要是伍书 记接手的事,他就会认为是大事,总会得到解决的,如果是别人汇报的,那怕是大事也会变成小事的。我估计你这事能办成。”

当天下午向河渠打电话给方仁烨,追问事情结果。他答应过了元旦同领导说说看。向河渠知道这是为下一步的推托预先留话,其实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将名字往名单里一填,领导才不管张三李四呢,还不是照批不误。

问题是自他设置了入围的门槛后,就将这当成他这王国里的王法,任命书或党委会议记录是他的标准,有就过关,没有就不行。当然他愿意放你过关的除外。现在让他转弯,不那么容易,他大小是个官嘛,尤其在综合治理处这个王国里他说了算。既然当初把你拦在了门外,或说你证据不全,或说你材料送迟,现在证据依然如故,怎么放你过关?如果现在让你入围,那他当初的话岂不等于放了个屁?他这个综合治理处的土皇帝威信何在、颜面何在?他才不肯让你现在过关呢,至于明年放不放,还得看你的行止而定。

几十年的跌撞滚爬,向河渠知道天上不会掉馅儿饼,要想得到这点施舍,还得自己力争。他不会傻到相信方仁烨说的话是真的的,不过也不能性急,假的且当真的,元旦后再追他。

2014 年元月三日上午八点半多一点儿,向河渠拨通方仁烨的电话,刚报出自己的姓名,电话中就传来了不友善的声音:“你挺会写的呀,都怪我?”

向河渠也提高嗓音问:“我写的不是事实?”

“能怪我吗?”“我没有怪哪个,只是说出了事实。”“啪”电话里没声音了,方仁烨发火挂了电话。向河渠再拨,刚叫了声:“方主任”电话中说:“沿江这一块是冯友才负责的,你叫冯友才找我。”说罢又挂了。

让刘志才说着了,自己写的虽是事实,但事实上责任在方仁烨,点明事实就是在怪他,因为事实是他造成的。不过向河渠不后悔,正如他在刘志才那儿所说的,就是跪下来求也没有用,得跟他斗一斗。

不是跟他这个人斗,与他无冤无仇,过去连人也不认识,是跟他这种作风斗。只有斗才能维护自己的权益。不过斗也得讲究策略,得一步一步来,让找冯友才就找冯友才,尽管知道找了也没用,没用也得找,他拨通冯友才的电话。

“冯厂长吗?我是向河渠。”他将与方仁烨的对话内容说了一遍,然后说:“要是看了我的信而生气的话,现在我把信给你念一遍。”

“别念,在电话里念时间长,不合算。我马上到华建那儿有事,你也来就是。”

不到二十分钟,向河渠来到仓库大院,见冯友才、华建和吴劲松在聊天。向河渠到来,华建起身让座。向河渠取出信的复印件念了一遍。吴劲松说:“难怪人家生气,你就少骂呀。”

向河渠说:“我写的都是实情。”

华建说:“实情再说一遍就是在批评他,因为实情是他做出来的。”

吴劲松说:“方仁烨,方人也,他真是个方人啊。这家伙这么做就该骂。老向属于元老级的老会计、老厂长,沿江稍为在外场走走的,哪个不晓得?偏偏他个方人霸住了,不骂他骂谁?我有任命书啊,可却说厂由我接办了,不合乎。嚼他的蛆,厂我接办是花了钱买下的,不是送给我的。一码归一码,只是我年龄没到,等我满了六十周岁,看他敢不给我办。”

向河渠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他不是个好欺侮的主,有钱也有人。再说因为厂仍由他接办就不让他入围,与理上也不合。厂已不是集体的厂了,说不上是他接办,而是他买下来的,与他是原乡镇企业的厂长身份无关。

“你来不是为念信给老冯听的吧?”华建问。“当然不是。”向河渠说,“方仁烨在电话里说沿江这一块是由冯友才负责的,叫让冯友才找他。”

吴劲松说:“老冯,方人要怪你了。”冯友才说:“七月份就怪过我了,问我当初怎么就把人家弄漏落了?我说老向同我交往不多,弄忘了。”

向河渠说:“你呢,去就承认是你的疏忽,平平他的气,事成后我会谢你的。”

冯友才说:“说谢就见外了,帮忙也是应该的嘛。”

“提到谢,老冯---”华建开玩笑地说,“上半年钱拿到手了,倒是想请你吃顿饭的,谁知道一上桌子,输掉了。”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

冯友才说:“你放心,星期一上午我一准去,你到刘志才那儿等消息。”

依据冯友才的意见,向河渠星期一也到了综合治理处,坐在接待室里等冯友才的呼唤。近九点冯友才出来了,说是方主任表了态,过了年就帮助解决,今年已报批,来不及了。劝向河渠今年就不要说什么,明年他将全力帮助解决。

“明年将全力帮助解决 ”今年难道没有全力?想一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原来两人认识而已,只为这事才有交往,谈不上交情。凭什么要全力帮你?现在说要“全力帮助”了,是在说他的心意,于是说:“谢谢。”

至于方主任是不是过了年就真的帮助解决,那还很难说。上半年说的话到哪去了?不见得是自己在信上说要找伍书 记吧?向河渠在回家的路上边骑边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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