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恐怖，就算穿得比平时再好看，就算因为失误踩错了脚步，不重要的人压根就不会被人多看两眼。
一曲完毕，氛围灯依旧。
周围的暖色灯光渐渐没了，宋琪琪朝着灯光聚集的方向望去。所有亮眼的灯光此刻全都聚集在远处的两个人身上，虽然只是演戏的缘分，可这样看着也真的就好像一对壁人。
头疼。
她撇着嘴看向别处，可还是头疼。
“你还好吗？”
作为她的舞伴，Ken从刚才跳舞时就一直很关心她的状态。
她不想把自己身上不好的情绪带给他，可却没法去遮掩自己的情绪。
对她来说，此刻要是有个地方能够让她去奔跑去发泄，也一定好过像死寂了一样待在这个封闭的空间看着别人热闹。
“哇，真的很配啊，我都要磕起来了。你最近有看他们的戏吗？”
旁人的讨论让她明白，纵使是眼睛移开，心却自然地开放了。
她不想知道，却又想知道，关于他的一些事。
“我先出去......透口气。”
Ken的眼睛明亮，不知为何，看着他这样的眼睛，她就没有办法任由自己的嘴随便说话。从脑子里挖出来的借口被她咽下。
“嗯，要我陪你吗？”
某种温暖的感觉，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宋琪琪觉得这种关心似曾相识，她微眯着眼。
“怎么了？”
看到她纠结咬唇，Ken忍不住低垂下头想去看仔细她脸上的表情。
“没事。”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下一秒她迈开了腿，一边摇晃着自己的手：“有需要，call我。”
“好。”Ken的善解人意是她喜欢的。
走出会场后，她看到更为明亮，也更为宽敞的空间。
头皮抓紧的感受在光倾泄下来的那一刻全然消散。
“GiGi？”
“Cindy......”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Cindy对她伸出手，在她肩膀处动了动。
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在透明带子附近停了下来，那一瞬间她身上有如电流滑过：“怎么......了？”
“你肩带滑落了。”
“啊，这个......”
身体下意识僵住，却不是因为当下被人看见了。
她在想，刚刚跳舞的时候有人看见了吗？
要是有人看见了一定很尴尬吧？
其实这个肩带她一开始是为了带着心安，但是后来发现她的尺寸其实也不必带着的。
这紧身的晚礼服完全是可以撑住的。
“Cindy，你能和我去下洗手间吗？”
“嗯？”
“我想你帮我把带子拿下来，我一个人，不太方便。”
卫生间离会场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GiGi，你这有点狠啊。”
Cindy盯着宋琪琪被透明肩带勒出的红痕：“你都不痛的吗？”
宋琪琪摇头。
比起她前世吃过的那些苦，这都不算什么。
这一世她虽然得到了很多好处，不过因为前世经历过什么都没有的日子，她也没法完全心安理得地去过奢侈的生活。
小磕小碰小痛，对她来说也都是家常便饭。
况且，作为一个要有经历的作者，她也必须得去体验各种不一样的生活。
“谢谢你Cindy，你先走吧，我还要上个洗手间。”
“行，那我们待会活动见。”
“好的。”
洗手间很干净，洗手台散发出的鸡蛋花香气很舒服。她闭上眼睛，把上半身倚靠在大理石墙壁上，凉凉的感觉浸入了心。
胸口的闷和沉正在一点点化开。
“今晚Lina姐可真是出尽风头，居然和Mark一起跳了几支舞。”
这一句话后，卫生间外便没有了声音。
虽然看不见外边是怎么样的，可宋琪琪却感觉到了杀气。
一种突然停下来的安静，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变得萧瑟和恐慌。
一定是有什么人给了眼色吧，她正想着，接着就听到一个熟悉又刻薄的声音。
“Mark算什么？不就是今年多演了几部戏吗？红气不会久的，这东西会转移的，有一天会从他那转到你们身上。”
“真的吗？”
“真的吗？Fern姐。”
宋琪琪从那几个声音里辨认出来，应该就是平时跟着Fern混的Red成员。
她没有听到Cindy的声音。
想到上次自己头铁和Fern说的话，这会儿她身子不由得僵硬起来。
她已经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让Fern进来。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临近。
宋琪琪紧张地往隔间里退。
半掩着门，她正欲关上。
“诶，Fern姐，我们补妆的东西没带！”
“什么？！冒冒失失的。”
“那我们赶紧回去拿吧。”里面的一个人提议后，几秒后，刚刚还算吵闹的空间瞬间沉寂。
宋琪琪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
外边没有人。
她走出去后，看到了几个人匆匆走向会场的身影。
“真的吗？Fern姐觉得我们真的能红吗？”
“Fern姐，Mark哥的红气要是给了我们，他会怎样？”
“那还用说，没用的人还能怎么样？”
宋琪琪握紧了拳头。她不懂，为何同为经纪人，Num哥身上就没有这种戾气？
她不打算就此回去，刚刚养好的心情，现在又被另一个人给破坏了。
她想往反方向去，转过身却看到了令她呼吸一滞的家伙。
眼前一米八几的人，在穿上黑色西装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气派了。
是她曾经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的存在。
记得还在她第一次参加他的粉丝见面会时，那时候好不容易抽到的粉丝福利，离他那么近可以1v10拍照。
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十个粉丝。
那十个粉丝里，有她的一份。
一样的穿着打扮，明明隔着的距离也和现在这般近，可宋琪琪总觉得那时的他和现在的他，不太一样。
距离感。
过去的他，稍微靠近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在说他亲切可爱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真正感觉到难受是在第二次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其实那就是一种伪装。
为了挣钱，强行装出自己很开心的样子，可他脸上挂着的笑，看起来真的很假。
对，很假，她想说的就是这个。
那时候脸上挂着的假笑，都不如此刻眼前对她挂脸的模样。
至少，这个挂脸，看着是无比真实的。
可是，他对自己挂脸干什么？
明明今晚已经获得了掌声和认可了。
宋琪琪没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转头去看会场的方向，刚刚嚼舌根的那人已经不见了。
回过头，Mark还是那张挂着的脸，她微微扬起眉头：“你不爽，是因为她们议论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