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丹还只能是杨红玉试服,赛观音于是慢慢地说:“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
“什么办法,师父快说呀!”杨红玉急了。
“红玉,你知道,自你进洞以来,这么多年来,为师都在按《烟花毒经》上的方法,炼制阴阳丹。
“也就这一两天吧,就要炼满十年了。
“你看,翠儿娟儿两个,刚开始练丹时,还是小丫头片子,如今早就长成大姑娘了呢。
“你也知道,师父花这么大的功夫炼丹,还不就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内力吗?
“现在马上要到丹成之日了,待丹炼成,师父可以少吃一对丹丸,让出一对,你把红黑两种丹药各服食一粒,或可补上没有采阳补阴之功效。
“用药力补足十层功力,也未可知。
“当然,为师就算少服食了一对丹丸,但为师是在足十层功的基础上服食的,相信结合药力,功力还是会远远在你那魔鬼师叔之上!”
赛观音说这话时,内心还真充满了师徒情谊。
杨红玉练烟花功这么多年,书都翻了无数遍,也熟知书上对阴阳树、阴阳果、五色土、炼制要领、提升功力等等关于阴阳丹的记载。
但是,书上却没有说到阴阳丹可以弥补采阳补阴之效。
这时听师父说丹药可以弥补采阳补阴之效,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还是充满了希望,急问:“师父,再有多久,能炼出丹来呢?”
正说着,就见翠儿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师父,不好了,丹房突然一下子就起火了!”
赛观音一听,脸都急白了,心头第一个念头就是:丹药完了!
几个人急忙钻过一段洞道,往丹房——专门炼丹的偏洞跑去。
还没走拢丹房,就已经看见带着粉红的光影满洞闪烁,却并不见热浪炙烤。
再往前走,一直进了丹房的洞口,都没有感到炙热。
看来火势不小,可怎么不灼人呢?真是奇了怪了!
赛观音拉着杨红玉,再往里走了几步,却见这红光是从丹炉里发出来的,并没有失火!
赛观音心里先是一惊,接下来不禁大喜——极有可能是丹药炼成了!
啊,这就是丹药炼成了啊!
赛观音强压住大惊大喜,却不敢高兴,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吓着了神丹!
但是,赛观音不知道这丹药炼到发出红光后,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自然,赛观音也就不敢去揭盖取丹,于是压低声音说:“红玉,翠儿,还不知道这丹药炼到发出红光应该怎么来处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先回去看看书上怎么说再说。”
杨红玉这时心里更兴奋,她想,这八成是丹药炼成了的征兆,心里连连说:但愿不须采阳补阴,就能练够十层功!
这么一想,杨红玉越发感到有希望了——啊,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很快就能验证了,我为下石哥哥这将近十年的辛苦守身,没有白守!
赛观音和杨红玉、翠儿几人回到大洞中,叫杨红玉去拿来《烟花毒经》,急忙翻看起来。
但是,直到翻完全部有字的书页,《烟花毒经》上除开早就能背下来了的练功方法外,就只记录有烟花树的浇灌、阴阳果的采摘、药汤的熬制、怎样采五色土、怎样做泥丸、怎样炼制丹药等等方法。
以及有烟花功底的人服食了丹药能增强内力、没烟花功底的人服食了丹药会瞬时毙命的简要说明,却并未提到丹炉闪出红光的事。
赛观音边看边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间,就拿着书走向了丹房,边看书,边观看着丹炉琢磨究竟。
不多一会儿,赛观音见丹炉红光缓缓退去了,却意外发现《烟花毒经》后面的空页上,闪了几下红光!
更奇的是,红光闪过,空页上慢慢地就现出字来了!
奇了!怪了!
赛观音扭头看了一下杨红玉,见杨红玉也在望着丹炉沉思,并没有凑过来看书,自己便仔细看起来。
空白纸页上现了半页文字,大意是说,丹药炼成之际,会发出红光。
《烟花毒经》受红光照耀,空白页将出现文字,说明熄火取药的方法,特别告诫服药之人,此丹药含有旷世剧毒,未练《烟花毒功》者,禁止服食,否则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
一见到写有丹药含有旷世剧毒,赛观音急忙合上书,生怕杨红玉看见有剧毒就不愿试药!
这一动作,恰好让杨红玉瞥见了,她心中生疑:师父怕我看书,莫非其中有蹊跷?
杨红玉故意问:“师父,书上说的什么,可否让徒儿看看?”
赛观音一听,下意识地将书卷起,手往后缩了缩,好像杨红玉会来抢书似的。
这一个下意识动作,一下子更引起了杨红玉的怀疑。
赛观音依照刚刚显示出来的文字,叫翠儿取来寒潭水和香烛。
先退去炉中的炭火,再用寒潭水缓缓地将红黑二陶钵浇淋冷却。
然后在水中净了手,点上香烛,跪下祭拜一番,再打开钵盖。
但见三粒至阴丹油光黑亮,三粒极阳丸红光闪闪,分别静静地躺在红黑两个钵盂里!
啊,炼成了!炼成了!
三代师祖师父都没能炼制成功,我赛观音竟然炼成了!
赛观音心里正高兴,突然想到丹药含有剧毒,甚至怀疑这旷世奇药究竟是否有神效?
虽然说有烟花毒功功底的人服食后能增加功力,但服下去,是否会中毒而亡,全是未知之数,务必慎重!
在场的几个人,都呆住了。
这时,娟儿兰儿也跑了过来,见油亮亮的丹药炼成了,翠儿娟儿高兴得流下了眼泪——这可是她俩整整守候丹炉十年的成果呀!
赛观音心中虽疑,还是抑不住万分高兴,吩咐兰儿:“兰儿,二十年收一轮果,十年炼一炉,总算成功了,值得庆贺!
“你去多弄点儿菜,把最好的酒拿出来,今天咱师徒主仆喝个一醉方休!”
说罢叫翠儿娟儿也去帮兰儿做菜,丹房里就只剩下师徒二人了。
赛观音把《烟花毒经》揣到袖兜里,俯身细看着陶盂中的六粒丹丸,心中盘算:究竟敢不敢直接服食一对,留两对珍藏起来备用?
但书上明明写着有旷世剧毒,万不可以身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