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弟子在这张天图上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面。”玥儿轻点颔首,轻声说道。此时此刻,玥儿深知这张图意义非凡,因为她察觉到师父表面虽沉稳若渊,然其言语之间难掩激动之情。
“孩子,你过来,坐到跟前来,详细说说。”
果不其然,白眉老道强压内心汹涌如潮的情绪,指了指一侧的石凳,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他实难置信,眼前这个娇柔柔弱的女孩,竟是那个能参悟天图之人。然而,这一刻,他已苦候良久,且毋庸置疑。他深知,时不我待,宁愿相信这个毫无修为的女孩便是那参透天图的命中注定之人。
尽管他心中仍有疑惑:莫非那卦象所示并非对面那小子,而是此女?
玥儿躬身一礼,而后款款上前,依言坐在白眉老道身旁。
石翼凝视着玥儿,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只因他听到玥儿竟说能看出天图,其神色仿若置身梦境。
他怔怔地看着玥儿,满脸狐疑,犹如不识玥儿一般。
他瞅瞅玥儿,又低头审视那张非纸非帛的天图,眉头瞬间紧蹙。
“孩子,你快说说,究竟看到了什么?”
白眉老道凝视着一脸认真的玥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兴许是离天图更近的缘故,当玥儿再次端详这张天图时,竟有了新的发现。这张天图犹如一幅栩栩如生、美轮美奂的画作。凑近细看,那画面仿佛悬浮于天图之上,从图中跳跃而出,映照在上方寸约的浮云之中。此番景象,较之前更为绚丽夺目,恰似人间仙境,令人叹为观止。
随着玥儿的视线缓缓移动,这些画作宛如一幅幅价值连城的屏风,画作的线条清晰可辨,笔触遒劲有力,场景壮观宏伟,气势雄浑磅礴。
那景象犹如从上方倾泻而下,映照在白云之上,仿佛是嵌入白雾之中的胜景……
玥儿看得如痴如醉,听到白眉师父的询问,她的目光才从右至左扫过那张天图。她本想向师父描述眼前的美景,但话到嘴边,脑海中的画面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合拢的屏风,稍纵即逝,让她无从描述所见之景。
“孩子,快说,上面究竟有什么?”白眉老道再次急切地问道。
“师父,我……”玥儿欲言又止,满脸尽是迷惘。她眉头微皱,暗自思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无法描述看到的景象?当她想要开口时,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唯有那天图上数之不尽密密麻麻的黑点。
此时,她才明白,这张天图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她不知如何向师父解释,只能轻声呢喃道:“师父,这画面实在奇妙,弟子难以言表上面是些什么,只能说是一幅绝世画卷。”
“难以言表,只是一幅绝世画卷。”白眉老道皱眉反问,“孩子,你仔细瞧瞧,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卷?给师父说说。”说到这儿,白眉老道眼神黯淡无光,露出一抹落寞的神情。
“师父,我……”玥儿听出白眉师父有些失望,心中越发焦急,但此刻那幅画作就像与她捉迷藏一样,刚欲开口,就变成那天图上数之不尽、大小不一的墨点,让她无从说起。
玥儿屏住呼吸,再次凝望着那幅天图,心中暗自思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天图有何玄机?为何能看在眼里,转瞬之间,却又在心中变得一片虚无?
“哎——”听玥儿欲言又止,白眉老道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
随后,他眨了眨眼,心中暗想:“罢了,或许这孩子所见只是一种幻象,又怎能描绘得出?或许只是她担心我责怪那小子而产生的错觉罢了。”他思索着,看着玥儿再次俯首专注地看向那幅天图。那失落的神情也逐渐恢复平静,是啊,这千年至宝怎能被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娃参透?哎——终究是老道想多了……也许这就是天意,或许这天图真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想到此,白眉老道不禁又微微闭上双眼。
白眉老道的叹息声虽轻,但那一刻在玥儿的心里却重若千钧,令她呼吸沉重。她不禁轻抿了抿嘴,更加专注地看向那天图。
“这天图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有何玄机?自己明明能看到这图案,为何刚一张嘴,这画作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法描绘出来?”玥儿在心中暗暗自问,看着、想着。
“为何在她走神的瞬间,本来绝美的画作顿时消失不见,转眼间又变成那天图上密密麻麻的黑点。”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玥儿反复思索之际,突然间,她的双眼猛然睁大,因为就在她思索的那转瞬之间,她突然发现上面的景观与那些黑点之间有着某种关联。也就是在画作消逝的同时那些黑点在若隐若现,这是怎么回事?玥儿极力思索着。
“哦,我明白了。”玥儿在心里暗叫。
这时她已看清,那画作在浮现和消失间恰如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上浮出的影子,也就是说,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就是组成上面画作的基点。它们看似大小不一,排列毫无章法,但细观之下却井然有序——那些最小最细密的小黑点聚集在一起,就变成了景观中那一道精致轻巧的雕栏;而最里侧较大一些的黑点,则组成了最上面那些汹涌澎湃的浪点。
那一瞬间,玥儿仿佛融入到那幅天图之中,仿佛通过那些黑点在与天图对话,诉说着这天图结构的玄妙之处。
“哦,我知道了,原来这黑点就是天图的秘密。”玥儿在心里暗暗说道。她想着,不禁看向那微微闭目的白眉师父。
“师父,弟子知道这天图上的画作有何奥秘了。”玥儿轻声说道,她顿了一顿,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它应该是一幅……”玥儿纵观整个天图上的黑点,联想到上面那已消失的图案,她的手指不禁轻巧地舞动着,仿佛在空中描绘出一幅美丽的画卷……她边思索边试探着说道:“它是一幅海上朝日图,弟子虽描绘不出,但弟子能把它绣出来。”
“海上朝日图?”白眉老道闻言骤然睁开眼,看向玥儿,惊喜地叫道:“你,你能把它绣出来?”
说到这儿,老道不禁感慨万千,心想天下有救了,这天下的秘密或许就藏在这幅图中。只是这女孩怎会把它绣出来?他不由自主地自问。
“是,弟子能把它绣出来。”玥儿的目光再次落在天图上那数之不尽的黑点上,尽管那些黑点层层叠叠,看似无迹可寻,密密麻麻,但在她的眼里,却是那样的排列有序,清晰可见。她轻点了下头,语气坚定地说着,随后她碰了碰还在发愣的石翼,轻声唤道,“石翼,把你腰间的荷包解下来,给师父一观。”
“什么?”石翼恍如在梦中被唤醒一般,他茫然地看向玥儿,轻声问道:“玥儿,你……你说什么?”
“把你腰上的荷包解下来,给师父看看。”玥儿目光坚定地看向石翼,脸色从容,接着说道,“这天图上的画作,我能把它绣出来。”
“好,”石翼似醒非醒地应了一声,随后顺手解下腰间那个绣着“小老鼠上灯台”的荷包,小心地递给师父。
“这……这是你绣的?好,好!真是好!”白眉老道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看着石翼手中的那个荷包,啧啧称赞。荷包上的小老鼠栩栩如生,仿佛要从荷包中跳出来一般,活灵活现。
他不禁微微闭眼,心中暗自说道:“师父,弟子终于完成了您的心愿,找到了那个能参透天图的人。看来天不亡我,天下有救了!”说完,老道双眼有些湿润,他看向玥儿,连声呼唤:“好徒儿,好徒儿!”
石翼茫然地看着师父,又看了看一脸惊喜的玥儿,随后他低头看向那张非皮非纸、似皮似纸的天图。“嗯,玥儿刚才是不是说,她好像能把那张天图绣出来?”石翼想着,不知为何,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