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陆四公带着姚武和荷花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他已经走了。”说罢,陆四公就身子一弯,脸色难看,又说:“没想到此人的功法如此厉害,是我输了半招。”
“四公!”荷花连忙扶住他。
“其他人呢,那些杀手?”姚武问。
荷花说:“我去找他们,你们先回七星阁。”
姚武忙说:“你一个人?我看那些杀手也不是等闲之辈。”
荷花道:“那些人对灵修没有价值,他走了,我自有办法应付这些杀手,能救几个是几个。”
陆四公吐了口气,直起腰板道:“争什么,荷花,你不要逞能了,我们一起去找其他人,大家都有伤半斤八两,走。”
荷花无奈,只好抱拳道:“是。”
第二日,姚武安全的回到了七星阁,新地门分会基地。
李赳昂看到荷花他们安全回来,连忙上前说道:“荷花,你们终于安全回来了,我一直很担心。”说着,他就迅速瞥了眼荷花和陆四公身后的几人,明白了什么事。
“四公!”
突然间,所有人都恭敬的向陆四公作揖一礼。
陆四公回礼道:“好了,你们分会的事,你们自己管吧,我就不管了,等有大敌来了再来找我,我先去休息了,别打扰我。”说完,他就径直向后院走去,似乎很熟悉这里。
“你们能安全回来,实在太好了……”李赳昂边说边走。
姚武环视了整个院子,这才在廊下角落看到了吴莲,她正靠在红柱上看向自己这一边,两人没有说话。姚武朝她微微一笑,低头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吴莲见他走过来,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有两个骇人的破口,一个小的在右胸,一个长的在腹部。就在姚武走近时,她却转身离开了。
姚武眉头一皱,不知她是什么意思,正要追上去,忽然孟斐搭肩道:“武兄弟,你能安全回来太好了,他们还说你是去送死,走,到楼上,我们边吃边聊!”
在几个人的起哄下,姚武被迫上了楼阁,和荷花他们一起坐了下来。
“如果这次没有四公突然出现,我们所有人可能都回不来。”荷花无精打采道。
李赳昂说:“出去了多少兄弟,回来多少,我是知道。”
坐在右边的白衣男子皱眉说:“死了几个兄弟,还有几人失踪,估计是被他们抓走了。”
“这个灵修,修为在四公之上,投靠朝廷,是我们的大患,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铲除了他。”另一人说。
“对了,我们最好去打听一下这几个失踪兄弟,他们要真的被活捉,这里必须要转移了。”荷花说。
“可是门主还没有回来,我们该怎么办?”黑衣男说。
“留个记号,他就明白了。”荷花说完,看向姚武又说:“武兄,你在想什么?”
姚武皱眉说:“灵修主要是来找我和楚环的,因为我连累了大家还要转移,此事我难以对大家交待,对不起。”
“你要交待什么,他都是朝廷的人了,诛杀此等小人,人人有责。武兄,你不要自责,只能怪我们修为太低,和你没有关系。对了你们回来还没有吃饭,我已命人去做饭了。”孟斐道。
紫衣男子说:“真要转移,还是快点开始吧。朝廷的手段,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秘密了,真没有想到会一次被他们抓走好几个。”
看着大家在积极讨论,姚武的心思全在自责之中,认为是自己给所有人带来了灾祸,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的心难安。
一个小时后,姚武就借养伤离开了楼阁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他站在院中盯着吴莲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叩叩……”
“谁?”
“是我。”
“吱——!”
二人四目相对,吴莲率先开口道:“去走走吧。”
随后,二人缓缓的漫步在七星阁的各院中,走的很慢,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仿佛大家都消失了一般。
“他们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你,还要扮下去?”姚武说。
“这不重要。”吴莲说。
“那什么才是重要?”
“你……真是姚武吗?”
“我要不是,怎么会站在这里。”
“如果你是,为什么自从你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后,变得不像是你了?”
姚武沉默了一下,又说:“因为……在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认为自己错了很多。”
吴莲停下脚步,看向他说:“那你能告诉我你错了什么?”
姚武看着她的双眼,又看向院中的花朵,说道:“有个人告诉我,若要爱人先要爱已,她说的很对。”
“这算哪门子的错,谁不爱自己?到底是谁对你说了什么话,你告诉我,我要去找她!”吴莲蹙眉道。
“和别人没有关系。只是我觉得,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要去想着去改变他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管是长远还是短视,敬重他人就是敬重自己。娘子,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明白个什么,你真是莫名其妙,一天到晚想东想西,是不是反噬影响了你的心智?”吴莲用力抓住姚武的双臂道。
姚武轻轻摇头,看向天空,又说:“什么是修行,修的就是生活,修的就是人生。人,只要活着,就是在修行。”
“是,没错……难道是你……变心了……”说着说着,吴莲眼中有了泪水。
姚武收回目光,平静的看向她,这让她感到害怕,姚武的样子还让她感到陌生,还有一丝无情,与之前的热情,和满眼是她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的人。
“灵修是为我们两人而来,牵扯了无辜的人死去,我们还要连累多少生命?因为我们,现在整个分会都不得不要离开卫合,很快朝廷的高手就会来了,我们没得抵抗。灵修的修为更高了,连陆四公都输给了他不得不逃走,在灵修的飞剑下,我们一剑都挡不下来。你也看到了,若不是血气,我,不会这么舒服站在这里。”
“你的意思,要我们离开这里?还是为了别的,那个荷花?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你们在房顶上又是聊天又是吹曲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吴莲说着眼角已不自觉得流下了一滴眼泪。
“和她没有关系。你不要瞎猜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只喜欢你。”说着,姚武就伸手去擦吴莲的泪水,却被吴莲拨开手。
吴莲说:“所以你执意要离开,从一开始就是,也不怕反噬了。她发现了你可以自愈了吧?”
姚武点头道:“她不知我有魔功,但我相信她,她说过不会问我的秘密,也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别人。”
“所以,她在等你主动告诉她?”
面对吴莲咄咄逼人的眼神,姚武不得不闪躲起来,又说:“你不要胡想了,我和她只是朋友。我们在说我们的事干嘛一直说她。反正,我们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你撒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忠厚老实的人,看来你和那些男人没有区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让我怎么办?”
姚武看她越来越激动,心想:这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怎么办,关荷花什么事?她到底在想什么,真是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