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你说华院长就是买字的老者?”“哥,就是他,温文什么,对,温文儒雅,还真是翻了十倍。”
“蓉蓉,明天我们离开这里,如何?”“一切听哥的。”
8月17,上午,甄容取出一些金子,和月歌一起,去买了一架马车,买了一百个烧饼,一百个月中天。
各种零食一大堆,又赶着马车去买垫褥子,被盖,衣服,把吃穿用住都过了一遍,没有遗漏后,买了十坛女儿红,一个铁锅炒菜,一个铁锅煮饭。
然后直接出北门,信马由缰而去。
等刘星等人几经周折,找到月歌租的屋子时,已经人去楼空。
乾元国很大,人口少,城与城之间相距几百里,村与村都是听不到狗叫声。
月歌和甄容是去江南名镇:楚丘。
8月19,阴云密布,天气炎热沉闷,一条蜿蜒小河处,有三骑淌过河水,朝楚丘狂奔,一会儿,后面有五骑狂追。
“哥,你和红缨先走,我去引开他们。”“不行,一人独马,死得更快!要死一起死!”
转过一个弯道,见一马车悠闲走在马路上,驾车的少年十五六岁,粗布蓝杉,正警惕看着飞奔而来的三骑。
老大扔了一包银子在少年怀里,飞快说道:“帮个忙,若不死,必来投奔公子。”便带着红缨的马,飞快转过前面一个弯道,消失不见,马蹄声还是传了过来。
红缨也不说话,钻进马车,见一小女孩在里面吃零食,吞了几下口水,也不好问话,两人各自看一眼,红缨闭目,小女孩继续吃。
这时候,红缨听到五匹马的马蹄声,双眼紧闭,身子发抖。
月歌一下子明白了,将那包银子抛进车里,五匹马追过马车,其中一人对拉车的两匹马猛抽,两马受痛,在道上狂奔,五匹马呼啸而过,传来阵阵狂笑声。
月歌又不会驾车,此刻两马受惊,马车被拖得忽左忽右颠簸,惊得甄容大哭大叫。
月歌飞上马背,双手按住马头,两马才渐渐消停。
这时,又有两骑从后奔来,一人手握狼牙棒,另一汉子,拿出画像问月歌:“少年人,见过这个人女人没有。”
月歌没好气地说:“没有!”“那就是见过喏。”
啪的一声,月歌的一匹马头被狼牙棒砸碎,嘶鸣声中倒下大地,另一匹马受惊乱跳,马车被死马一带,翻到一侧,车里传了“啊啊,哎呦哎呦”两个女人声音。
“老大,在这儿!”狼牙棒朝月歌砸来,另一人剑劈车身,被倒在车里的红缨挥剑挡开,甄容卷缩一团,用铁锅罩住脑袋。
月歌闪过致命一击,狼牙棒砸在另一匹马的屁股上,那马吃痛,拼命拉着马车要跑,倒在地上的车厢更是被拖得嗤嗤响,几次都把想起身的红缨摇翻在车厢内,随时都有可能被利剑刺个血窟窿,但也避过几次危险。
月歌奋勇扑向拿狼牙棒那汉子,手掌如穿花蝴蝶,上下翻飞,那汉子渐渐抵挡不住,叫到:“总管,夹击!”
那总管转身与狼牙棒夹击月歌,这二人居然功夫很高,月歌吃亏在没有兵刃,这时红缨探出头来,面带黑巾,把自己的剑扔给月歌,马上又躲在车后。
月歌接过剑,大发神威,一剑斩断狼牙棒,钢剑也崩断,月歌手握半截剑,顺势插入那狼牙棒汉子的咽喉。
那总管勒马就跑,往后跑掉了。
月歌只得把马车重新翻起来,却是车轱辘坏了,只得解开马套,放受伤的马自由。
收拾了一阵,三人背着一大包袱,在狼牙棒汉子那马上挂一些包袱,还挂两个大铁锅。
月歌抱着甄容在前,红缨在后,三人骑着马慢慢跑在马路上。
行了二十里,红缨见到自己的坐骑在路边吃草,三人大喜,都说天无绝人之路。
两匹马三个人朝楚丘奔去。
8月22日,三人两马进入楚丘城,在僻静处,红缨揭下人皮面具,又换带另一人皮面具,朝幸福客栈走去。
红缨进入幸福客栈后,月歌和甄容就离开了,朝楚丘镇走去。进城前,已经弃马。这次继续买辆马车,一匹马的马车。
甄容在马车里已经睡着,月歌独自驾车前行。
行了五十里,天渐渐黑了,道上闪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一人举着木牌,上书歪歪扭扭的两个字:“给钱。”
月歌很是纳闷,这江南不是说鱼米之乡吗?为何还是如此混乱不堪?
也不理会,赶着马车从这些人身边慢慢行了过去。
“头儿,你怎么不下令啊?这马车和马挺值钱的。”
“走远了没有?”“头儿,早走远了,现在还追吗?嗨呀,怎么有股尿骚味?头儿,你怎么尿裤子了?”
啪,这人被头儿打了一巴掌:“就你多嘴,没个眼力见?走,回寨子饿肚子去。”
月歌就在这山下小溪旁,生火做饭,垒几个石头,捡几根干木材,火很旺,不花钱。
回想红缨说的事,月歌厌倦了这个世界。
白霜先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犯得着为乾元国去打生打死?在我们月壁村不好么?
红缨说,这是江湖,来杀她的是朝廷,护卫她的是镖师。
她说江南还好,北方的人苦不堪言,许多人丧失了土地,而大量土地没有人种。
二王子虽然来杀她,但比那昏君好。
等等,二王子,不就是当今皇上吗?红缨是皇亲国戚?
太子妃?公主?一定是公主。
哎呀呀,我有幸和公主乘了一匹马,回家给张憨憨一吹,羡慕死他。
“哥,你在那傻笑啥呢?饭都糊了。”
“还真是糊了,还好,刚糊。蓉蓉,你怎么不给我说呢?”
“我给你说个屁呀,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笑,老实说,是不是在想红缨姐?”蓉蓉发怒了。
月歌怔住了:“蓉蓉,你这么温柔乖巧的孩子,怎么能说脏话呢?等我炒个菜,就将就吃点。”
“哥,我们会死吗?”“会呀。怎么啦?”
“那活起就没有意思了。难怪我父亲说,早晚都得去。老皇帝不是也死了嘛。”
月歌还真不懂这事,为什么呢?比如那个狼牙棒。“蓉蓉,过来,伏在我身上,快点!”
月歌三两下把甄容绑在背上,拔地而起,然后悄无声息地去杀人。甄容则闭眼不看。
然后就是听嘭,蓬,咚咚,啊,哎哟,最后就是自己和月歌从高高的树上跌落,月歌用力前扑,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甄容也是一震,一股大力撞上甄容的胸膛,甄容一口血喷出,感觉自己好像胸骨断了。
又觉得身子一轻,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一会儿上树,被树枝扫到脸,生痛。
一会儿又落在地面,一会儿上山,一会儿又在河边听到水哗哗响。
然后就听到哥哥的喘息声了。
甄容又吐了两口血,感觉胸部有丝丝缕缕热气传入,是哥哥在为她输送真气,呼吸也通畅了些,还是闷。
哥哥的喘息声更大了,然后从悬崖上跳了下去,耳边风声呼呼响个不停,甄容想:“死就死吧,早晚都得去。”
接着如同荡秋千一样,甄容睁开了眼,再最后看一眼哥哥。
什么也看不清,天黑黑的。然后翻了两座山,月歌终于跑不动了。
斜躺着解开甄容的布条,大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