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甄容蹦蹦跳跳回来,给月歌一盒豌豆黄,自己也一盒。两人吃完后,月歌问:“这是你平常的零食?”
甄容点点头,面色凄然。
月歌忙转移话题:“蓉蓉,今天效果如何?”
甄容说:“看的人少,都去看姑娘去了。有一人来看过,问价,我伸出食指正要说话,他问:一百文?我只得收摊走人。太普通。”
月歌说:“很正常,文化只看知名度,战场才是见真章!明天你拿这幅字去。”
甄容念道:“马踏蓝桥飞虎将,一枪惊破九阳关!这个好卖。”
月歌问:“为什么?”甄容说:“九阳关一直是大月国的关口,曾经数次被乾元国攻破,有一次就是被一名飞虎将攻破的。”
月歌觉得奇怪,说道:“我就是随手一写,还真有其事。”
八月十二傍晚,甄容高高兴兴回来:“哥,哥 !发了,发了。这是银票。”
月歌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百两银票。
甄容看月歌那没见过钱的模样,走过来给月歌递上绿豆酥,自己还是豌豆黄,说道:“哥,来买的是一位老者。他问价格:我伸出一根指头。他说,一百两是值得上,就是没有名气,如果此人能成名,翻十倍没有问题。”
月歌问甄容:“蓉蓉,你说我们是出去吃呢还是现在出门买?”
甄容毫不犹豫说:“当然是出门买回来吃呀。我要吃南门口的口水鸡,大东门的蟹黄,九道门的白鳝。喝九门提督前门的女儿红。”
于是,兄妹俩高高兴兴提着菜篮子,用了一个时辰,才把甄容喜欢的酒菜买回来。
又觉得不过瘾,把这些酒菜,带到翠微湖,租条扁舟,在湖中赏月饮酒。
月到中天,叮叮咚咚,有画船在弹琴,如同蜿蜒的清泉滑过指尖。
甄容说:“哥,我们十五还来不来?”月歌说:“太贵,不来。”突然把船往岸边荡去,对甄容做了个手势,“嘘。”
甄容直接扑进月歌怀里,月歌奋力把舟头一压,舟尾翘起,然后月歌身子一轻,舟尾啪的一声重重砸向水面,把月歌抛上了岸。
扁舟突然爆裂,画船上一阵混乱,灯影婆娑处,十几个蒙面人头突现水面,就听到画船上有女子惊叫:“船漏水了!”
水里的黑衣蒙面人,攀上船沿突进船舱,兵器交击声传出,然后是箭弦声,有蒙面人被打出船舱,落入水中。
“老贼逃了,扯呼!”黑衣蒙面人将船舱板扔在水面上,几个纵跃,踏着木板冲向岸边,消失在月色中。
甄容瑟瑟发抖,和月歌俯身岸边草丛。待黑衣蒙面人消失了,月歌才起身拉着甄容朝家里快步走去。
岸上尽是慌乱的人群,对酒赏月还差点人财两空,甄容心痛不已,十两押金打了水漂。
城主府,一锦衣老者余怒未休,招来密卫,暗中调查,这都过去几年了,还念念不忘他们的前主子。
甄容和月歌,从新开始喝酒吃肉,惊吓被几倍极品女儿红驱赶走了。
月歌问:“蓉蓉,你们认识?”“啊?!不认识。好像是原城主府的侍卫。”
月歌说:“甄容,有什么给哥哥说说,别憋在心头。”
甄容叫了声“哥!”然后开始抽泣。断断续续听完后,月歌也是唏嘘,都是苦命人。
甄容的父亲是前甘露城城主,二王子起兵时,清理了一些有隐患的人,她父亲就在其中,她哥哥以及一家老小都死了。
甄容的父亲有钱,这座城许多地方都埋着钱。每天空闲时,甄容和哥哥就是背熟藏钱的地方。
有天父亲把甄容带出城,对她说,不要想爸爸妈妈和哥哥,给她说了许多生存之道,那天甄容就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官宦之家,教育孩子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看淡生死。
从那天起,甄容就开始独自生活。因为有钱,所以东一家西一家讨要,只是为了养成习惯后,气质会变化。
几岁的孩子就开始熬生活。
她和哥哥从三岁开始就锻炼身体,五岁那年,父母说给她兄妹俩买了一间小房子,就你兄妹俩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秘密。
所以,甄容是有房的人。偷东西,那不是偷,是练身手,是她父亲教她的叶底藏花手,测试自己功力有没有增加,刚好遇到月歌这个外地人。
并且这个外地人武功好,心地善良,爸爸妈妈说的,这样的人才是靠山,千万别找有钱人,没经历过患难的,不靠谱。
月歌也假设过,没想到甄容的身世这样离奇。
把心结解开后,月歌就把白霜传给自己的功法传给了甄容。
到了八月十五这天,传了两天的翠微湖事件淡了许多,节日的气氛升温,月姑娘的月中天格外好卖,月歌专程和甄容来买了两封,一封五个。
月姑娘问:“你还没走啊,我都以为你回去了呢?”“月姑娘,白霜先生没留下什么话吗?”
“没有,他以为问题不大。”“哦,月姑娘,我走了。”
月歌以极快的步伐去九门提督前门买了一坛极品女儿红,大点点心店买了一斤冬瓜饴,辣子烧鸡香卤店,买了两个鹅翅膀,五斤盐花生,两盒豌豆黄和绿豆酥,最后买了两根冰糖葫芦,就往家里赶。
一进天井,顿生警觉,月歌把酒菜糖果放入厨房,叫了声:“妹妹,开门。”
双开门的堂屋大门开了,两位中年人站起身,看着月歌,甄容坐在饭桌旁。
对视几眼后,月歌走到甄容旁边,问:“两位有何贵干?”
高个子中年人说:“我们是来找你的。蓉蓉是我们少主人。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小子是干嘛的。”
说完,一左一右坐在桌子旁。
月歌说:“既然你们相认了,那我走了。”
高个子中年人说道:“且慢,先说说你的来历。”“无可奉告!”
“翅膀硬了,白霜的弟子,行啊。”
见月歌不回应,高个子中年人说:“你还真沉得住气,少年人,不错不错!我叫云飞,这是我兄弟,云千里。认识一下。”
月歌还是警惕在甄容身边站着:“我想问,你们今天来的目的?”
云飞说:“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