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早饭做好了,兰儿先用抹布把水池边的大石台擦过,再摆上早餐,又给关在大偏洞中的男人们送去早餐,几个女人就围在一起用早餐。
因昨天太累,又睡得晚,今天起得也晚,吃过早饭,其时已经半中午了。
赛观音不知道杨红玉已经看了一圈山洞,又带她看了一遍。
走到关男人的洞口时,杨红玉问道:“这里怎么关了这么多男人,为何关他们呀?”
赛观音怕影响收徒之事,就说:“这些都是四乡八里的采花贼、恶少,关他们,是给他们小小的惩戒。”
还没有拜师,赛观音就没有带杨红玉去看丹房,也没有介绍炼丹的事,就带杨红玉沿着进来的洞道,几经曲折,来到了洞口。
赛观音问道:“红玉,你敢不敢往下看?”
练武之人不会像常人那样,一见高岩就腿脚发酸。
杨红玉一看,估计足有几十丈高,以自己的轻功,还真没有十分把握跳下去,就说:“看是敢看,但上下就没把握了。”
听杨红玉这一说,赛观音想试试她的胆识,一把拉住杨红玉,说:“别怕,且随我来!”
说着飞身出洞,飘飘然落到谷底,又一提气,拉着杨红玉一跃上到了洞口。
站定脚,赛观音扭头看杨红玉,却见她气不喘脸不红,没有惊吓神色,心想是个练绝功的好材料,于是盘算着再试试她的功夫。
两人复回到大石台边坐下,赛观音说:“我忘了,你练过十年太玄功夫,难怪刚才上下洞口,你一点儿都不怕呢。
“你看,那儿有棵阴阳树,去摘片叶子下来玩玩?”
杨红玉来到阴阳树边,伸手就摘叶片,却摘不下来!
再使劲摘,还是摘不动!
杨红玉感到奇怪,仔细看看叶片,竟没有一点儿掐摘的痕迹!
正奇怪间,赛观音又说:“红玉,你试试看,拔得动这株小树不?”
杨红玉双手握住小树,用劲一提,小树丝毫没有动静!
杨红玉心想,既然能长在石头里,必是奇树,便运起太玄功内力,往上一提——
树没提动,倒见石板地上多了几道细小裂缝,池中之水,也微微荡起了几圈涟漪!
“好了,别拔了,要真拔起来,可就惹大祸了!”
赛观音见杨红玉的六层太玄功内力竟然如此历害,还真怕她把烟花树给拔掉了,“快过来坐下吧。”
杨红玉坐下后,赛观音正色问道:“红玉,你想不想报仇?”
“做梦都在想啊!恨不得把魔鬼师叔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杨红玉不假思索地说,眼前倾刻浮起了屠庄的惨状。
“你觉得以你目前的六层太玄功夫,能报仇吗?”
“不能,魔鬼师叔有足十层太玄功,我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杨红玉咬紧银牙,两眼射火,“不过,如此滔天巨仇,不报必遭天打雷劈!”
赛观音正色道:“好个尽力而为!也不想想,你那魔鬼师叔,有足十层太玄功,你不过才和普通武林高手差不多,还差得太远了呢!
“你去找他报仇,这跟自己去送死有何区别呢?”
“那该咋个办呢?”
听了这一句问话,杨红玉一想,这确实是实情啊!心里难过了起来。
赛观音见杨红玉被引上了道,便说:“办法当然有,自古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呀,真要决心报仇,就先别忙于自不量力地去寻仇。
“你先跟着姐姐我,学会天下无敌的烟花毒功,再结合你的六层太玄功,学成以后,你我师徒俩合力,一起去找你那魔鬼师叔报仇雪恨,就必胜无疑了!”
拜她为师?……事情倒是好事,可我是跟爹娘学太玄功的呀!
爹娘虽不在人世了,我怎能改从二师呢?
杨红玉沉吟良久,答道:“姐姐的美意,小妹先心领了!
“可是,我既已从父母亲学太玄功夫,拜一师而不入二门,怎好朝三暮四,再改师门呢?
“我还是继续修炼太玄功吧!”
赛观因就知道杨红玉要推辞,她决心要收这个各方面都极为合适的女孩子为徒,早想好了说词:“从道理上说,一个人是该有信义,不应该随便改投师门。
“但你我两个,又当别论——
“一则,你我都有相似的仇恨,但无论功夫多高,一个人单打独斗,都不是强敌的对手,必须联手,才能复仇。
“二则嘛,你的双亲都已不在人世,已经不能继续传功,你修炼后面几层,没有心法秘笈,没有你爹娘点拨,你连练气法门都不知道,怎么修炼?
“既然你爹妈已经罹难,也就不存在改投师门一说了,是吧?
“三则嘛,你如果不学得能胜过仇敌的功夫,也就是能高过你那魔鬼师叔的功夫,就不可能报仇!
“不能报仇,就是为不孝,红玉你看,该学不该学呢?”
这个赛观音,竟然如此会说!
杨红玉听来简直觉得头头是道,无可辩驳。
但杨红玉毕竟已经练有六层太玄功夫了,能与一般江湖顶级高手对决了,年龄虽小,但心气胆气都不低。
杨红玉想,改拜你赛观音为师,你赛观音除了刚才的轻功让人服气外,你赛观音究竟有多少本事呢?够资格做我的师父吗?
杨红玉又沉吟良久,试着说:“赛观音姐姐,小妹有个不请之情,可否一说?”
赛观音见杨红玉没有再直接推辞,心知刚才那番话起了作用,就说:“在姐姐面前,还有啥子可说不可说的?有任何话,但说无妨!”
赛观音到底是救命恩人,不能唐突!
杨红玉先自我鼓了鼓气,这才大起胆子说:“你我比试几招,倘若我侥幸赢了,我俩还做姐妹;倘若我输了,立即行拜师礼,可以吗?”
哼,这小丫头哟,还如此有心计!担心我本事低,教不了她功夫?要先试试我,才肯拜师!
也罢,比就比吧,难道我还比不过你个小丫头?
赛观音于是说:“好,一言为定!喂,还拉不拉一下勾?”
“那就拉一下吧。”
两人都笑了,打着哈哈拉了拉勾:“拉勾,上算,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跳下石台,挑最宽的一段平地,拉开了架势,赛观音说:“出招吧。”
“那就得罪了。”
杨红玉说着,先用练入门功夫的形意内家拳,一招攻向赛观音。
赛观音本来就是先学形意拳的,见招拆招,只招架不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