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重见天日(2)
书名:断剑残梦 作者:交大才女 本章字数:2994字 发布时间:2024-03-27

六 重见天日

过得半个时辰,王婕喂了他一粒药丸,朱弃眼圈暗黑色逐渐变淡,由淡变无,唇色由黑转紫,由紫转红,慢慢恢复了正常,全身却大汗淋漓,这一折腾丝毫不逊于前两天遭的罪。朱弃缓过神,一把抓住王婕,喝道:“你干嘛要害我!”王婕取出一枚绣花针,道:“怎么,你不希望姓程晨的尝尝你刚才所受的滋味?”朱弃立刻明白道:“你是让我去扎那程晨,”面露难色“就算我扎了他,又如何逃得掉。”王婕往他肩上一靠,道:“你是个聪明人。”朱弃吓得魂飞颇散,惊道:“你又要拿我做试验!”却见她食指一弹,那枚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叮”一声落入了空酒坛。朱弃会意,道:“给我一枚,我去取那程晨性命。”王婕露出恋恋不舍的神色,柔声道:“程府犹如龙坛虎穴,我怕你会一去不复回,让我们多呆几天,你再去不迟。”她这样无非是让他多一分享受,他多一分享受就少一分变心的可能。此刻朱弃在想:“有我姐姐在,他们哪会怀疑我,不过和她多欢心几日也好。嘿嘿,我不仅马上就可以重见天日,而且很快就会有享不尽的富贵,太史斐、凌真、陈捷,别看你们现在横,到时都得舔我脚底。”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程姐姐,你让我哥哥陪你练吧,我们两个也不是你的对手”孙艳插剑入鞘,拉起程佳边走边道,“走,我们去吃早饭,然后出去玩。”程蕊看着她俩携手离去,也不去找孙威,自个继续练剑。其实孙威就在不远处练着,此刻已是满头大汗。他练了一大清早,似乎已忘了吃早饭。

程蕊又练了一会,才觉腹中饥饿,看看远处的孙威,想去叫他却还是没去叫,独自去吃了早饭,休息了一阵,回来时见孙威还在练,来到他近处,轻声道:“孙公子,你又忘了吃饭。”孙威闻声止住,道:“是吗,我还没吃早饭?”程蕊本不爱多说话,见他傻乎乎的样子,只好再说一句:“你确实还没吃早饭。”“噢,是。”孙威摸摸后脑勺,道,“我们一起去吃吧。”程蕊只得又说一句:“我已经吃过了。”孙威道:“我又是最后一个,还是不吃了吧。”程蕊道:“怎么可以不吃早饭呢。”孙威哈哈一笑,拍着肚子道:“反正我胖,少吃一顿也无所谓。”程蕊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在笑,脸上还是如平静的湖面,只是又说道:“我娘说一日三餐早饭最为重要,三餐具全胜于大补,早饭你一定要吃的。”孙威道:“古前辈德高望重,她的话一定不错,我这就去吃。”说完倒提宝剑大步流星而去。程蕊不知不觉间和他说了好几句,实是大违本性,不过听他称赞古莉倒也高兴。

孙威大口大口吃了早饭,少休片刻,又回去练剑。二人练了一上午,乃是这几日的惯常。吃过午饭,程蕊在自己屋里做些刺绣之类的细活;孙威无事可干,便去睡大觉。

孙艳和程佳逛了一上午的街,回来后匆匆吃了饭,想再去逛街,却也觉这几日一直逛街也没多大意思,于是跑到程蕊房里看她刺绣,起初还兴致勃勃,看了一会便觉乏味无聊,又去孙威房间。

孙威房门虚掩,两人推门而入,见他躺在床上打鼻鼾。程佳悄悄道:“走吧,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孙艳轻声道:“你等着,看我的。”转身出屋,回来时手上拈着一根茅草。程佳明白她要做什么,“嘿嘿”一声笑出声来。两人同时一惊,抢步逃了出去,等了许久,见屋内没什么动静,又悄悄入室,见孙威向里侧卧,知道他不过是翻了个身,惧意尽去。

孙艳壮了壮胆,蹑手蹑脚来到床边,程佳则退到了门口,随时准备逃跑。孙艳将茅草探入孙威鼻腔,不住扰动。孙威睡梦中只感鼻子骚痒,突然“阿嚏”一声打了个“惊天地泣鬼神”,孙艳拍着手哈哈大笑,门口程佳掩口而笑,竟忘了逃跑。孙威听到笑声,坐起身来,揉揉眼睛,见孙艳手里拿着根茅草,知道是她在恶作剧,下床要去逮她,忽然想道:“她们故意惹我去捉她们,我若去捉,岂非正中她们下怀。”于是回身待要上床,却听脚下“当啷”一声,低头一看,乃是鱼肠剑落在地上,俯身捡起,却见孙艳已站在面前,好奇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剑。

“好哥哥,让我看看。”孙艳拉着孙威的袖子。孙威想:“给她俩拿去耍耍,也好教她们勿来烦我。”于是递剑给她,嘱咐道:“祖传宝贝,不可弄坏了。”孙艳道:“祖上偏心,传给你不传给我。”于是拿着剑与程佳离去。孙威打发了她们两个,就好像卸了包袱一般,伸个懒腰,倒在床上又呼呼睡去。

孙艳得了鱼肠剑,知道这玩意儿削铁如泥,于是到花园里劈树枝砍栅栏,见到花匠拿着大铁剪在修枝剪叶,上去不由分说,对准铁剪就是一剑。铁剪的两个剪头应声落下,花匠望她俩笑呵呵地离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后来见花园里没什么硬物可砍,孙艳就向家丁讨来几口佩刀。家丁不知她要做甚,站在远处瞧着,却见她用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将几口佩刀连鞘带刀一一斩断,都哭笑不得,不过对这匕首的锋利倒也颇有赞词。

一个砍,一个看,闹腾了一下午,也厌倦了,坐在一处,一会儿将匕首拔进拔出,一会儿看看剑鞘,又看看匕首。孙艳眼尖,发现剑柄柄端有一道细缝,剑柄圆头就像是一个盖子,好奇心顿生,使劲拔却拔不出,用硬物撬也不管用,想了好一阵,突然来了灵感,插剑入鞘,一手握剑鞘,一手拧住圆头,用力旋转,仍然旋不开。一旁程佳道:“反过来试试。”孙艳依言反旋,圆头竟然松动了,原来确实是个盖子。再旋几下,盖子竟与剑柄分离了。孙艳奇心大增,弃了盖子,仔细瞧那剑柄,剑柄竟是空心的,用指头去扣,挖出一个帆布做的小袋袋,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卷绢匹,已然泛黄。二人展开绢匹,竟有数丈多长,上面是一行一行的字句。篇头四字稍大:“连心剑法”;篇尾写有:“孙武、伍子胥、杨琪、杨玲创”。二人知是一本剑经,试着读来,却是一窍不通,于是拿去给孙威、程蕊看。

孙威和程蕊读了数遍,晓得大意。程蕊道:“这应该是一套双人合使的剑法,与我娘的秋波掌颇为相像。”孙威道:“这是我祖宗封在里头的剑法,算起来也有好几百年了。”程蕊道:“公子家传剑法今日得以重见天日,外人不便看阅,小女子这就回房,公子自己慢慢细看。”说着就要告辞。一旁孙艳道:“程姐姐,既然这剑法要两人合使,我和程佳她又都看不懂,不如你与我哥一块使来,让我们开开眼界。”程蕊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匆匆回房去了。

从这天晚饭始,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除了睡觉,孙艳和程佳不停地催二人合使连心剑法。最后孙艳对二人道:“有了好剑法,你们不练,我要告诉师傅你们两个练剑不用功。”程蕊心道:“她自己练剑就从没认真过,倒怪起我来。”孙威寻思:“我们不练连心剑法,她们两个就缠着我们不放,我们也练不好剑。”于是向程蕊道:“不如我们把这剑法练个大概,回来演示给你娘和程将军看,请他们指点指点,如何?”程蕊犹豫了片刻,总算勉强答应下来。

二人起初练得不成章法,配合散乱,练了一趟,再练第二趟时略有进展,练到第七八遍时已是半熟。孙艳一旁看着,似懂非懂,看久了自然生厌,又把玩起鱼肠剑来。她将那圆盖旋进旋出,将匕首颠来倒去,“啪”一声,又倒出个帆布小袋。她扣出第一个袋子时,注意力立刻全集中到袋子上,没有再去看匕首里头还有东西。程佳捡起袋子,拆开看来,又是一卷绢匹,唤二人停下,一起来看绢匹。

四人都以为又是一部剑法,展开细看,见卷头四字乃是“鱼眼银针”,猜是一种暗器,看将下去,觉得手法不过尔尔,再看数行,其中提到一种叫“天星水母”的东西,继续往下看,明白这天星水母含有剧毒,是一种上好的毒源,余下的不用看也知道,必是将从这天星水母身上提炼出来的毒物喂在针头上,使之成为极厉害的带毒暗器。四人不敢妄加研究,将第二卷绢匹收好,等程晨等人回来再说。孙威和程蕊则继续练连心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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