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绍,“…”
容归发现门口现了一道又消失的影子,慌乱又匆忙,他眼底深了深,仍然道。
“三姐姐不需要你为她做什么,你只要插手,不仅三姐姐不会领你的情,你还会伤害你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做了等于无用。”
“无用与否,跟你有什么关系。”
景绍冷笑。
“她是我姐姐”,缈缈的姐姐就是他的姐姐,容归说,“你无非不想看见她被季舒玄算计罢了,三姐姐没你想的那么蠢。”还不知谁算计谁。
“呵呵。”
景绍说,“看来你是要拦着我了。”
“是。”
容归挑了挑眉,“有我在,你别想走出这里一步。有时间顾一下你该顾的人罢,三姐姐不是你的责任。”
有妇之夫捣什么乱。
“你这小孩,管的真多。”
景绍突然有些心烦。
“老子过完年十四了!”
容归不爽道。
哟,真大。
景绍笑了笑,苏绾绾看中的孩子都跟别人不一样,“嗯,长大了,要少说话,少管别人的闲事。”
“对。”
容归懒懒道,“就是某人,少管闲事。”
熊孩子。
“你若真的想为三姐姐做什么”,容归继续说,“便帮忙保护好了老头子。我在皇帝身边看紧了他,咱们里应外合,更加稳妥。”
“容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景绍想不明白,“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背叛他。”
他不怕吗?
容归,“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姬渊身边缺的就是有真本事的人,这个人不需要真的效忠他,只要能效命在他膝下就够了。他坚信这世间没有所谓的忠诚,只有弱点和利益。
顾明廷,林止,景绍,都不是真正的拥护忠诚于他,甚至白子轩,都未必。
这就是容归能待在他身边的原因。
景绍忽然觉得可笑,人可笑,世间可笑,“怎样都避不过算计。就连你年纪尚小,都避不了。这大燕,是真的要乱。”
要怎么改变这一切?
还改得了吗。
龙椅上的天子就像掌握他们所有人的生死簿,一个倒下,就接着下一个,永无止境。
“我五岁时便避不了了。”
时至今日,容归谈及过往,已然是麻木接受的态度,“若不是他,我也不能走到今天。”
他们在胡虏的刀下无能为力,在母国的尊主面前贱命一条。投降便是叛国,保命便是不忠,怎样都活不下去。
这样的统治者能做多久。
守国重在民心,一心不稳,则众心不稳。
可是,姬渊不会明白。
季府
“公子,公子看,仙女下凡了!”
小厮被迷了魂一样胡乱的喊。
“什么仙女下凡,就你那眼光,本公子我一点都不…”。
季予白懒懒的抬起头,突然不说话了。
苏绾绾闻听身后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缓缓转过头。
“乔。”
季予白有一刻恍惚。
“你认错人了。”
苏绾绾睨了他一眼,转身回去。
不不,不是,她都已经死了。眼前的女子,只是有两三分似她。她温柔冷清,这个女子明艳至极,两人也完全不似。
“我认错人了”,季予白上前去将她拦住,“不知姑娘芳名?”
这世间出现一个和她相似的人,却不是她,这很好。
“你是谁?”
苏绾绾反问他。
“姑娘,这是我们季府大公子。”
方才那被迷了魂的小厮道。
哦,就是那个东施效颦,不学无术的。
苏绾绾淡淡一笑,“我姓苏。”
季予白恍若隔世,这一幕似乎与记忆中的重叠。她荆钗布裙,手里提着一个采药的筐子,对他莞尔,他问她名字,她只说,我姓乔。
“原来是苏姑娘。”
苏绾绾观此人没有任何敌意,他看着她的反应,很像他弟弟季舒玄看她。不过他看着她的时候是温柔友善,那季舒玄,反而多了几分阴郁。
这两兄弟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