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季舒玄站在马车前面，只见前方女子朝他奔过来，紧紧攥住他的衣袖。
好像。
这样近距离的看，更像了。
季舒玄指尖都在颤，忍不住的想摸摸她的脸，像以前那样。可是他很清楚，她不是她，她早就死了。她也说了，她恨他，她不会再想见到他。
“你找我？”
他顿了一下，问道。
“你是季舒玄？你有续命的药是吗？给我。”
有些莫名其妙，狼狈又坚定。
季舒玄皱了皱眉，“你要救谁？”
“顾明廷。”
苏绾绾道。
顾明廷，定北王府世子，要续命？
“跟我来。”
瞧她这满脸眼泪和鼻涕，季舒玄见了就别扭。
“二公子，这女人是个疯子，您别被她…”。
刚刚被她砸的骨头险碎了的小厮迎上来，满脸愤懑。
季舒玄容貌温和，笑起来却令人毛骨悚然，“你说谁是疯子？”
“…”
“奴才多嘴！”
小厮自拍了一个耳光，连连弯身到旁边候着，不敢再说话了。
二公子的行径当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当年带回来一个哑巴一样不会说话也不会笑的“傻子”，现在又让一个疯子进门。
不怪府里人指指点点，说二公子对女子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了。
流音阁
“擦擦。”
季舒玄捏了一条毛巾给她。
苏绾绾抬眸睨了他一眼，疏离冷漠，“不用了。”
“姐姐，你这个模样，很倒胃口好吗？”
季舒玄直言不讳。
“关你屁事！”
苏绾绾抢了那条毛巾朝他脸上砸过去。
季舒玄偏头躲了过去。
苏绾绾看着他，“给我。”
季舒玄笑了笑，有些纨绔阴郁，“要什么，要我？”
“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苏绾绾咬紧牙关，她心碎了，但骨头没软，拳头也没软，“你有个念念不忘的亡妻是吗？杀人要先杀心，我不介意把她掘出来鞭尸。”
季舒玄，“…”
“你还真像个疯子。”
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昭儿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调戏有夫之妇，我见你也不是十分心疼她”，苏绾绾挑眉，“心疼了？”
“苏姑娘，是谁得罪了你，你都会这么做吗？”
果然，这世间不会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容貌相似，性情却天差地别。他的妻子不像她，昭儿心慈，不像她开口便是鞭尸。
不像昭儿，连个女子都不像。
苏绾绾不置可否，“季舒玄，你不算得罪我，你能帮我。我听说你曾给你妻子续命，我是来求你帮忙的。我会报答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舒玄耐心的听她说完，又道，“做什么都可以。苏姑娘，这句话的分量可不轻。你也会为了一个男人，付出所有吗？”
苏姑娘。
这个季舒玄，是摸清了她底细的。
看来这一切是命中注定了。
“他把命都给我了，我有什么不能为他付出的。”
苏绾绾道，“你要什么，尽管说就是了。我做得到的我就做，做不到的我就想办法。无论如何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
“那。”
季舒玄看了她一眼，郑重其事道，“让你嫁给我呢？”
“…你。”
苏绾绾想到他会提出多无耻的要求，却没想到。
“我什么都不缺”，季舒玄道，“苏姑娘有求于我，嫁给我好了。”
“卑鄙！”
苏绾绾转头就走。
“苏姑娘出了流音阁”，季舒玄坐下来，“我就反悔了。反正死了人的不是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绾绾停在门槛前面，是啊，事到如今，她还在傲什么呢。她只要救顾明廷就好了，她早就准备好了不是吗。
“好，我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