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辰来到后院,后院开满了各种鲜花,气味芬芳,穿过花圃,推开一间小茅庐的门,里面只有一口水晶棺材。
来到棺木前,越天辰喃喃自语。
“天道周始,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循环不息。人,始于尘土,也自当归于尘土。小璃儿,是辰哥哥的执念太深了。”
越天辰抚摸棺木,里面赵璃儿的尸体如同活着一般,还是那么倾国倾城。嘎吱.....越天辰抬起盖子,把其推开。
赵璃儿的尸身迅速被空气氧化,面容开始泛黄,接着褶皱,快速失去水分,成了一副皮包骨的摸样。
越天辰凝一剑指,朝着花圃斩去,轰的一声,花瓣漫天飞舞,同时地上出现一个深坑。抱起赵璃儿,把棺木收回空间戒指,朝着坑洞走去。
越天辰把赵璃儿放入坑中,捧了一把泥土,撒下,然后意念一起,无数的泥土像是被一双双大手捧起,散落下来。最终,花圃中央隆起了土堆。做完这些,越天辰高高跃起,手中之剑快速挥舞,地上的花圃又飘起了花瓣雨。待这雨停,越天辰也落下,转身离开。
如果从空中看下,此时的花圃之内,多余的枝叶全被斩断,组成几个大字,赵璃儿之墓。
离开茅草屋的越天辰没有马上去章台宫,而是去了天辰居。看着门口的败像,心中唏嘘不已。推门而入,感知法阵依旧还在运转,越天辰踏出诡异步伐,至一处阵眼,一脚用力踩下,无形的大阵如玻璃罩碎裂那般,不复存在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拿了几样东西就离开了,当经过赵璃儿的房间时,停下脚步,轻轻推开房门。说实话,自赵璃儿住进这间房间以来,越天辰没有真正进过,此刻他缓缓踏入其中。
屋内陈设简易但却有条,即便如今被尘蒙,也有些许破败,但也能看出来赵璃儿是个简单的人。内屋一床一柜一妆台,外屋摆有桌台,书架,书架上还整齐的摆着书简。不过,那木桌没能承受住抽屉里面竹简的重量,使得里面的竹简散落一地。
为何这些书简没有摆上书架?越天辰好奇,捡起地上的书简看起来。
原来,这些书简并不是名仕的著作,只是赵璃儿的日记,有欢喜,有悲伤,有委屈,有对故去双亲的思念,也有多美好未来的希冀。但最多的,是内心对越天辰的爱慕。
越天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原来赵璃儿不断拒接各种亲事,成为剩女的原因在这里。
哎......越天辰重重叹气,如果赵璃儿活着的时候当面对越天辰说出这些,越天辰会接受吗,越天辰心中没有答案,但有一点越天辰明白,至少赵璃儿给他枯燥的人生带来过快乐。
越天辰找来一个火盆,把这些竹简都点着了,既然赵璃儿已死,那么这些秘密也就应该随她而去。被烧掉的,还有白将军的灵位。
一个人是否活着,不在生死,而在于是否被人念及。
做完这些,越天辰离开天辰居,这次离开,恐怕是真的再也不会再来了。
章台宫中,嬴政正在日常处理政务,这时,蒙恬满脸笑容的进来。
“蒙恬,何事如此开心?”嬴政问道。
“大王,门外有一人求见,大王绝对猜不到是谁。”蒙恬说道。
“好呀蒙恬,胆子养肥了,竟然敢这么和寡人说话。”
蒙恬哈哈傻笑。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必定是我意想不到之人,你就说来,寡人就不不猜了。”
“是越公子。”
“越公子?哪个越公子啊?师傅......”嬴政立马想到。“速速有请。”
“诺。”
越天辰被引进,见到了嬴政,掌管了实权,嬴政确实有了王者该有的气度和威严,当初在邯郸见他就有帝王之气,看来确实没有看错。
“师傅,这一年来,寡人都未曾去拜会,还请师傅原谅。”
“无妨,这些时日,一个人生活,到是悟得些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见师傅今日状态,寡人也就放心了,不知师傅为何时而来?”
“为了你的天下而来。”越天辰说到。
“我的天下?”嬴政不解。
“自小,我就知道你就有一统天下得宏愿,如今终于掌握了王权,更甚了吧。”
“师傅说的不错,寡人时刻想着出兵函谷,东出灭了六国。奈何这一年来,光是处理嫪毐留下的烂摊子就让寡人焦头烂额,再过几日,寡人便会与众爱卿商议歼灭六国之事。”
“是众爱卿,还是楚系和宗室啊。”
此话一出,嬴政就感觉到越天辰来此的真正目的了。
“这个,你看下。”越天辰拿出竹简。
“谏逐客书。”一看就是针对自己发布的逐客令的,简直就是顶风作案,看看是越天辰拿出来的,也不好发作,于是再问:“师傅,你写的?”
“今日之前,我对外界毫不关系,自然不是我所作,是李斯。”
“廷尉何在?”嬴政问向蒙恬。
蒙恬有些尴尬,小心说道:“大王,你颁布的逐客令时限将至,恐怕六国才子都在出函谷的路上了。”
嬴政这才回想起那个为他出谋之人,那个和他有着共同想法的人,一统天下,废分封,立郡县。
但王召已出,岂能随意更改。
“还是看下此书吧,你就明白了我所谓的为你天下而来的意思了。”越天辰说到。
嬴政翻开竹简,一字一句认真看起来。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邳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盛,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服,获楚、魏之师,举地千里,至今治强。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众,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昭王得范雎,废穰侯,逐华阳,强公室,杜私门,蚕食诸侯,使秦成帝业。此四君者,皆以客之功。由此观之,客何负于秦哉!向使四君却客而不内,疏士而不用,是使国无富利之实,而秦无强大之名也。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说之,何也?必秦国之所生然后可,则是夜光之璧,不饰朝廷;犀象之器,不为玩好;郑、卫之女不充后宫,而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江南金锡不为用,西蜀丹青不为采。所以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说耳目者,必出于秦然后可,则是宛珠之簪,傅玑之珥,阿缟之衣,锦绣之饰不进于前,而随俗雅化,佳冶窈窕,赵女不立于侧也。夫击瓮叩缶弹筝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击瓮叩缶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昭》、《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今取人则不然。不问可否,不论曲直,非秦者去,为客者逐。然则是所重者在乎色乐珠玉,而所轻者在乎人民也。此非所以跨海内、制诸侯之术也。
臣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是以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三王之所以无敌也。今乃弃黔首以资敌国,却宾客以业诸侯,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向,裹足不入秦,此所谓“借寇兵而赍盗粮”者也。夫物不产于秦,可宝者多;士不产于秦,而愿忠者众。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雠,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
(备注:摘自《谏逐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