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眼瞳转动,感觉自己说漏嘴了,有些懊悔。轩辕晓晓考虑了一会儿后,长出一口气,好似解脱一般的说:“嗯,确实,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猜想终归是猜想,答案才是事实。罗毅在听到确切的答复后,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姐姐罗琳曾告诉过他,她做过一个梦,梦到这个世界将陷入存亡危机之中,有外忧内患。难道轩辕晓晓她们就是所谓的外忧,若是如此,罗毅他又将如何面对轩辕晓晓,难道要他在世界和轩辕晓晓之间做选择吗?想想就让他头大!
罗毅问:“那你们为何来到这里?”
“追贼。”
“追贼?他偷了你们什么东西?”罗毅好奇地问。这和他预料的有些差距,但也幸好不是他预料的那样。
轩辕晓晓回答:“界源!”
界源,一个世界的心脏!若是界源被取走了,那么这个世界就即将死亡,世界上的生灵也难有幸免。罗毅听到轩辕晓晓她们的被偷之物是界源时,想到他们世界上的万千生灵都将陪葬,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方华接过话说:“界源对于一个世界的重要性不用我解释了,另外它也是修炼者达到帝境界的捷径,然而就有那么一些卑鄙无能的修炼者盯上了这条捷径。”
罗毅问:“那贼有何特征?”
轩辕晓晓说:“不知道,不是家贼。能偷走界源的,修为肯定在长老之上,若是他偷来自己用,那境界应该也还未达到帝境界。两个条件同时满足的话,那他应该是一位准帝。而我们那个世界,除了踏入星空许久的祖上轩辕黄外,就没有准帝及以上的人物了。由此推断是外贼所为。”
罗毅说:“你可以说说经过和细节么?”
轩辕晓晓点了点头,讲述了起来:“我们那个世界不是很大,可能只有这个世界的六分之一大小。但是在我祖辈的延续努力治理下,它成了一个非常和平且幸福的世界。祖上自轩辕黄帝之后,一脉单传到我这一代,才终于出生了一个女娃,也终于用上了轩辕黄帝所取名字中正常一点的名字了,轩辕晓晓。”
罗毅不解地问:“正常一点的名字?什么意思?”
轩辕晓晓难为情地说:“我父亲的名字叫轩辕白,我爷爷的名字叫轩辕灰,我袓父的名字叫轩辕黑,再往上就是轩辕蓝、绿、红、紫等等,所有颜色排列完为一轮,一轮用完后又从头开始。这些名字都是我祖宗轩辕黄取的,好在他在颜色之外预留了一个女娃的名字,轩辕晓晓,如此我才脱离那俗气的颜色名字。”
罗毅努力憋着笑,说:“接着之前的说,继续。”
轩辕晓晓接着说:“在我九岁那年的一天,长老们突然感悟到能量不继的情况,经查验后发现是界源被人取走了。世界上的能量循环断裂后,就不会再有新的生命诞生了,胎死腹中,花开无果,太多的悲剧相继上演。就如同天向黄昏,即将永堕黑暗一样,让世人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我父王虽然在治理、管理世界方面才能卓越,可在修炼上却是一窍不通,所以他对此也无能为力。我肉眼可见他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心如刀割。”
方华接过话说:“可是我们竟然连窃贼是谁,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经过众长老联手推演分析后,终于知道了他离开的大概方向,他进入了浩瀚的星空之中。要想进入星空,修为要求最低得是准帝级别,这无疑是向我们的世界宣布了死刑。但好在轩辕黄帝曾经为了带凡人后代进星空中游玩,无聊时造了一艘会飞的船,让世界看到了一丝曙光。”
轩辕晓晓说:“于是父王邀众修炼者商议后,得出一个无奈的方案来。集所有修炼者的能量,将整个世界冰封,让世界暂停。另外从修炼者中选出七位长老去追寻窃贼,再留有几名强者守护冰封后的世界。父王让我陪同七位长老同行,还紧急选出了最有修炼天赋的少年方华作为希望的火苗一起,飞船载人的极限是九个。于是我含泪告别父母,告别了世界。”
方华说:“宇宙是何等的浩瀚,就靠着推演出的大概方向,我们就踏上追贼的行程,可是追到的可能性是何等渺茫。并且那贼还是准帝级的高手,就算追到了我们又能奈其何!就算他将界源还给了我们,那界源真的还能放回去接续上吗?我们都不知道,绝望缭绕在每个人的心间。”
轩辕晓晓说:“当我们乘坐飞船进入星空之后,才知道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最坏情况还要糟糕。原来以前天上繁星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原来星空之中是那么的寂静可怕,原来能孕育生命的星体是何其的稀少。我们想找个停靠点都寻不到!之前的大概方向,在那时才发现方向的范围是有多么的广阔。甚至,我们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追了,我们迷失在了星空之中,那是比在海洋上迷失了还要恐惧的感受。”
方华说:“当时我也才十二岁,就算我与轩辕晓晓在飞船上老死,恐怕都还没有找到下一个可以停靠的点来。于是七位长老将我和轩辕晓晓冻藏了起来,就如同我们的世界被冰封时一样,让我们的身体暂停了。他们几人继续追贼或找停靠点。”
轩辕晓晓说:“不知道过了多久,长老们在迷失的星空中终于找到了一颗孕育有生命的星体,即是这个世界。我们停靠了下来,准备休养一段时间后再继续追贼。可是这个世界当时正在发生大战,那是罗毅与焦冥间的准帝级的战斗,虽然最后是正义的一方胜利了,但他们赢得也并不轻松。”
方华说:“最可恶的是那个准帝罗毅在胜利之后,给这个世界加上了一个结界,让我们出不去了,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罗毅听到此,脸都变得有点黑了,因为结界正是他所为。
轩辕晓晓说:“走不掉了,就索性暂且留下来,等结界破了再走。长老们一边修炼,一边准备物资,一直到了末法时代,我们看到了希望。认为结界即将因为能量不支而破解,可哪知,整个世界突然又奇迹般的复苏了,这让我们再次绝望起来。”
罗毅的脸变得更黑了,因为世界灵气复苏也是因为他。
轩辕晓晓接着说:“于是七位长老将我和方华唤醒了,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修炼,若是能证道成帝,那对后续的追贼也是极其利好的。”
方华说:“但利好消息是,自轩辕黄帝后,他的血脉在轩辕晓晓身上复苏了,打破了轩辕黄帝后人不能修炼的魔咒。”
轩辕晓晓看着罗毅说:“再后来你都知道了。”
罗毅说:“过了这么久啦,你们世界的界源恐怕早已被那贼给吸收了。”
方华说:“应该是的。所以我们的想法是,等有机会了,将这个世界的界源取走,带回到我们的那个世界去,让我们的家人苏醒过来,让我们的世界苏醒过来。”
罗毅严肃地看着方华说:“你们的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方华说:“所以我们的详细计划是:要么我们几人中出现帝级强者,直接强取;要么就等这个世界的强者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你觉得我们采取哪种方法好?”
罗毅回答:“对我们来说,这两种方法都不好,况且你怎么能向我全盘托出你们的计划呢?”
方华回答:“若是第一种情况,我们强大了,要杀你们,与你们何干;若是第二种情况,我们又没有干预你们之间的争斗,与我们何干。”
罗毅说:“难道就不怕我们将你们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我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你们凭什么杀我们?”
罗毅偏头捋了一下,说:“所以说你们的想法很危险嘛!”
方华看向轩辕晓晓,轩辕晓晓说:“我们对窃取界源的贼深痛恶绝,也对失去界源的世界触目揪心。我们怎么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厌恶的那种人,又怎么会去做我们最不忍看到的事情呢。”
罗毅对轩辕晓晓生出敬佩感来,可方华却说:“但是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的世界,我可以牺牲自己的人品,背上世人的骂名,来做这种让自己都感到耻辱和肮脏的事情。也是有长老同意我的想法的。”
罗毅张合了几次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方华又说:“可是在轩辕晓晓拔出轩辕剑后,决心与你站在同一阵营时,她就明令禁止了我的这种想法。毕竟她是君,我们是臣嘛,我们肯定得听她的。”
罗毅看着轩辕晓晓,内心感动,同时觉得肩上的责任又重了一分。罗毅说:“你们世界的问题,我也加入你们,一起去讨贼和寻找解决办法。”
轩辕晓晓的眼泪竟一时间在眼眶中打起转来,她说:“谢谢你。”
方华警告罗毅:“你可别辜负了轩辕晓晓对你的信任、以及她的抉择,你不为知道她在做出选择时顶着多大的压力、又放弃了什么!”
轩辕晓晓连忙向罗毅解释道:“不,我没有要你对我的信任和抉择负责,我只是单纯的、自私的想要帮你,真的。”
在轩辕晓晓慌忙的解释时,眼泪不小心抖撒了出来,但它仿佛滴落在了罗毅的心田中。
罗毅认真地说:“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方华再次强调道:“不然,我就会再次启动我的计划。还有,你最好是尽快强大起来,不然等我跑赢你了,指不准也会执行我的计划,到时就别怪我了。”
罗毅说:“就你?还想跑赢我?算了吧,就算你把双手当脚用都赢不了。”
方华说:“你不过是有血脉传承的先天优势,再加上以前是准帝的身份和相关资源,要不然我甩你几条街,信不?”
罗毅说:“我信你个鬼,人穷怪屋基……”
“……”
轩辕晓晓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笑看罗毅与方华斗嘴,静静地为他们倒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