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波涛汹涌比之前的两天来得更加地猛烈了。
当谢冬霖与我如往日两天的特工模样,出现在谢氏集团的大门时的,无数埋伏在附近的记者与摄影师们,如饿狼般簇拥而至。他们不断咔嚓咔嚓地拍着,叽里呱啦非常刁钻地问着:
“请问李小姐你是靠什么上位?”
“谢董,你怎么会看上她?”
“李小姐,你还有什么爱情史吗?”
“李小姐,你对自己上头条了,有什么看法吗?”
“李小姐,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吗?”
“李小姐,你用了什么手段做了董事长夫人的?”
“李小姐,你到底经历了多少男人?”
“李小姐,李小姐......”
听到他们无厘头地问话,我气得差点要吐血了。谢冬霖拉着我,推开人群穿过他们,非常艰难地走了过去,他们却不依不挠地跟着,不得已下,谢冬霖叫来了保安,强制性地驱赶了他们。这时,我的四周才稍微安静了些。
“今天你暂时不要去销售部了,去我办公室,等此事缓一下,你再去。”这时,谢冬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径直拉着我一起乘坐电梯上楼。
而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那双白白嫩嫩修长的双手,又夹在电梯门口的中间,电梯门感应到了,瞬间又打开,接着那又矮又油腻的张股东与他的娘型男一起出现在眼前。
“哟,你今天怎么坐这边的电梯了?”张股东说。
“......呵......因为董事长在啊,董事长夫人自然是和董事长一起的呀!”谢冬霖笑了笑说。
“嘁,都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娘型男翘着嘴巴,完全不顾谢冬霖的董事长身份,非常傲慢地嘀咕着。
但这一刻,张股东就不同了,非常尴尬地说:“闭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掌嘴。”
“哎呀,老板。”娘型男嗲声嗲气地拉着张股东,撒着娇。
“嗯唔!”张股东势利的双眸抬起来,看着他,然后娘型男十分不情愿地松开拉着张股东的手,慢慢地抬起来,往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谢董,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这小子没教养。”张股东赶紧附和,缓解氛围。
“那你得好好教教他了。”
“好,没问题,嗯,谢董啊,你看那个新华地产的项目还能不能让我入股呢?”张股东突然提要求了。
“这一码归一码,新华地产的事已经集资结束了,之前都出告示了,具体的要求以及资质都贴在大厅里,你天天往公司里跑,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知道倒是知道,可是......唉!走了,不说了,一言难尽。”张股东摇了摇头,然后随意按了一个楼层的按钮,电梯门开了,张股东走了出去。
“咱不是要去十楼吗,怎么这就下了......”娘型男跟在张股东的背后,嘀嘀咕咕地唠叨着走了。
他们走后,谢冬霖说:“菲儿,你不要理他,他人就是这样的,其实他本意不坏的,他的目的很单纯也很简单,只想多赚点钱。”
“他说的新华地产项目是指小倩阿姑负责的那个吗?”
“不是的,这个新华地产项目是我自己在做,若说她负责的那个只是一个小村庄,那么我负责的这个是一个大城市,是无法比较的,所以这个新华地产项目的投资人必须要非常严格的选取,各方面的资质证书必须齐全,张股东他不够格,若是答应他入股了,对其他的投资人不公平,到时候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答应他。”
“嗯嗯,你做事,我放心。”
“你做事,我也放心。”谢冬霖笑着望着我说。
接着“滴咚”电梯门开了,谢冬霖拉着我,走进他办公室,可我马上又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本来董事长办公室,只有谢冬霖有钥匙,他没上班,没到办公室,那么谁都不可能进得了他的办公室的,即使是他的秘书,也必须等他来了,才能进到办公室来交付各种文件。
可现在办公室门是锁住的,谢冬霖和我开门进去后,一男的,身穿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黑色皮鞋,满脸憔悴,头发蓬松,胡须喇杂,脖子上挂着一张工作牌的绳子,而工作牌垂挂到胸前,他双手拿着胸前的工作牌,工作牌上写着“吴州市第一报社记者陈星海”坐在沙发上,不停地颤抖,似有什么疾病,若没有什么疾病,那么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后,抬起头来,看到是谢冬霖和我后,兴奋地站了起来,两眼放光地说:“你来了,你终于来了,这漫长的一夜真是难过。”
“你怎么在里面?”谢冬霖问,其实我也很疑惑他为什么在里面,门是锁着的。
“我怎么在里面,我怎么知道我在里面,我一醒来,我就在这里了。”
“我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吗,你怎么还要写那样的报道?”谢冬霖责怪地问。
“此非我愿,你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以前我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其实有了钱就等于你什么都没有了。”他回答得莫名其妙。
“你是怎么进来的?”谢冬霖又问。
“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怎么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你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谢冬霖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以防我会受伤。
“我有什么目的,你马上就明白了,我想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他说着,突然如饿狼般朝谢冬霖扑过来。
“你要干什么?”谢冬霖反应极快,一把抓住身旁的一张凳子紧紧地顶住他,不让他靠近。
“我快没时间了,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不这样的话,我的老婆,我的孩子,我的父亲母亲都会死,你说他们死了,剩我一个孤零零的,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我去死,让他们好好地活着。”陈星海说的话很偏激。
“菲儿,快打电话报警,叫保安。”谢冬霖对我说,同时不断地与记者陈星海记者交谈:“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那个人是谁?”
“是谁?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是谁,或许就是外星人吧。”陈星海状态很疯狂。
“你有什么难题,咱们可以好好地商量解决,你这样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谢冬霖试图稳住他。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我的老婆,我的孩子,我的父亲,母亲都在他们手里。我死了,我的老婆,我的孩子 我的父亲,母亲都能得到一笔赔偿,我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是谁,他们抓了你的家人吗?抓到哪里了?”谢冬霖又问。
“我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哈哈......”他一直说没时间了,一直狂笑,又一直想过来抓住谢冬霖,让人匪夷所思。
“你为什么会没时间了,到底什么意思?”谢冬霖一边说,一边把我推在他身后,预防我被抓住。
这时,“笃笃”保安队长带了一支队伍上来,前脚一踏进办公室的门,陈星海突然不再试图抓住谢冬霖了,而是直接掉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口跳了下去,接着“砰”的一声,楼下的那批记者与摄影师们,顿时像炸开了的热锅,疯狂地拍摄,疯狂地报道。
“嘭”的一声,谢冬霖从陈星海跳下去的窗口,往下看,非常生气地拍了一下窗台,发出了嘭的一声。接着“哔卟哔卟”的一阵声响,警车来了,救护车也尾随而至。
“这下又是头条新闻了。”我无奈地说。
“别怕,敌人未除,牺牲会继续有的,咱们一定要有钢一样的心去面对。”谢冬霖安慰着我。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不敢往下看,只得问谢冬霖。
“不知道,出了好多血。已经抬上救护车了。”谢冬霖说,然后转头对保安们说:“你们今天一定要阻止那批记者进来。”
“是的,董事长。”保安队长带着他的队伍离开了。
“李秘书,你赶紧安排清洁阿姨,把楼下的清洁卫生打扫干净。”谢冬霖对一直在董事长办公室外办公的李秘书说。
“好的,没问题。”李秘书回答。
“还有什么纰漏吗?”谢冬霖问我。
其实我哪里有身经百战的他知道得仔细,考虑得周全?
“对了,还有你。”谢冬霖突然对我说。
“我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你得离开一段时间,我看看怎么安排,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你的工作只有我可以安排,就对外说,你最近因种种烦事缠身,去了马来西亚散散心,但你一个人,哪里都不要去,去陪陪夏琪和大雁,过段时间,再回来,之后我就给你调换另一个部门。你要想真正帮助我,你必须得把公司所有的部门都走一遍,认真地去学习,熟悉各个部门的业务情况。”原来谢冬霖对我早有安排。
“好的,听你的。”
“咱们估计还得跑一趟警局。”谢冬霖说。
转眼间,警察就到了,如谢冬霖所料,还必须去一趟警局。而待我与谢冬霖从警局出来后,已经是中午了,一天的时间被这些烦杂之事耽误了半天。
所幸的是,设计这些烦杂之事来陷害谢冬霖与我的人的计谋并没有得逞,一来是我们有整个保安队作为证人,二来是谢冬霖早就在办公室里安装了摄像头,陈星海跳楼与在场的人没有任何拉扯,他的行为只属于自杀,可恨的是哪怕饿狼般的记者们把我与谢冬霖写得天花乱坠,不堪入目。
不过,我们都知道这些都是敌人使的伎俩,所以心必须如钢般,面对各方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