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听翻译说完后,顿时睁大了眼睛,反应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你们说的真的假的?不是骗人吧?”
我双手一摊,“骗你们干嘛?”
“那你们要是不回来怎么办?”
我看了卷毛小子一眼,说道:“不是还有他吗,没有他,我们自己也走不了。”
胖子似乎真信了,呼吸开始沉重起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不行,为了防止你们骗我,我要几个人和你一起去。”
我听后一愣,这和我预想的有出入啊,他们要是真和我们一起走了,那我和阿琳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我假装有些为难,然后对他说道:“也不是不行,毕竟多一个人多个帮手,但是我们事先可得说说好,要是卷毛一个人和我去,我可以给你们留点订金,但如果你还有其他人去,那你们路费伙食费自付,我可没多余的钱再给你们了。”
说完,我趁胖子还在思考的间隙,从兜里直接掏出500块钱放在桌子上。
那胖子起初还在犹豫,看到我放在桌子上的500块钱,看了翻译一眼,使了个眼色,那翻译连忙把钱捡起来揣进兜里,就像生怕我反悔一样。
这时饭馆老板娘也陆陆续续的把饭菜端上来了,我看着等了半天的饭菜,肚子还是有点饿了,我看了看阿琳,示意她赶紧吃饭。
阿琳看了胖子他们的人一眼,我对着她微微点头,表示没关系。
我也开始招呼胖子的人吃饭,他们也不客气,甚至又要了几瓶酒,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表现什么,毕竟现在还不是翻脸算账的时候。
阿琳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我也大口的嚼着大饼吃着菜,赶紧填饱肚子。
待我吃完了,看那卷毛小子还在吃,往嘴里不停的塞着鸡肉,看来平时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甚至可能压根就没吃饱过。
我看看那仍旧在胡吃海喝的胖子和他的手下,便示意阿琳去结账,让她多给老板娘一些钱,毕竟这事刚才没有老板娘从中调和了一下,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更何况如果不是我俩结账,这帮家伙看样子也不大可能结账。
而他们正吃的尽兴,可能没时间去细想我们的事情,如果等他们吃饱了喝足了算账,那恐怕又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待结完了帐,拍了拍吃的正在兴头上的卷毛小子,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一脸不解的看向我。
我站起来,对着胖子和他的人抱了个拳,说道:“各位朋友,我们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账我们已经结完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喝。”
那胖子已经是喝的满脸通红,其他人也是双眼迷离,胖子嘴里一直在跟我说什么,一直充当翻译的那人更是走过来跟我和阿琳两个人一人抱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我也听不懂,只是跟他们边笑边走,才摆脱了这群酒蒙子。
那卷毛小子还有些害怕,不想走,可是已经喝的醉醺醺的那几个根本不理他,摆摆手让他走。
我赶忙带着阿琳和卷毛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一路上都拉着卷毛的胳膊,几乎是我在拖着他走,阿琳跟在我俩身后,万一卷毛突然挣脱,她还能阻挡一下。
我为什么要拉着这个卷毛呢,因为刚刚在桌子上,这家伙的眼睛一直在我和那个胖子之间流转。
正常小弟在大哥给自己做主时,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大哥,或者很敌视的看向对方,就像是孩子看家长给自己做主的眼神,充满自信。
但是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在抉择,应该跟我呢,还是跟那个胖子呢。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刚刚的那个事情,让我感觉卷毛和胖子他们应该不是一条心,正好我们也缺个向导,就把卷毛要了过来。
此时我们刚拜托胖子那伙人,不敢保证这附近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或者他们一会吃完了会不会过来,我们三人走了大概五百米,感觉比较安全了,半路拦了一辆驴车,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考虑。
我们三人坐在驴车上,坐在最前面赶车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我们说了半天,但是这马车的主人听不懂,还是卷毛帮着翻译的,对于卷毛会说汉语这件事,我也并不惊讶。因为刚才看他在饭桌上的反应,应该是能听懂我说话的,而且从他能去火车站来讲,会说汉语的问题也不大。现在看来,虽然他说的也不是很熟练,但是沟通最起码是没问题了。
我借着这个空闲,拿出手机给于海升打了个电话,已经分开三天了,不知打他俩那边还顺利不。
电话响过两声后,有人接起电话,却是申岱的声音。
申岱似乎是在吃东西,一边说话一遍吧唧着嘴:“我和徐大哥啊,和那群人碰上面了,但是都被徐大哥打打倒了,那些家伙已经知道我是假扮的了。”
我听后先是心里一惊,问道:“那你们现在怎么样。”
申岱说道:“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现在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你们俩办完事赶紧回来吧。”
申岱话音刚落,那边传来于海升的声音:“沈良,你和阿琳两个人放心办事,实在不行我们俩去找你们,我们这边你们不用担心。”
我这才放下心来,又和他们聊起最近到底发生什么事。
原来我们分开之后,于海升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找亲戚把他儿子于小虎接到乡下,申岱和于海升住进了酒店,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人敲门,于海升发觉事情不对,带着申岱从酒店窗户跑了出去,结果和酒店楼下守门的那群人发生了冲突,于海生仗着身强力壮和过去在部队里学的手段,很快摆脱了他们的纠缠,和申岱逃了出来。
申岱花费重金在一个老破小的居民楼租了个房子,用他们的话说这叫大隐隐于市,每天两人乔装打扮下楼买吃的,在家吃喝着啤酒唱着歌,过着快活的日子。
我最后提醒他们注意安全,挂了电话,当我看向卷毛时,发现他也在看着我,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盯着我手里的手机。
那个年代手机还是稀罕物,沟通主要还是靠座机电话,甚至有些地区连座机都没有普及,更不用提手机了。
我拿着手机问卷毛:“见过吗?”
卷毛立即作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不就是手机吗,我偷过好几个呢。”
我顿时一阵无语:“你偷东西还很自豪是吧?”
卷毛也是满不在乎,说道:“我这还只是偷,他们还抢呢,有人不给他们还动手呢......”
就这样,我们和卷毛在驴车上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