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和爱着的不是同一个
交流变交情,友情变恋情,爱情变亲情,亲情又成了自身外延的一种默许,成为必然同体的两个对立,用来形容越是有情越会想要各行其是的自在发展,并形成内生性的分离感驱动力。
有了“真情”,越是“真”,越是“深”,越易引发拗拧的情绪,“我思故我在,而思我时你可不在”的天然分离性让我在诸事落空的确定性问题上十分躁动和激烈,但我不会怒气和怨气四溢,这回不是因为家教,而是得益于“无情”与“控制”。
如果想要让自身的延伸物、外联人听话照做,金钱控制是最廉价的,因为都是用“假意”与“致幻”机械化制造出来的,机器与工作人员之间是没有差异的,都只是一个指令与众多细分反馈的物理体现。基础工资=关系身份,绩效奖励=重视偏爱,超额利润=尊严尊重,如何赢得更多关注更多话语权,这就是有情有义的交互,在这里所有价值有明确价格。
心理控制,是最好用的,社会统一制造的秩序规劝了在其中所有往来的人力、人情和人心,发自“不能对任何人不好”的用心所构造的关系里没有“敌人”、没有“不对”、没有“缺乏”,谁失误了引发了“不好”,谁必出局,没有容错,这关乎社会生存。只要站对立场有权力有诉求就不怕没人不响应。
精神控制,是最持久和最诡秘的,如果不是有人站出来把“周瑜打黄盖”式的共谋甘愿硬生生地与主脑欺诈进行对等和揭露,并直接剪断这施控与受控的木偶线,这样的过程是不会终结的,反而越是被质疑越证明优伶们戏好入戏深感化强;反而越引发抨击越证明“同盟者”心心相印坚不可摧无畏人言。试想,这样的一个过程:夸赞是在推崇、贬低是在强化、不关注是最漂亮的赞许;是在变着花样地抖包袱、唱双簧、暗度陈仓,算盘暗打瞒天账的计谋感可以溶解掉所有不合理,塑造出精神崇拜中步入最高庙堂时的标配:花腔和青衣。
而情感控制,做浅了就是金元体系的预支,稍稍的符合一下相关情感定义里的规范就成了利益游走时的草蛇灰线,充满了优越感和博弈乐趣,试问一丝情意等于筹码几何,我说“虚无对虚无,能开价就能作价”。我的父亲专攻此道,于我也是颇有心得。
因为控制,有因必得果。掌握“真情”,控制常常得逞。但有了真情,“控制”直接失效,情感里的“你”极易不在线,失联是我在真情里最大的恐惧来源。所以用“无情”启动“控制”是我唯一的选择。我想要的结果可以通过其他对象弥补,忽略掉统一性,忽略掉唯一性,情感边界外的所有外遇只不过是为了“有求必应”的丰盛感。
“无情”,是用给真情之外的芸芸众生的,皆为虚幻我独得真。我把这‘真’放在糖这里,我以为会是例外,我大费周折所创造的“例外”在淡然的拿捏我。
我想要‘真’。在缺乏时,在不存在时,我设定了我已获得真情的实相,而这‘真’全部来自于糖的真话,我坚信糖没有虚言假话,所言说的不论客观事实,我认定主观全真。这是我真爱的特征,我有能力有信念将信口开河变成板上钉钉。
但糖在这个节点上,给了我一个“是和不是”的绝然背离,糖在我所观察的时间线上有了断点。结合这月余以及七年有余的接触和分析,除了我以外为了打探糖以及跟糖有过关联的人和事都不能清楚说明糖的名姓和来历,全是一触即破不可回溯的碎片。不是神秘或不可知,而是趋近于“不存在”,六度分隔理论不适用于糖。此刻反观,糖被找出来不是我用了任何手段,依糖所说是因为我成人了,而我用的手段在释放出我准备好要相见的信号。糖,一直在等。
如果我是NPD(自恋型人格),我一定会认为糖的某些行为痕迹是因我而起。进而,糖的额外解释只是在说明一种量身定做的专属优待。我的特质深刻的影响着要与我融入的糖并将糖冷却成了合我胃口的样子,这样的塑造,从前、未来不会停歇。多么美妙的结论。
爱的氛围里有喜欢的样子,而爱和喜欢可以分离。我跟自己再一次的和解了。
我足足错过了十分钟的光阴,才吸收了自己的情绪并构建了自得其所的信念体系。
糖与我的距离,在不知觉中又拉开了些,大概是想让我看到身躯的全貌。见我完成了自我内里的梳理,便直抒胸臆道。
糖:故事里的Q有着自己的追求,故事外的来居有着自己的独立视角,而糖本身,
祁允奚:糖本身会有糖纸,糖本身会有保质期,糖本身是什么味道尝的人才知道,糖本身,
糖:怎么多了些不着边际的“诗意”和“双关”,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祁允奚:想你啊。把比喻当本体,把幻觉当觉知,喜欢的是环境里的你,爱着的是含在我嘴里的糖。
糖:食髓知味,难以启齿。
打哑谜,这是此刻我能想到的表达情绪和情感的最佳方式。渲染了情色,还调配着情理和退让。
糖:终归还是要讲清的,黑色是因为吸收了所有颜色,看不到所以黑,红色是因为只有红光吸收不了,眼睛吸收了所以看到了,而糖的出现,
祁允奚:糖的出现,让我尝到了这个世界的甜头。
祁允奚:刚刚问过你了,你允诺的,来居先来,说完先。
我是害怕从糖的嘴里说出类似“我是后来才爱上你的”这样的话,我尽可能的祈求着糖能够更早一点、尽量再早一点看到我爱到我,哪怕我依然以追爱者自诩而自豪。
今晚人多口杂,哪怕目前是两人独处,但我“听”不到糖的心声,我不想冒险,因为糖的某些老实交代而让计划好的过程被遗漏或是直接跳过。
但就像糖说的终归是要及时讲清的,哪怕语言没出口,意识早已投入星光界,由着时间的累积妥善安排着用来明悟的剧情。这段意识的本来面目是:高我=系统;累世=穿越;人格=名姓;每个角色都是我。
这样的设定太疯,虽说符合NPD,但晚些知道更有益身心健康,祁允奚的直觉和怯懦在很好的尽着保护之责。第一次让糖意犹未尽、词不达意,将这点特别的小兴奋作为奖励附赠给祁允奚。
来居:被旁观者讲述的故事多多少少总会有着不可考的缺失,或是由着当下的心绪不自然的添油加醋了些额外的内情。
来居:Q在经历了冈仁波齐山的隐秘后,开始了有写感恩日记的习惯。有机会拿给你看看。
糖:好啊,各种日志日记日常分析、汇报汇总结题报告,我都爱看,想看。
来居:会的,都是些经验体验和记忆,写在纸上的,放在脑海的,甚或刻在我DNA里的,你想要我都开诚布公的悉数共享。
糖:来居给的,自然接着。若是旁人,恐嫌泄密,我会视而不见。
来居:你若想知,还需要用看的?不用问也不用猜,你自己是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糖:先听听看,来居讲Q是什么样的。
糖想引入的话题是,如果“物-神合一”,分裂症和神圣视角要怎么区分。但是,可能还是太早了些吧,都费了这么多口舌了,便再多柔化和虚化一些颠覆之处吧。这是祁允奚应得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