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覃添喝了一口咖啡后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手中的咖啡杯:“这种咖啡杯价格不菲,买的人也不少,但我却并不觉得它有多好看。”
安静随声附和:“是啊,我小时候去表姨家玩,她也有类似的杯子,还警告我千万别打烂,否则赔不起,我一脸不屑地回答她,完全没发觉这杯子好看在哪里,表姨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地望着我——难怪有句话说,人的美感是勉强不来的。”
覃添颔首:“这点我同意,不过我小时候不像你如此有勇气,敢去质疑叫板比自己年长的人。”
听到覃添夸赞自己,安静顿时心花怒放,安好却在一旁十分煞风景地吐槽:“你俩觉得不好看是因为你俩没品位,我就觉得挺好看的!”
“喝咖啡还堵不住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安静目露凶光,用眼神警告安好,安好果然乖乖听话,一口气喝完咖啡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俩啦!”
“坐下,你留我一人多尴尬!”安静板着脸将安好拉回了座位,转而笑盈盈地看着覃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来某些鸟类与昆虫对于爱情的态度竟比有些人类还要坚定许多,不过我想,动物界应该还是会有渣男的吧?”
“有,比如鸳鸯,只有在交配期间,鸳才会陪着鸯,产完卵后,鸳就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覃添随口一说,安静饶有兴致地慷慨陈词:“嗯,与信天翁毕生只守护一个伴侣相比,鸳对爱情的态度确实相差悬殊,此情此景,不禁令我想起了唐朝诗人卢照邻写的那首《长安古意》:‘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双燕双飞绕画梁,罗纬翠被郁金香。片片行云著蝉鬓,纤纤初月上鸦黄。鸦黄粉白车中出,含娇含态情非一。妖童宝马铁连钱,娼妇盘龙金屈膝。御史府中乌夜啼,廷尉门前雀欲栖。隐隐朱城临玉道,遥遥翠幰没金堤。挟弹飞鹰杜陵北,探丸借客渭桥西。俱邀侠客芙蓉剑,共宿娼家桃李蹊。娼家日暮紫罗裙,清歌一啭口氛氲。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南陌北堂连北里,五剧三条控三市。弱柳青槐拂地垂,佳气红尘暗天起。汉代金吾千骑来,翡翠屠苏鹦鹉杯。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别有豪华称将相,转日回天不相让。意气由来排灌夫,专权判不容萧相。专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春风。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唯见青松在。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
覃添笑道:“放过古人吧,现在的科学研究技术随着时代发展进步而进步,鸳已被证实是鸟类中出类拔萃的花花公子以及家暴男,日后有谁结婚可都千万别祝人家鸳鸯成双了!”
“感谢你的补充,我再追加一条古人错误观察生活的例子——苏武写给李陵的‘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商’,用鸳鸯比兄弟,所以我祝你跟上次那替你强出头的费悟鸳鸯成双!”安静此言一出,覃添喝到嘴的咖啡忍不住喷了她一脸。
“姐姐,你究竟会不会聊天啊?把人家都给聊吐啦!”安好好心好意地拿出纸巾给安静擦脸,安静却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她:“安静!你究竟是助攻还是拆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