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喜心中稍稍惊异。“省城传来的情报和行动计划,竟然如此精确!
这帮赤党,不闹事的时候,潜伏在这里,外观上真地看不出一点凶劲——
而这院里后面的布置,也真地和省城报来的情报一样,房屋坐落,一丝不差!
这要不是摸清了这帮赤党在外面的观察哨位,同时挡住了他们的警报报信,怕是只需要两三分钟,赤党就能在这后院摆下埋伏!”
韩四喜向左拐弯,再一转身,他站在了围袭计划中确定的最重要攻击目标——那大房间的门外。
门开着。
房间顶靠里的角落里,一扇小小的木门关着。
木门漆成白色,在同样白色的墙壁背景下,不是很明显。
屋里有两个死人,一个活人。
两个死的,一起侧倒在地面。
一个在后,一手在上,捂住前面一个的脸下部——显然是捂住了对方的口鼻,避免对方发声叫喊,另一手抱在前面死者的腰上。
后面这个是韩四喜刚刚派出快速进到后面来的队员,外号“一勒”。
他的外号来自他的格斗特点,出手勒人脖子准确迅速。
前面死者是一个青年男子,身穿灯笼裤,上身套了件短夹衣。他的一臂尚在“一勒”单臂和他自己身体之间,另一臂侧探出去,手上赫然是一柄带血短刀!
这青年男子的脖颈处,血仍在汨汨流出,血流正在迅速减小。青年男子眼珠已经不能转动,却是双目大睁,满是怒气和不甘!
一个活人,是韩四喜的手下另一侦缉队员,绰号“玻璃刀”,意即出手犹如金刚钻玻璃刀,犀利异常,善使匕首。
韩四喜特地派这两个,在发动突袭后立即冲入后院,就是想尽量发挥他俩的特长。
“玻璃刀”手持一柄带血的匕首,脸上身上都有血迹。
他见韩四喜等人到了房间门外,便迅速打出手势。
三两下,韩四喜便明白了这部下“玻璃刀”的意思。
“我们进来,按计划封住木门-----
这赤党从门里下面上来,‘小勒’上手。
不料这赤党虽然喊不出声音,却是一手不知从身上哪里抽刀,向后捅了一刀,‘小勒’好样的,没松手,我赶紧出手——”
韩四喜想起黎之虎科长说过的一句赞叹,“顽强啊!”
韩四喜打出手势:“知道了。弄出什么响动没有?下面人知不知道?”
“玻璃刀”手一指角落里地面一个脸盆,和身边脸盆架,打出手势——
“这赤党挣扎时候,踢落了脸盆。
下面赤党没动静,应该还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向下通话通道在什么地方。”
韩四喜看看靠墙一溜高低柜架,一摆手表示:“不找通话口,等在这里就成!”
韩四喜看看左右,几名部下都如他一样,将匕首持在手中。他看见部下们紧张的脸色,想到,自己现在,也必是这一副神情。
他又想,“这就好似北方冬天的山林猎手,发现了熊瞎子的藏身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