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遇见你之后,我想让这位月老帮个忙,将我们的红线系死,永远都解不开的那种。”我曾经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为了你我愿求神拜佛,不惜违背祖训。
楼虞,我的虞美人,你是我今生唯一的信仰,也是我今生唯一的执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楼虞娇羞地贴紧钟钰的手,一同坚定地跪拜在月老的佛像前。
拜完月老,两人走出庙宇,朝着后院走去,据说月老庙的后院有一棵千年古银杏树。
月老庙的后院不似其他地方那么热闹,显得冷清凄凉,二人也乐得清静,站在台阶上注视那传说中的千年古树。
“这就是传说的千年古树?”楼虞抬头看树。
“对。”
这已经不是生于毫末的合抱之木,而是十几人尚且抱不住的参天大树,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作亭亭如盖。大半个院落都被这棵银杏树所覆盖。银杏树上挂满红布,每一块上面都写满了字,树顶上的布条已然暗淡残破,仿若在诉说时光。
只见有人在桌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走到树前,一端系在树枝一端系上小石块抛于树干上。
楼虞揽着钟钰的手,两人朝着桌子走去。黑色的墨和红色的布条放在桌面上。钟钰拿起毛笔对着红布思量。
拉着楼虞的手。
“小家伙,你想要写什么?
”楼虞想了想。
写下:“与君相向转相亲,与君双栖共一身。”
看到楼虞的提笔,钟钰的眼睛忽然间闪烁了亮光,他从字里行间,看出了楼虞的心思,也察觉到她对未来的期盼和向往——我和你迎面走过,你转头看到了我,我们相伴走过,彼此依偎缠绵。这是一句表白。
“我们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好吗?”
钟钰听完频频点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脱口而出。
“可以的!”
钟钰从后面环抱着楼虞,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完吻了楼虞的后脑勺,表露出无处安放的愉悦心情。
“小家伙,你什么时候也能赋诗啦!”
“钟老师,你能作词,为何我却不能赋诗呢?”楼虞调皮了起来。
“那我就写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既得心上人,白首不相离。”
温柔的晚风吹过脸颊,两人心境愉悦。
“钟老师,我们会这样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吗?”
“当然会,小家伙,那是当然的。”
两人仿照着前人的动作,依样将红绳的尾部系住一块很小的鹅卵石,顺着两个人的力气,‘咻’一下子,红绳就落在了树干上面。
而后雷楚仁和瑶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两人身上散落了一些草。
“哥,你要不然换一个学生吧。他都快要笨死了。”
一聊才知道原来两人走着走着迷路了。一不小心滚到了山坡下面,然后就出现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两人刚才走过来时看见楼虞和钟钰在抛绳子。
“这个是做什么?”
“许愿的,听说很灵验。”
听完楼虞的话之后,瑶琴的眼睛忽然之间就变亮了。拉着雷楚仁,两人一左一右看着树上的红绳。
瑶琴拉着雷楚仁也走到桌子面前。
“你写了什么?”
两个人,一个人一张红色布条。瑶琴好奇地问雷楚仁到底在写一些什么话,但是雷楚仁躲来躲去,就是不告诉瑶琴,两个人围着桌案追逐嬉闹,“这是公共场合,你俩能消停点吗?”还是最后钟钰的一句话阻止了两个人幼稚的行为。
走在树下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朝着树上扔去,可是不知怎么的,两根红布条左右摇摆交错在一起,最后相互缠绕,跌落在地面上。
雷楚仁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红布,心有不甘。反反复复多次都未能成功。
一位扫地的老大爷路过,摇了摇头。
“孩子,时机未到,莫强求啊,日后若有缘,会得偿所愿。”
老大爷在这里待了很多年,有些人不是没有缘分但是总是有坎坷,挂不上去,就是挂不上去。
瑶琴耸耸肩,将布条折起来。
“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这次就此作罢。”
众人离开时未察觉老大爷幽幽的叹息。
“这两个孩子真的是感情难测啊。”
等到四人走出来时,现场已不复初见时熙熙攘攘,现在的路上只有零星行人,瑶琴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雷楚仁站在一旁。
“有点。”
钟钰查看时间,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走吧回家吧。”
车在街道上缓行,不知何时瑶琴已倚靠在雷楚仁肩上入眠。
“雷楚仁。”
钟钰打断了雷楚仁对瑶琴的凝视。
“怎么了?钟老师。”
钟钰从后视镜看着雷楚仁深情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你对她如此倾心,为何始终不袒露心声?”
雷楚仁脸上写着为难。
“钟老师,你也是看得出来的,瑶琴好像无法揣摩我们之间的情感,她不知道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习惯。”
钟钰看着雷楚仁,眼中透露理解与支持。雷楚仁看着睡着的瑶琴,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
“时常冲动地想告白了,可是一瞬间,理智就会回笼,若此刻诉情愫,她会不会从此之后都躲着我。或许过几年等她明白过来,我再表白也不迟,起码那个时候她想明白我们之间的情感,即使不能当恋人,也不至于朋友都做不成。”
这样略带伤感的神情在雷楚仁的脸上实属罕见,钟钰同住一年多,深知雷楚仁之心志。
楼虞回过头看着雷楚仁。
“你真的很懂她,雷楚仁,我觉得瑶琴绝非厌恶你。”
与瑶琴相处这些年,楼虞清楚地知道,除了雷楚仁,瑶琴也有熟悉的男性朋友,可是没有一个让瑶琴如此肆无忌惮地自在亲密的。
雷楚仁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面的瑶琴。
“没关系,我等她彻底明白,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大不了等她一辈子。总之,她不明白,我就等到她明白。”
雷楚仁性格开朗,从不忧虑,唯有瑶琴例外。
钟钰和楼虞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坚定。
等到了楼下,雷楚仁才将瑶琴轻声唤醒。
“醒醒,小琴子。”
瑶琴慢慢睁开双眼,用手揉了揉,眼前的模糊终于褪去。面前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到了?”
雷楚仁点点头。瑶琴伸了伸懒腰。走下了车。
楼虞站在瑶琴的身边,两人朝着汽车挥手告别,汽车缓缓地开走远离了小区。
瑶琴目光黯淡。
“想什么呢?”
听见楼虞询问,瑶琴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咱们上楼吧。”
楼虞以为瑶琴还没有睡醒,也就没有在意。两个人一前一后回了家。
红绳系树枝,缠绕不分离。情深两相许,憧憬一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