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使费烈不满意的,还是地下党人的生活,比如洎江上海等城市里,这么好的条件,本该吃喝玩都不成问题,“脑袋不定哪天就掉了,节省了有什么用?”
他这样想。
而组织和上级同志还总有提醒约束-----
自然地,他自己的一些生活方式,也就对组织内领导和同志保密,“省了麻烦”。
使费烈开始从心底里产生畏惧的事件,是年轻的地下党领导人巴秀江的被捕牺牲。
巴秀江被捕,费烈按照组织规定,在他负责的工作范围内,迅速做出同志转移以及其他安排。
他当时想:“巴秀江年轻,又没吃过什么苦,虽有信仰支撑,能撑得过老虎凳辣椒水电椅?”
不料,巴秀江坚强不屈,死于国民党人排枪之下!
费烈听到消息,愣了好久,夜里辗转难眠。
一些赤色党人听到这消息,也睡不着,那是仇恨烧心。
费烈是将心比心。
比较的结果,费烈想:“不行,一旦这事被我碰上,老子可做不到像他那样。老子得想点别的办法-----”
上级征求他的意见,负的责任大一些,参与做一些农民运动怎么样?费烈说:“好啊。”
他想好,干一摊子大的,带人马进苏区,自己的位置有保证,职务安全加待遇,一揽子解决。
又过一段时日,听到又几位优秀赤党领导人牺牲的消息后。费烈“想点别的路数”的念头渐渐清晰。
他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动笔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在省城,两个地方都找不着省委的关系,费烈又羞又气。
“妈的,老子也不是新参加革命的毛头小伙子,好歹也是个省委委员。
省委这么大的联络点变动,连老子都不及时告诉!
老子参加重建省里组织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他知道的现任省委工运委员住址,在城郊,路挺远。
“也不知道他搬家了没有------”费烈想着。
费烈有些许后悔:“妈的。早知道这边同志搬家多,我还不如跟老代表要了新的联络办法!
也是我心急,不愿再看老代表他们严肃的写着‘不同意’的脸-----”
他肚子饿了,想:“吃饱了再说!”
坐在一家摆设古色古香的餐厅里,他要了几碟好菜,半斤白酒。
二两酒下肚,费烈的心情好了些。
他想起来,还是好久之前,自己和另一位同志护送七号老师到这南江省城,开始重建南江省城和洎江地下党组织领导机关的工作。
那次,他跟随七号老师,在离这饭馆不远的一条街上,找到了没有暴露的一位原省委机关机要部门的同志。
在那位同志居住的小院里,他守在门外,七号在屋里和那位同志谈话,最终确定了恢复南江到洎江一带地下党组织的计划。
那计划后来被执行得极为成功,成为党组织地下工作篇章中相当有光彩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