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毛二赖子’，咋转性了，居然不和老子逗壳子玩儿了？真没劲！”没有了拔犟眼子的乐趣，解耀先似乎感到有些失望，他将手中的酒盅碰了一下毛大明面前的酒盅后笑眯眯的说道：“毛兄说啥呢，小弟岂敢？来，啥也不说了，兄弟情海样深，咱们都在酒里边了！”
毛大明把酒盅里边的酒干掉之后，辣的他咧着嘴“嘶嘶哈哈”用手扇了扇，说道：“好叫解兄高兴，你托兄弟打听的那个啥德国人奥古斯特·冯·霍夫曼下落的事儿，有了点眉目。”
解耀先看了一眼厨房门，宋笑貋和赵剑芷在里面不知说什么说得很高兴。解耀先转向毛大明低声问道：“哦？毛兄不愧军统老人了，这就有了消息。霍夫曼这个瘪犊子露面了？”
毛大明点了点头，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边咀嚼边低声说道：“是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说来这事儿也巧！解兄，前几天在圣母帡幪教堂对面死了一个老毛子你知道不？”
“这么大的事儿，俺当然听说了！”解耀先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但是他的心里却暗想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这事儿老子不仅知道，还参与了GRU的高级特工‘狄安娜’因为这件事实施的绑架武田德重的行动。不过，也幸亏了眼目前儿这个白毛老狐狸诡计多端，胜过诸葛之亮，赛过关羽之长。带着宋笑貋、赵剑芷和另外俩小子把自己救了回来。不然的话，老子就他娘的又被黑七哥范无咎跟白八哥谢必安带走了。嘿嘿……救命归救命，你个白毛老狐狸就算是救了老子的命，纪律在那摆着，老子也不能告诉你老子为啥掺和这事儿！”
毛大明的双眼中忽然精光四射，拍了一下桌子由衷地说道：“这个老毛子当真尿性，一定是老毛子的GRU特工！听说这个老毛子特工叫做‘格罗米可夫斯基’，他觉察到小鬼子监视他之后，就化妆成一个老太太，想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惜，那个小鬼子鬼谷操六也不是省油的灯，格罗米可夫斯基虽然化妆成老太太，可还是被小鬼子鬼谷操六那个瘪犊子揍儿的识破了。激战中，格罗米可夫斯基干死了俩小鬼子特务，可惜，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听说格罗米可夫斯基因为大腿受伤跑不了啦，这才举枪自杀，临死前儿还大喊‘斯大林万岁’呢！”
毛大明说到这里，情不自禁长叹了一声赞道：“唉……真是个令人敬佩的反法西斯战士！”
解耀先的眼睛湿润了，他抹了一下眼角，十分动情的举起酒杯说道：“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毛兄，这位叫啥基的老毛子的确令人敬佩！咱们哥俩仰慕这位啥基死的壮烈，敬他一杯，表示咱们当以这位叫啥基的老毛子为榜样，精忠报国，誓死赶走小鬼子！”
“解兄说得甚是，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咱们兄弟是应该敬这位英雄格罗米可夫斯基一杯！”毛大明说完，将杯中的烧刀子洒在地上。见解耀先也依样画葫芦把酒洒在地上，毛大明拿起酒壶给解耀先和自己重新斟满烧刀子。毛大明举起酒杯和解耀先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毛大明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这才低声讲起了发现奥古斯特·冯·霍夫曼的经过。
小鬼子宪兵当街打死人在哈尔滨那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小鬼子要是在大街上不杀人，反而是怪事一桩了。毛大明虽然不知道霍夫曼是《満開の桜》失窃一案的核心人物，是解耀先和“狄安娜”追踪的目标。但是，格罗米可夫斯基的死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也许就是一个特工的职业特点吧。毛大明起了疑心，立刻安排人手对格罗米可夫斯基展开了调查。
都说“死人是不会说谎的。”毛大明这一调查，却让他大吃一惊。有证据显示，这位格罗米可夫斯基在临死之前曾经和纳粹德国的间谍拜尔·加西亚见过面。对于这个拜尔，毛大明还是了解一些的。这个拜尔的确是个人物。他竟然胆大妄为的虚构了一个二十多人的情报小组，并命名为“戈培尔”小组，自任负责人。拜尔购买了地图和列车时刻表，从纳粹德国驻哈尔滨领事馆领出来一部电台每天阅读最新的报纸，根据这些资料捏造信息反馈给纳粹德国情报机关。“戈培尔”小组纯系子虚乌有，所有的情报全靠瞎编，所有的谍报活动经费都被拜尔私吞了。但由于拜尔对形势精准的判断，他提供的情报竟然绝大多数都编得八九不离十。
拜尔前脚刚离开格罗米可夫斯基的家，格罗米可夫斯基就因小鬼子特务围捕而不得不自杀身亡。毛大明在调查拜尔时自然加倍小心，免得自投罗网。果然，毛大明发现小鬼子的便衣特务已经把拜尔监控起来。毛大明是知道拜尔是情报掮客的，格罗米可夫斯基和拜尔接触，极大的可能和情报有关。而小鬼子的特务没有动拜尔，可能与拜尔手中的情报有关，小鬼子的特务是在等着大鱼上钩。解耀先跟随余震铎来哈尔滨会不会和拜尔手中的情报有关呢？
毛大明在调查中获得的另一个重大突破就是拜尔在去格罗米可夫斯基家之前，曾经去过秋林公司。拜尔只是偶然的去秋林公司购物吗？毛大明采取了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秋林公司守株待兔。功夫不负有心人，军统滨江组的特工很快发现了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具备典型日耳曼人特征买大列巴的人。这个人虽然用围脖遮住了大半啦脸，但是，毛大明还是从这个人体貌特征可以确定，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解耀先要找的那个什么霍夫曼。可惜，这个人极为狡猾，在秋林公司转了几圈，就甩掉了跟踪他的军统滨江组的特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