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初冬,今日恰逢下了一场毛毛细雨,让人以为已经是深冬了,其实不过是深秋罢了。
我揉了揉还在困顿中的双眼,伸了伸懒腰,这时,闹钟响了。
“该起床了。”谢冬霖说。
“嗯嗯。”我回答,自从一切都依赖谢冬霖后,连一向准时的生物钟都失控了,只好把起床的叫声交付给闹钟了。
而自从纸厂的项目投标成功后,我眉头松了不少,洗漱完毕后,我挽着谢冬霖的手欢欣雀跃地走下楼来,“笃笃......”的高跟鞋声,响贯整个楼梯内。
“哟,你们起来了,快,快来尝尝胡妈今天做的千层饼。”阿爹非常开心地与我们招呼,就像突然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朋友一样,这感觉让人有点不习惯。
这时,沈小倩母女也恰好刚刚坐下,看到我来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早上好,阿霖哥,早——上——好,嫂子。”沈诗玥明显不想与我打招呼。
“早上好,阿爹,阿姑,诗玥。”谢冬霖说,然后我也跟着谢冬霖重复了一遍,非常生硬的气氛,正如家里四周的古董,安静,不动声色。
“大家都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了。”阿爹说:“快坐下来,一起吃早餐吧。”
“嗯。”
沈诗玥突然起来,走到客厅,拿起平时阿爹每天都看的《吴州日报》,再走回到餐厅,准备边吃早餐,边浏览一下报纸。
阿爹见状赶紧说:“小玥,吃早餐的时候,不要看报纸了。快吃完,你们早点去上班吧。”
沈诗玥看了看在座的各位,然后“哦”了一声,准备把报纸放一旁,坐下来,吃早餐,接着她突然非常震惊地叫了起来。
“你们看?”沈诗玥指着报纸上的头条说。
接着除了阿爹以外,沈小倩母女和谢冬霖,当然还有我一起转头,望向报纸上的头条新闻。
“谢氏集团现任董事长夫人的爱情史”
再往下看,内容就是说我与当初,我刚刚毕业时,为了寻找陈晓东,差点得了抑郁症,而去看心理医生的这段陈年往事,如今却被人愚弄成,我与心理医生有过往的爱情故事,甚至成了头条。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诬蔑啊!
“天啊,嫂子,你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啊?”沈诗玥看了看我,眼神不怀好意。
“这都是胡诌乱编的,小孩子不要随风乱说。”阿爹始终站在我这边的。
这时,我心里明白,其实阿爹早就知道了,每天早上,起来得最早的就是他,而起得早的阿爹,除了看报纸外,便很少做其他的事情了,他阻止其他人看报纸,不过是怕我知道了,伤心,难过,怕我承受不起罢了。
“是,是......”沈小倩赶紧为沈诗玥在阿爹面前圆话,又说:“是小玥太不懂事了,阿爸,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们先去公司了。”沈小倩拉着诗玥,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我非常沮丧!
“这到底是谁编写的,老子非要找他算账不可。”谢冬霖非常生气。
“又有什么用?找他算账,也无济于事了,报纸上都报道了,大家都看到了,你找他算账,又怎么可能让看到此新闻的人都忘了呢?”我叹着气说道。
“肯定是他开始报复了,从前的警告,现在开始从我身边的人下手了,真是可恶,卑鄙。”阿爹呐呐地说,心情低沉地自己推动轮椅回房间了,深思的眼神,我看不懂。
“他是谁?”阿爹离开后,我问谢冬霖。
“我猜是狼外公。”谢冬霖似乎找到了点“眉头”。
“是孙雯雯他们吗?”我第一时间想起了孙雯雯的那副模样,心里又有些悸怕了。
这时,谢冬霖也黯然地说:“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虽然阿爹不说,但我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你去调查过吗?”我不相信他没有去调查过。
“嘘。小点声。”谢冬霖指了指阿爹的房间小声地说。
“真卑鄙,专挑弱小的下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我承认自己是属于弱小的。
“你怕了吗?”谢冬霖眉头紧皱,担心地看着我。
“有你在,我未曾想过怕。”我握着谢冬霖的手安慰着,并不想他过多担忧。
“你说要成为我那把锋利的剑,岂能怕呢!”其实谢冬霖心里绝对比我更要害怕的,但他依然努力的给我信心,他笑了笑说:“只是会很困难。”
“这是你调查过的结果吗?”
这时,谢冬霖肯定地回答:“是的,我们不但要面对公司里的内讧,还要对付外患。不但要守住公司不被别人抢走,还要预防自己被害了,甚至要守护自己的子子孙孙。”
“这也太严重了吧。”我从来没想过,进入他们谢家后,要面对这多的危险。
“有不严重的,只有更严重的。”谢冬霖叹了口气,事情似乎非常棘手。
而我只得紧紧握着他的手,除了这样,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鼓励他了。
“这千层饼果真不错。”谢冬霖笑了笑说,然后我拿起一块吃了,果真好吃!
可惜这片刻的温馨无法永久,哪怕一个小时也不可能,外面的细雨仍然沥沥淅淅地下着,寒冷过早地入侵,我把衣服裹紧了一些。
“走吧。”谢冬霖说。他意思是要去上班了,出门的时间到了。
到了公司,穿过朦胧细雨,来到大门时,谢冬霖说:“准备好了吗?今天又必须面对各种流言蜚语,甚至舌剑唇枪了。”
“这不正是我需要磨练的好时机吗?”
“辛苦你了。”谢冬霖摸了摸我的头。
“为何谈辛苦,我要成为你那把锋利的剑,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磨练我的过程。倒是你辛苦了,要撑住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与我在一起。”
“......呵呵......不管如何,我们一起面对,同甘共苦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座右铭。”
“嗯。”我看着谢冬霖笑了,而我笑了并非是听了谢冬霖的话,却是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内衬一件白色衬衫,不约而同的是我今天也穿了一套女装黑色西服,内衬一件女装白衬衫,让人看起来不单像是情侣装,更像是两位特工。
而谢冬霖不知情地望着我笑得更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