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眼里的虚岁:当你17岁的时候,过了新年就是18岁,等过了生日又是19岁,故而加上虚岁,对外宣称——20!
妈妈不明白:“年纪轻轻,为什么就不读书了呢?有书给你读,你不愿意读,你就知道生活打工的滋味儿了!我也懒得怨你~”
“憋死人了,出去走走!”亚子突然站起来。
“嘿,你去哪里,又去瞎混~”
亚子又出门去了,虽然说他平日里双重人格,神经兮兮。话多时口若悬河,话少时沉默寡言。喜欢结交一些斗鸡走狗里的小镇青少年,又整日在外面游荡,玩世不恭。
另一方面,他还有一些游侠精神,把精美的贝壳串起来,盘在腰间。他很喜欢阿琳娜,可是这种微妙的关系,很难开口表达出爱意。
别人的情侣眉来又眼去,他只偷偷看她一眼。让阿琳娜察觉到后,为了不那么尴尬而又不显得拘束,相顾无言的静静看着她,句话不讲。阿琳娜只好抿嘴似笑非笑,那瞬间的女孩最为迷人!
有一次,黄昏之时,只有他们两个,在海边赤着脚漫步。
闲话家常了起来
“你可真不错呀!在学校里,我也想读书!”
“看来我确实不适合读书,要不换你去上学吧!这是个苦差事啊!”
“哈哈!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与妈妈的接纳,寄人篱下怪不好意思的,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先前我就像那摆渡的小舟一样~”
海浪推波而来,走着走着,突然一个锋利的东西扎在了亚子的脚踝。“啊~哎哟,妈耶!”一个小破伤口流血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沙子底下是一个椭圆形的贝壳。亚子把它拾起来。它的样子特别奇特,有黑红碧三种颜色,先前在海滩上根本没见过这样的贝壳。是亚子腰间一长串都无法比拟的。
他把贝壳的开口扶到耳朵上,听到一个婉转的海浪声音,又好似有一个海妖在吟唱。
“你听听,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没有呀!”
“没有吗?我怎么听到一个低吟声”
亚子顿时间,变了个人一样,他的欲念被提了起来。他在书架上读过尤利西斯和海妖塞壬的故事。他又再忍不住再听了一下,哦!天啊,这是异族的歌声,定是海妖塞壬装了盎惑,人心的歌在里面。
“哦!塞壬~”
“你怎么了?”
亚子一把握住了阿琳娜的手,风一般的奔跑了起来。迎面的疾风,拂过耳边,步伐里溅飞起沿岸的浪花,像垂下的蚊帐。
亚子与阿琳娜跑了几百米然后,气喘吁吁的一起坐在了千秋架上。亚子抚摸着她的小耳朵问:“你喜欢我吗?”
“额~一点点…”阿琳娜羞怯的说。
阿琳娜其实早以明了这种两意浓浓的暧昧感觉。亚子深情的望着她那深邃的眼眸,愈来愈靠近,两人嘴唇起先似蜻蜓点水,试探一下;接着抵死缠 绵。
秋千轻飘飘的荡着。海风哟!唇边哟!是呼之欲出的浪花。
“哎呦~好疼!”阿琳娜呻吟了一下
亚子停了下来,觉得不对劲。哦,原来是阿琳娜这几天口腔溃疡。被亚子用力过猛,弄疼了人家。
亚子永远是个不知道尴尬什么感觉的少年。谴责道:“让你平时不要在厨房里搞那么多热气的食物啦!靠!关键时候掉链子~”
最后往她那额头狠狠地亲了一口作为尽兴的结束。
阿琳娜的脑袋依偎在亚子肩膀上,这一刻,脚底踢起沙子,两男女荡着秋千,内心却放烟花~丘比特之箭击中了他的胸膛。承诺就在此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说是吧?”
“秋千摇摆次数停下了,是单数就会,双数就不是~”阿琳娜说。
亚子下来大力的摇摆着秋千,两人又再次坐在一起,默数了起来。1.2.3…
爱情竟然可以幼稚到这般模样,甚至可以说,言情基本都是幼稚病。这架秋千荡荡悠悠,仿佛永远不会停定下来。
亚子说:“我想我要疯了!啊~”
半响过去了~
100.101.103.…后面还有一点点余震,也强行数进去了,104——,
“哎!等等,还有105.106.107.108。可以了,这个数字比较好听。”
原来,提奇爷爷,早以在暗中观察着他们,他躲在一堆苇草丛旁。兜里还是揣着老相机,这次相机比先前高级了一点。他要寻觅《爱情的新素材》
“咔嚓咔嚓”的相机声音,愈来愈近。提奇还需要一个特写,他蹲了下来,像一个侦探似的。“咔嚓”的一声,历史的一刻就在此刻定格。
“哎呀,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阿琳娜说。
“我这个糟老头子就是坏的很~”提奇说。
“再来一张,蒂奇爷爷!”亚子说。
“我的照片从来不做假把式的摆拍。”提奇说。
海风吹久了,会有偏头痛。亚子拿起之前的贝壳,附耳贝壳的口,那迷离的声音消了。
回到家中,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们两个不敢牵手,不敢拥抱。就连餐桌前也是沉默的太沉重的空气,仿佛听得见叶儿声声降下↓
妈妈问:“你最近是不是和她打架了?”
亚子答:“妈妈,你在说什么?你讲话好机车耶!”
“哪里的话,你今年都18了,过了年19,过了生日20了,喊做20了(虚岁),是时候该找个伴儿了吧”
“越来越离谱了!”
阿琳娜老尴尬的去盛了一碗饭,埋头耙饭。
不久之后,提奇把他们两个爱侣的一些照片洗了出来,送到竹篱园中。妈妈暗自窃喜,然后笑出声来,把拍的最好的一张精致的裱了起来。一家人围拢在一张张相片前,像在窥视他人偷拍的照片一样。最后一张张相片与一块块贝壳被稀稀落落的悬吊在窗棂上↑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黄昏之恋的热度,片刻之欢愉。很难在找回之前的那种感觉,一段幻影般随着那塞壬的贝壳声,随风而逝,消失罢,已於那秋千架上了!
2.14,情人节的那天晚上,喜鹊在柳梢头喳喳的叫唤。
亚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小手的放荡,上去一把再次拉起阿琳娜的手,对着星空感慨道:
“现代都市的男男女女呀!
城市高耸入云的广厦里,
——何处野甸月牙弯弯,
星辰泛泛,
潭水清清,
火苗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