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皇城之上,金色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蒋念念的立后大典定于今日举行,整个皇宫早已繁忙起来。玉坤宫内外早已挂满了喜庆的红绫和瑞符,彩旗飘扬,宫灯高悬。
文武百官、命妇以及舛啓派来的使节都穿着盛装,等候在太和殿外。
随着礼官一声令下,雅乐团奏起了悠扬的立后乐章。身着龙袍的师亦儒缓缓走出,神情庄重而威严,身后跟随着一群身穿朝服的女官,簇拥着即将册封的皇后蒋念念。
蒋念念头戴凤冠,身披霞帔,垂着珠帘,美得不可方物。众人只见她步履端庄地缓步走来。她的面容虽只是隐约可见,但那份从容与尊贵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之动容。
师亦儒与蒋念念一同登上设于太和殿前的高台,面向天地祖宗行祭拜之礼。接着,师亦儒亲自将玉玺印在皇后的册书上,象征着蒋念念皇后地位的正式确立。礼官高声宣读册封诏书,声音洪亮而清晰,传遍了太和殿的每一个角落。
随后,蒋念念向师亦儒行三跪九叩之礼,表示对皇权的尊重和顺从。师亦儒亲手扶起蒋念念,赐她金印玉册,代表着授予其后宫主位的权力。
礼炮齐鸣,鼓乐喧天,全场欢声雷动。蒋念念的凤辇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移向后宫,而师亦儒则陪同在一旁,显示出帝王的宠爱与重视。至此,立后大典宣告完成,而身为皇后的蒋念念也将正式承担起她的角色与责任。
立后大典过后,便是赵嬛册封贵妃的典礼,虽说贵妃的册封礼也同样隆重,但在立后大典的比对下总是高低立现。
然而这样的高低倒也并未影响赵嬛的好心情,对她来说师亦儒能够力排众议,将她扶上贵妃之位,便已足以看出其真心。此时的赵嬛,想要的不过只是师亦儒的爱和真心罢了。所以当她穿着贵妃服制度接受属于贵妃的金印保册时,心中的满足和幸福是溢于言表的。
立后与封妃本就在同一日举行,按着仪制师亦儒自然要宿在玉坤宫。
尽管赵嬛知道理应如此,可当她独自一人躺在琼华宫的床榻上时,心中仍是不免有几分失落。
好在后面的日子,师亦儒除了处理政务宿在乾阳宫,大抵还能做到两宫平分秋色,这也让原本有些失落的赵嬛重新展开笑颜。
话分两头,由于师亦儒登基,素来与其兄弟情深的公孙洵也就成了北齐炙手可热的人物。
早在公孙洵还是洵亲王的时候北齐一些众臣便争相结交,如今他又贵为太尉,有了实权,这雪苑的门便更是要被众人踩破了。
不过来往雪苑的人中还是要属华誉最为特别。
“我发现你每次来我这都不走正门,怎么?是怕我雪苑的下人把你扫出去不是?”公孙洵满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华誉,可华誉却是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答道:“你那前门太难走,一不小心还会遇上什么张大人、李大人,我可懒得跟他们彼此阿谀奉承,所以还是翻墙好,刚好还能展现一下我不俗的身手,就你这一方天地,要不是身手了得,怎么能进出自如?”
公孙洵也不知华誉是哪里来的自信,其实早在他第一次翻墙进雪苑的时候便已被暗卫发现,只不过阿萝见那“贼人”竟是华誉,便未让众人动手将其绑了。
“我说华太保,有没有可能是我家阿萝女侠不跟你一般见识呢?”
华誉转头看了公孙洵身边的阿萝一眼,笑言道:“如此还真要谢谢女侠高抬贵手了。”
阿萝清冷的脸上也不禁被华誉的厚脸皮逗出一丝笑意。
“做的不错,继续保持。”华誉临出澜月轩时还不忘对阿萝赞扬了一番。
“你又要带语禾去哪?”看着华誉即将消失的背影,公孙洵无奈地喊道。
“你别管了,总不能整日像你这般无趣。”华誉的声音渐渐飘远,人也没了踪迹。
自华誉战场归来,几乎每隔几日便会来雪苑接语禾出去散心。
最初的那段日子,语禾还总是沉浸在失去祖父和爹爹的痛苦中,可时隔几个月,她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
战场上,华誉是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可生活中,这家伙却是个胡闹的混小子。他带着语禾满世界地跑,他们一起看过夜市的花灯,一起打过山间的野鸡,一起进入赌场,甚至还一道去过赌石坊,据阿萝了解,如今入了妓院,华誉几乎带语禾做了所有对于女孩子来说都无比出格的事。
“这华大人也太胡闹了,属下都怕等小郡主及笄,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带小郡主去妓院见世面了。您就那么放心让他带着小郡主满世界地跑?”阿萝见华誉走后,公孙洵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地笑意便开口问道。
公孙洵转动着手中的珠串,而后反问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语禾的心思?她喜欢华誉,既然如此就随他们去吧。语禾过的太苦,这辈子我只希望她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你只要好生派人跟着,保护好她的安全就是。”
“小郡主以前不是喜欢殿下吗?”阿萝玩笑道。
“她那时候才多大啊,说的话岂能作数?你看她如今能和我说几句话?反倒是一见华誉,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那倒是。”阿萝身为女子又怎会看不透语禾的小心思,“不过说句犯上的话,属下倒是真的希望殿下能和小郡主凑成一对,自打小郡主来到雪苑,您的笑容都变多了,也不用再日日跟个药罐子一样,没日没夜地喝药,你不知道,童颜如今都闲得出去义诊了。”
阿萝这句玩笑话其实也是对公孙洵的一种试探,阿萝看得出是语禾让公孙洵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力量,只是她不知道,这力量到底是源自什么。
公孙洵微微抬起眼,看向阿萝的神色有了微妙地变化,“语禾确实治愈了我,但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妹妹,这辈子,除了慕雪,我再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了。这样的话往后不要再说了。”
“是。”阿萝悻悻然地应道,但又有些担心地对公孙洵问道:“可是那华誉整日里没个正行,若是伤到小郡主又该如何是好?”
公孙洵笑着摇摇头,“华誉看起来是有些不着边际,可他实际上却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语禾对他的感情华誉不会看不出,可他却依然还这般待语禾,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也在等语禾长大。”
“但愿如此吧,男人的心性可不是都像殿下您这般的。”阿萝见惯了世间薄情的男子,除了陆愆和公孙洵,她根本不信这世间还有什么痴情男子。
“你既如此说,不然咱们打个赌?”公孙洵的神色又变成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什么赌?”
“明日我便让陛下为华誉赐婚,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看着公孙洵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生机,阿萝是打心底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