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派林管家送来的东西虽说公孙洵与师亦儒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们还是隐隐觉得这东西并不简单。或许正是揭开徐蔚领用性命说谎的关键。公孙洵将竹节好好收起,而后便又与师亦儒聊起了另外的事情。
“眼下辰王身体忽然好转之事已有了眉目,那么接下来就该查查文家了。”
“确实,能在东宫密室内做手脚的,只能是东宫之人。且那密室在师亦風的寝殿内,除了文珺我的确很难想出别的什么人。但是咱们要从何查起呢?昌国公府毕竟不是什么想进就进的地方。即便咱们可以以拜访之名前往昌国公,却总不能大张旗鼓地到处搜查吧。”
“谁说咱们要去搜昌国公府?”
“不去昌国公府,那怎么查?”
“只要抓住文珺就好了。毕竟即便有人动手在东宫密室藏东西,也只能是这位曾经的太子妃殿下。”公孙洵似是早有算计,露出一副狐狸般的狡猾。
师亦儒摇头笑了笑,“看来兄长是已有计谋了?”
“有是有的,就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见公孙洵邪魅一笑,师亦儒便知道他定又没憋什么好主意。
次日,公孙洵派阿萝去公主府寻来者华,几日未见,者华的面色很是不错。公孙洵一见者华便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和惜璇琴瑟和鸣,都要把兄长忘到脑后了吧?”
被公孙洵这般调笑,者华不由得立即涨红了脸。“兄长想哪里去了?我和公主不是兄长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啊!”公孙洵一摊手,脸上的表情当真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但他的心中是真的为者华和惜璇高兴,茫茫人海,能得一心人共赴白首,又是何其幸福之事。
“兄长别再拿我开涮了。”
见者华满脸通红,公孙洵终于放过他了,“好吧,说正事。”公孙洵拍拍身边的木凳,示意者华坐在身边。
者华走近,一掀衣摆与公孙洵比肩而坐。“有什么事,兄长尽管吩咐就是。”
“这事只能你和阿萝去做。来。”公孙洵又对阿萝招招手,三人凑到一起,只听公孙洵压低声音在二人耳边低声嘟哝着什么。
阿萝和者华的表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公孙洵,者华吞了下口水,问道:“兄长,你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不然为什么偏偏选中你们两个,还不是因为你们比较像。”公孙洵一脸少在那大惊小怪的模样。
“我俩像?”阿萝猛然站直身子,额头直接装在者华的下巴上。二人吃痛地各自捂住被撞的地方,但阿萝还是不忘恶狠狠地看向公孙洵,恼火地问道:“我哪像?殿下倒是说说,我哪像了?”
者华虽不敢像阿萝这般,却也不满地嘟哝着:“我也不像啊。兄长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孙洵嘴角上杨,却看不出半点愧疚的样子,他嘿嘿一笑,补充道:“身形像,我是说身形像。”
阿萝十分恼火地瞪了公孙洵一眼,公孙洵便又立即改口道:“诶呀,还不是因为二位大侠轻功了得,能够担此重任嘛。”
阿萝与者华一脸的生无可恋,实在不知自己到底是跟了个什么主子。
文珺自被师亦風休回家中后便极少出门。但幽冥司的暗探还是发现了她出门的规律。每月陈廉休沐,文珺都会找机会出门与其幽会。按说以昌国公府的防卫,文珺私出很难不被发现,可见文珺与陈廉之事乃是昌国公文臻默许的。
这一日,又是陈廉休沐的日子,公孙洵让阿萝与者华早早守在昌国公府外。果不其然,大约午时,一顶软轿自昌国公侧门而出。阿萝与者华一路跟着,他们知道若不出意外,文珺会与陈廉在别院过夜,不过,今日他们就是意外。
为避人耳目,文珺的软轿总会穿过一条小巷进入陈廉别院,然而,今日当文珺的软轿穿过小巷时,街上忽然出现一伙盗贼。那些盗贼直奔文珺而去,抬轿的几个小厮自然不会对手,没几下便被打倒在地。文珺被人强行从轿子中拉了出来,突遭巨变的文珺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可还不等她呼救,便被强盗一个手刀砍晕过去。
街上的百姓见强盗都是手拿利刃的亡命之徒,自然也不敢上前。待强盗离开才敢嚷着报官。
文珺醒来时,周围一片昏暗,她用手拄着地面想要起身,却发现手掌处一片黏腻。稍微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文珺这才震惊地发现自己竟浑身是血,胸前衣衫还有利刃划过的痕迹。伤口处的血迹似乎已经凝固。
文珺吓得连连大喊,可身边除了她自己的叫喊声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
文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冷静后的文珺却惊讶地发现,尽管身上满是鲜血,可自己仿佛没有半点痛感,就在文珺尝试起身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声音。
文珺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方向忽然起了薄雾。两个人影,一黑一白,正以极快地速度朝着她的方向飘来。
文珺揉揉眼睛,再看向那两个人影时,他们已经飘到眼前。“啊~~~”刚刚冷静下来的文珺只喊了一声,便就吓晕了过去。
者华身穿一身黑无常的衣服,下颚还粘着一条长长的舌头,而阿萝也没好到哪去,二人看了看晕死过去的文珺,又彼此对望一眼,几乎不约而同地咒骂了句:“真是缺德!”
雪苑里,公孙洵不住地打着喷嚏,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盘算着时间。公孙洵抬眼看向与他一同等消息的师亦儒,微微一笑,言道:“算着时辰,那边的好戏应该已经开始了。”
师亦儒一脸无语地看着公孙洵,见他连连打喷嚏,不由得打趣道:“我猜此时阿萝和者华都已不知骂了兄长多少遍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也真想瞧瞧那两个家伙扮成黑白无常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
“扮成鬼,自然要有鬼样子,要不然怎么才能演得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