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亦儒毕竟是亲王之尊,如今又获封号,尽管为顾念蒋老将军,师沐寒特别恩典大婚在蒋府举行,可若大婚之日亲王在蒋府同王妃合房总是不合规矩的。故而大婚后,师亦儒便带着蒋念念回到了贤王府。
拜别父亲时蒋念念三步一回头,虽仍旧盖着红沙,可那依依不舍的样子,让在场之人都不禁心中动容。
师亦儒走在蒋念念的身边,见父女依依惜别的模样,又忆起蒋老将军已时日无多,一时心中不忍,便开口说道:“今日你我大婚,咱们不便留在蒋府,但本王没有那么多规矩,只要你愿意,明日便能回来探望岳丈。”
师亦儒清冷的声音落在蒋念念的耳中竟是那么温暖。蒋念念抬起头满眼感激地看向师亦儒,无奈隔着头纱,只能隐隐看出面前之人是个相貌雅正的男子。
一想到自己的夫君不仅相貌生的好,心地竟也是如此善良蒋念念顿时脸色一红,露出小女儿的娇羞。
“多谢殿下。”蒋念念微微福了福身,低声道谢。
“你我已是夫妻,不必如此客气。”师亦儒说这话时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赵嬛身上。
赵嬛作为蒋老将军的救命恩人自然在贵客之列。
看着师亦儒与蒋念念的互动,赵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让人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看着赵嬛不为所动的样子,师亦儒的心里涌起阵阵恼火。他忽然拉起蒋念念的手转身想要向赵嬛走来,可双脚还未动,公孙洵便挡在二人面前,“阿儒,贤王府那边还有其他仪程,不要耽误了吉时。”
公孙洵的阻拦让师亦儒冷静下来,是啊,即便此时他走到赵嬛面前又能如何?
师亦儒深吸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蒋念念的手。但他并不知道,方才的举动早已让从未与男子接触过的念念心如鹿撞。
婚仪上的小插曲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除了师亦儒和赵嬛便也只有公孙洵看出了异常。
众人送师亦儒和蒋念念离开后便又哄闹着把蒋廷辉和惜晗送入洞房。蒋老将军虽有些疲累,精神确实好得很。能在死前看到儿女各有良人相伴也算是终得圆满了。
贤王府内,自进门开始,师亦儒和蒋念念二人便又被一众规矩好顿折腾。一应仪程结束后,又有一些年轻的京中贵子前来闹了一阵。虽说师亦儒平日总是一副冷冷清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但大婚这种时候总要顾及些颜面。
朝中的许多大人们也想借着这个时机与近来势头很猛的贤王殿下拉近一下关系。故而纷纷派家中子侄前来结交。
师亦儒虽性子清冷,脑子却是不笨的,他自是明白这些人开的目的,虽心中厌烦,但有些应承却是不得不做。
闹了大半日,终于在天色彻底黑下来后将所有宾客一一送走。
贤王府再次归于往日的平静,然而这平静却又与以往不同,因为如今的王府已迎来了它真正的女主人。
蒋念念端坐在新房中,漫长的等待让人不免疲惫,但一想到师亦儒的身影,蒋念念的心中便满是甜甜的期待。
酉时三刻,师亦儒终于在喜婆的催促下进了新房,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众人退去后,殿内便只剩师亦儒与蒋念念二人。蒋念念依旧端坐着,等待着师亦儒亲手为她揭开红盖头。蒋念念从未这般紧张过,紧张到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般。她垂着眼,看着地面,慢慢感受着师亦儒一点一点的靠近。
师亦儒手拿喜称,走到床前,心中的苦涩唯有他自己知道,今夜他喝了许多的酒,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赵嬛的身影。赵嬛的冷漠和拒绝无时无刻不在撕扯着他的心。
师亦儒看着眼前一身嫁衣的女孩,他知道,他该娶她,该为她负责,可那只握着喜称的手却仍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蒋念念能感受到师亦儒站在面前久久没有动作,心中还道他是与自己一般紧张。如此一想,双颊立刻飞上红晕。
师亦儒握着喜称的手又紧了紧,他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抬起手,掀开了蒋念念的红盖头。
无法否认,蒋念念生了一张乖巧的脸,任什么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好好疼爱她。她皮肤白皙,将双颊的绯红更衬出几分魅惑众生的艳丽。朱唇轻点,仿若一颗饱满的红樱桃。柔顺地发丝挽成一个华贵的牡丹髻,珠翠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三千青丝。师亦儒有那么一瞬愣了愣神,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新房内暧昧的气息,师亦儒竟觉得自己有了某种反应。
师亦儒有些难堪地转过身,不再去看蒋念念,这样的举动让身后的女子心生疑惑。蒋念念微微抬起头,低声唤了句:“王爷?”
师亦儒闻声再次转回身,看着蒋念念眼中的不解,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再想起几日前赵嬛的一字一句,他不由得赌气地想着:她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妃,我到底在愧疚什么?别人不爱我,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想到这里,师亦儒忽然走近蒋念念,他伸手除掉蒋念念沉重的发饰,而后缓缓逼近那张带着香气的朱唇。
蒋念念闭上眼,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起初两人只是生疏地亲吻着,但随着两个身体的慢慢靠近,某种本能的东西喷薄而出。这一夜,师亦儒肆意的发泄着,而蒋念念也一次又一次地感受着身为人妻的快乐。
次日清晨,当师亦儒睁开眼看到身边熟睡的蒋念念时,心中竟无端生出一丝悔意,可很快,那后悔便又成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师亦儒不知自己是在报复谁?嬛姐姐吗?不!她根本就不在乎,又何来的报复。他是在报复自己,他在用一种近乎极端的方式告诉自己,他对赵嬛的爱也不过如此。
听到身边的动静,蒋念念也醒了过来。看着师亦儒赤裸着上半身,昨夜的一帧帧画面顿时涌入脑海,蒋念念满脸羞红,将自己藏在被里。这番模样也的确打动了师亦儒的心。
师亦儒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迫使蒋念念露出脸来。“念念,你如今已是本王的正妃,本王会好好待你的。”师亦儒的承诺既是说给蒋念念更是说给他自己。“起来吧,陪你回家看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