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是以拥有出色的马、狗和枪而出名,而且也以运用一切特殊的技能而出名,我可以自豪地说,在森林里、牧场上和原野里,我名声远扬。
我虽然不像那些地主老爷那样,对养马、养狗和打猎入了迷,整日围着马厩、狗窝和枪械库忙忙碌碌,但是,我养的那两条狗,在我打猎时表现得相当出色,使我永远也忘不了他们,因此我想借此机会,讲几件小事吧。
两条狗中,有一只是短毛猎狗,它从来不知疲倦,警惕性高,做事小心谨慎,凡是见过它的人,都羡慕我有这样一条好狗。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随时都可以使唤它。夜里,我在它的尾巴上挂一只灯笼,带它打猎时就像在明亮的白天一样。
在我成年的时候,有一天,我妹妹兴致勃勃地要去打猎。于是,我骑马先行一步,去搜寻猎物。没多久,我的狗发现前面有好几百只鹧鸪。我等我的妹妹跟上来,她是和我的少尉侍从以及马夫紧跟在我后面的,可是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他们的人影。我有点不放心,回头去找。大概走了一半的路,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一阵凄厉的哭泣声,声音好像离我很近,可四周却看不见一个人。
我下了马,把耳朵贴在地上,现在我听清悲伤的哭声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而且听出这是我妹妹、少尉和马夫的声音。在这同时,我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废弃了的煤井的井口。毫无疑问,我可怜的妹妹和少尉、马夫一起掉进煤井里了。
我急忙朝最近的一个村子奔去,向矿工求援。他们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三个遇难的人从九十英寻深的矿井里救了上来。先是马夫和他的马,然后是少尉和他的马,最后是我的妹妹和她那匹土耳其老马。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人和马掉到这么深的矿井里,除了擦破一点皮,肉体上竟没有其他损伤。然而他们由于难以形容的害怕,在精神上受的损伤要严重得多。至于打猎嘛,你们是很容易想象的,那当然打不成了。我猜想,在我讲故事的时候,你们把我的狗也给忘了,因此,等会儿你们可不要抱怨我怎么把它也给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