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微澜
“经过昨日热血澎湃的夺擂积分,结合场外观众票数和主办方综合评选,并列第一的是,单易、岙东带领的两支队伍!两队将告别地区赛挥师全国赛,他们是历年来备受瞩目的优秀青年队!排名第二的是隐世民族梯队!他们堪称今年最为迷人彪悍的铁蹄黑马!排名第三的是一支表现亮眼的自组小队!恭喜他们!”主办方大声宣布获奖队队长上台领奖,发表感想,刘丰瞥见主办方手里的奖品,眉峰挑地极高。
繁琐的发言领奖环节结束,他快步离开奖台和队友们聚在一起,“你们看!初级魂灵师的萌宠大赛最后一名的奖品,竟是五颗品相完美且无品阶的五象破衍丹!”,刘丰一句话惊了四个人,完美而无品阶的五象破衍丹!无副作用适用于所有魂灵师和灵兽,吃下去就能无痛激发所属魂系的珍稀技能!
主办方的闭幕仪式后各队分发完奖品,众人互相告辞:金玲和严宇计划在开学前环游临城,刘丰要陪云舒回家处理杂事,风琪看了看表,搭乘九点的长途客车回到了岙城灵师协会。
长达一个月的户外比赛沉积了她的木魂灵力,采用精炼幻化和压缩灵力的方式使用灵力和阵法,帮助她触及中级魂灵师的境界,于是,她又来升级检测了。
中级魂灵师几乎默认了灵宠契约,因而考核人员并没有再次测试灵宠契约,只让她拿着枯枝展现灵力轨迹,可使枯枝长出几片摇晃的绿叶,是为中级初阶灵力,需缴费更换中级徽章。
佩戴新徽章的风琪在魂师协会交流板上,找到几张足以预支房租的加急维修单,孚郢则待在专属空间里认真咀嚼着风琪给它的破衍丹。
充满饭香味的树荫下,八零后的环卫工人扒拉完手里的盒饭,推起除草机修剪着道路两边的杂草,她背后一栋诊疗大楼的血液科里刚结束一场暗桩交易。
“您申请的样品,请签名”,假冒赛场医护的男子接过窗口男医递来的、夹在文件中的报酬,将转运箱放好后离开。男医生打开转运箱,拿出泡有血渍纸状物的保存袋,乍听突兀的划玻璃声,他背过手。
一个按揉太阳穴的女人晃了晃手中的盒子,从窗口探头观察男医,“当初替我联系他们的人是你吧,这是他们要的东西”。男医确实有印象,他记得这位女士上次是陪着一个老太太看病。
“走吧,我正好要去找他们”,他锁上办公室的门,领着她一起往楼顶的私人温室走去。
“陈先生,新样品找到了”,三响叩门声重叠。
操作电脑控制温室温度、湿度的黑发青年,按出里层温室的反光板,才解开外层门锁,旋转椅背注视来人。女人和男医生从门外走进,分别将盒中包裹几滴凝固血液的花朵和冰袋递过去。被称呼为陈先生的黑发青年伸手接过,满意说道:“接近,血液中隐隐流转着白金色,待明日血液报告证实出结果,我们再谈后续内容”,二人闻言不再打扰。
黑发青年拿出时控开关,设定好温室喷淋时段,走进温室。温室中央的花坛上面有一具裹着紫纱、看似没有呼吸的女性躯体。他跪于花坛边,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地拨开她眼角边被水濡湿的发丝,将额头的热度贴印她冰凉的眉间。
唇缝苍白的女人缓缓睁眼,抚摸他湿漉的发顶,倾诉歉语:“原以为丢失力量是最坏的时候,没想到……开启通道后的身体变得更为脆弱,劳你费心了……”,宫晚用力撑起身体坐起来的时候,骨骼在嘎吱作响。“那我倒想听晚儿亲口说说,她该不会无有一时,都想牵挂尘的心?”尘扶正宫晚的腰背将她揽进怀里,笑若涟漪的宫晚窝在尘的颈侧,还没反驳他几句话又休眠了。
“晚儿……”,尽管确认她还在收取他的体温,尘依然不免担心地抱紧她。
温室的定时雨停止了,被水淋透的尘反应过来,他该把她放回花坛:没找到牠之前,需寻到珍稀的木魂兽给晚儿恢复灵血,也不知雾探查草木之王这件事进行的如何……
秋霜暮晚,忍饥挨饿的一人一龙缅怀着大部分不告而别的劳动所得,漫步在串串呦喝声的城郊河边。
“风琪你闻!好香的巧克力味!”孚郢双眼放光,抱起围巾一角。风琪凑近闻了闻,竟觉神清气爽,“老板,这围巾您卖多少钱?”,“45,您摸摸看这料子,连帽的设计非常暖和!这种棉线是用五种灵草浸染的,姑娘你闻闻,可香了”卖围巾老板大着嗓门递到她面前,风琪无法抗拒地买了,蹲下来给怔愣的孚郢围上围巾,又把围巾后的连帽给它套头上摆正,它看起来更可爱了。
风琪拉着孚郢转战小吃摊,手里多出了双份的米花筒和炒酸奶,仍不离不弃地徘徊在煎饼摊人群里直流口水,“孚郢,我们还能吃得下这么厚的煎饼吗?”,“可以的!人类要相信自己呀!”孚郢整个龙头贴着摊车的透明塑料板,眨也不眨地盯着煎板上滋滋冒油还冒热气的蛋饼,被龙鼓舞了的风琪中气十足,“老板!我们要两个奥尔良鸡肉的,加厚!”,老板娘应道:“好嘞~加不加葱花香菜?”,听见回答的老板娘浇淋蛋液,旋铲来回翻转饼面,挤上浓郁酱汁,卷起馃箅儿和繁多的荤素馅料后从中切开,铲进包装纸塞进塑料袋,递给她们。
掰开热乎乎的煎饼,孚郢张大嘴巴两下就吃完了,随即扭扭捏捏地靠近风琪,扯了扯她的裤腿,举了举手里那只空空如也并随风作响的塑料袋向她示意,她也向孚郢摇晃着手里的空塑料袋,“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尝到就吃完了”,孚郢赞同地点点头。
她勾起小拇指,拎走孚郢手上的塑料袋团进自己手里的垃圾袋,一块儿丢进路旁垃圾桶。
风琪将还未吃过的炒酸奶递给它,见孚郢边走边吃发着呆不看路,她好奇地问出心中所想:“龙会有什么样的心事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想”,孚郢的龙身不知不觉变得更加粉红,翅膀越扇越快,“风琪会不会……喜!唔~!”,惊恍捂嘴,它飞上空甩掉一身鸡皮疙瘩。
“慢些吃,呛到了?”,风琪莫名深感抱歉,替它抚平惊立而起的龙背短棘,“刚才是想问我什么?”。
孚郢吞下雪糕,深深吸气紧急转移话题,“咳……其实我,想问……你愿不愿意来我家玩,主要是我外出历练太久了,白龙爷爷它并不会用手机,我得向爷爷报个平安”。
“难怪!”,风琪在心里肯定孚郢早就想家了,她抻了抻懒腰,“反正房租补齐了、临时维修单也都完成了,劳逸结合可以有!”。“那说好了哦!”,孚郢兴奋跟上往前快跑几步的女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