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想起来,一月前,老黄老金都在分头紧张完成协助第三大队任务,老柳负责分支大小事务时候,东边党组织来了通知。
有一位从上海出发向西北去的同志,化名姓义,说好了可能要经过东安这一线。
因为他的联络西北党组织工作重要,上级通过本系统分支东端,也就是傅三龙他们那里,传过来秘密通知。
“如有此同志接头,可以接上,并采取相应的护送行动。”
老柳布置了接头接应准备,并待与老黄老金碰头时候,顺便报告此事。
恰好东边又有通知来了,说该同志“不走这条线了。”
老柳也就没向特支其他同志详细说此事。
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经过了洎江,说不定还真地在洎江那个地址住过。
申强想了想,拿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又画了一个圆。
牌桌上另三个,还有边上转悠等命令的同志几个都瞅见了,也不懂什么意思。
也都看出来,总指挥没有要避开他们的意思,便都在估猜着。
老黄眼睛亮了亮。
老金瞅见了,扬扬下巴。
老黄也点点下巴。
老柳微笑不语。
老佘看申强呼出一口气来,好像轻松了一些,便笑道:“老瓦想出路子了。
老黄,你们三个不要做鬼脸,说说你们猜的。”
众人都笑。又都看申强,等他发话。
申强道:“老黄你说说看。”
老黄说:“老瓦你如果是在计算日子的话,就是在计算敌人收到告密信的大致日期。”
几个人刚才也都在琢磨,这会儿听了,皆有所悟,看向申强。
申强点头:“是。我算了一下,通常敌人接到密信,作半天到一天的准备,再出动抓人——
除非有明显的放长线钓大鱼意图,敌人不会拖延行动时间。
从这三次结果成或不成的行动时间看。告密者如果是一个人,他的信发出的时间,相隔十天左右。
他为什么要这样拉开时间距离呢?
结合已经发生的事实看,有三点可能。
第一,这个发信告密者所掌握的我们地方党组织的情报精确,比如夏河大村的两位潜伏同志的情况——
说明他至少是知道相当机密的担负过我们组织内重要工作的人。
但他提供的情报,过时可能性大,比如路过洎江的姓义的同志住处。
这一点看来,这家伙应该离开组织在数十天以上了。
或者他的工作就是交通员,相当一段日子他可以自己决定走行和潜伏不动的位置时间;
第二,这个告密者不完全公开立刻投向敌人,他是有他自己的算盘。
从过去经验来看,这样的叛徒,就是想偷偷地出卖组织和同志,从敌人那里悄悄地领到赏金,然后销声匿迹,用出卖同志生命鲜血的报酬,过自己的后半辈子。
这样,既无受组织惩罚的危险,又稳稳地拿到敌人的赏赐。”
众人听了,都微微点头。
老佘忍不住:“妈的,老子找到他,不用斧头劈他脑袋,老子用锯子锯他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