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本店的口红色号丰富齐全，有品红、洋红、酒红、紫红、桔红、桃红、粉红、玫瑰红、豆沙红、樱桃红、西瓜红、山楂红、珊瑚红……”白莲在何香凝的调教下，很快便有样学样。待招呼完了顾客，她走向杵在一旁的郑直：“别等了，店长今天没来上班。”
“谁说我来看她？我来看你不行嘛！”郑直嘴硬道。
“郑直，你们母子真的不可以当面好好谈谈吗？”白莲力劝郑直，他却冷哼道：“是我妈找你来充当说客的吧？不必再多费口舌了！”
“我从小就没爸，是我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所以我感觉母亲实在是非常伟大。”白莲语重心长地告诉郑直，“古人不也常说‘子不嫌母丑’吗？因为她是你妈妈，所以你不能讨厌她。”
“家家有本难念经，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少讲大道理，管好你自己！”郑直说罢便扬长而去，白莲只得打电话向何香凝道歉：“对不起，我没能说服郑直。”
“没关系，我也猜到自己的请托会令你比较难办，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何香凝原本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不料郑直最终竟然主动来了她的家，不由得受宠若惊：“我始终在思念着你，可见面后却又语塞，无法再说对不起之类的话了。”
“如果你真感觉对不起，就应该说对不起。”郑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何香凝，“所以，你感觉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吗？”
“当然有。”何香凝愧疚地点了点头，“没能对你尽到母亲的责任，我很抱歉。”
……
“这么晚才回家，你去了哪？”郑重边问边让郑直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他饮茶。
“没去哪。”郑直懒得搭理郑重。
“是不是去找你妈？”郑重追问。
“看来爸又派人跟踪我了。”郑直冷笑。
“你小子整天不着调，我不派人盯着能成嘛！”郑重理直气壮，郑直也索性与他撕破了脸皮：“既然如此，那我倒要向您老证实一件事情——爸，你是不是背着我打过妈？”
“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吗？”郑重脸色大变，“也罢，我确实打过她，谁教她不听我话，总跟我吵架？”
“不管什么原因，我最瞧不起动手打女人的男人！”郑直一脸鄙夷。
“老子辛辛苦苦抚养你长大，到头来你居然替她说话？”郑重厉声喝问。
“若能早日明白真相，我才不愿由你抚养！”郑直的话令郑重暴跳如雷：“好，那你立刻给老子滚！”
“想必我妈当年也是这样被你扫地出门的吧？”郑直扔下这句话，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家。
……
“郑直同学，原来你也报了大众文化研究的公共选修课！”龙雅惊喜不已。
“可以轻松拿学分的课，为何不报？”郑直反问。
“确实，因为老师不怎么点名，所以我连翘好几节也没事，眼见课程快结束才来到教室，否则早就应该发现你了。”龙雅告诉郑直，“对了，老师不是让大家写一篇电影的观后感作为结课论文嘛，咱俩一起去看电影吧！”
“不好意思，我已经跟白莲约好了。”郑直回答。
“那再多我一个不行吗？”龙雅并不死心。
“不行。”郑直回绝。
白莲抵达电影院门口的时候，郑直已经买好了电影票、爆米花与饮料在等她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绅士风度的。”白莲拿出手机用微信给郑直转账，“我们AA制吧。”
郑直没有多说什么，确认转账之后与白莲双双入场。
白莲边看边做笔记，郑直不由得笑着打趣：“还有谁会像你这样看电影？”
“嘘，别吵！”白莲低声道，“我正在思考导演想要透露的讯息以及观众之所以喜欢这部作品的原因。”
“那这爆米花你还吃不吃了？”郑直问。
“吃啊。”白莲抓起一大把，“我要再不吃的话，它们可就被你一个人全干光啦！”
“我确实是饿了，咱们看完电影后一起去吃饭吧，附近有家餐厅的意大利面味道不错。”郑直提议，白莲同意，待他们吃完走出餐厅时，发现外面正在下雨。
“幸好我带伞了，一起走吧。”白莲将伞交由个头较高的郑直来撑着，他先是将她送回了女生宿舍，随后又借用她的伞只身向男生宿舍走去，虽然伞下的二人全程没有太多言语，彼此却贴得很近，临分别时，郑直感激地望向白莲：“谢谢你帮我跟我妈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