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岚郡主掀开门帘,进入东厢房门里,见墨子晔和乳娘正在相互谦让着,吃着只有王府才有的蜜枣。
幽岚郡主爽朗地笑着调侃道:
“太子殿下和ru娘在吃什么好东西呀?让的这么亲热。”
墨子晔抬起眼睑,看了一下幽岚郡主,淡淡地说道:
“郡主阁下来的正好,这是南九日侍卫,从念雪和慕雨小姨那里带过来的蜜枣,你也尝尝。”
墨子晔说着话把自己手里的两颗蜜枣,递到幽岚郡主面前。
幽岚郡主看着墨子晔递过来的蜜枣,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风趣的说道:
“太子殿下,你喜欢吃这个吗?我那里多的是。”
“哦!”
墨子晔一副吃惊的眼神看着幽岚郡主。
幽岚郡主忽闪着一双珍珠般明亮的眼神,那俊秀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看着墨子晔和ru娘说道:
”那蜜枣是我大哥派人从边关送回来的,和你手里拿的一模一样。非常好吃,非常甜的!”
幽岚郡主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是的,神情一愣,惊异的眼神看着墨子晔说道:
“南九日侍卫从西厢房拿过来的?……哦——我明白了!是我二哥给她们送过来的。”
幽岚郡主毫不客气地,在墨子晔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中带有感叹地说道:
“唉!我这个二哥呀!真是没救了。有好吃的不给太子殿下送过来,却送到西厢房那边。他还真是重色轻友啊!”
ru娘看着幽岚郡主那风趣乐观的样子,并不为动。她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墨子晔微微扬了一下嘴角,淡淡地说道:
“英雄爱美自古有之,二王子殿下重情重义,对郡主阁下爱护有加,你们兄妹能够互敬互爱,实乃令人羡慕。”
墨子晔神情黯然,轻叹了一下,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
只是我三姑奶奶被贼人劫持,如今生死下落不明,实在是令人堪忧啊!”
幽岚郡主闻听,墨子晔提起自己母亲之事,她毫无思索地说道:
“我娘亲她现在……”
幽岚郡主说着话,突然停了下来,见墨子晔正以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尴尬地一笑说道:
“不好意思啊!害太子殿下为我母亲担心了。不过,我想我母亲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吧!”
幽岚郡主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安慰太子,她竟然出乎寻常的嘿嘿一笑说道:
“太子殿下,你就放宽心吧,我想我母亲她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不会有事的。”
墨子晔看到幽岚郡主这异常淡定的表情,和她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
第六感觉告诉他,她幽岚郡主肯定知道三姑奶奶的藏身之处。可是,她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呢?”
墨子晔略一沉思,抬头看着幽岚郡主正要开口,追问三姑奶奶的下落。
ru娘好像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似滴,抢先开口说道:
“日华,就如郡主阁下所说,三皇姑现在应该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就放宽心吧!”
墨子晔忽闪着一双迷茫的凤眼,看看神情恍惚的幽岚郡主,再看看神秘而坚定的ru娘。
他知道立刻心如明镜,虽然不知道二人的心中所想。
但是,他敢确定ru娘已经猜到了三姑奶奶的去处,他也知道幽岚郡主肯定知道她娘亲身居何地。
既然她们都不肯言明,自己也不便再问。
不管三姑奶奶身在何处,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
幽岚郡主今天来到中枢小院,在东厢房和乳娘墨子晔说了会话,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邀请墨子晔和他一起出去游玩。
她坐了一会儿,感到无聊便告辞离去。
墨子晔和乳娘也不强留,客气了几句,便任由她离去,墨子晔还是如释重负似滴松了口气。
二王子自从和墨子晔念雪三人在大门口分开,他本想去小幽岚郡主问一下母亲的情况。
可他转念一想,竟然绕过小妹所在的地方,直奔夏凉王的寝宫而去。
二王子进入夏凉王寝宫大门,刚走到二门外,便听到从里面传出来三王子和父王的谈话声。
二王子急忙放慢脚步,侧耳倾听他们父子到底在说什么。
只听到夏凉王的声音说道:
“远儿,你在鹿鸣山训练的兽兵,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三王子夏涵远那如破钟似滴声音,从里面传出:
“父王你就放心吧!孩儿在鹿鸣山训练的兽兵,绝对不会当误咱们起事的时候用的。”
“嗯!那就好!”
得到父王赞扬,三王子本就不谦虚的声音,又增添了几份骄傲的语气说道:
“我训练的兽兵,已经进入到排兵布阵阶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三个月,这支猛兽部队,便能完全听从指挥。
兽兵阵法远远胜过人类部队阵法。可是,它们却比人类更加凶猛。到明年秋后投放到战场之上,肯定胜过百万雄兵。”
“嗯,很好!”王爷的声音赞叹道:
“远儿,你也不用夸大其词,对你的兽兵阵法,我不求他能胜过百万雄兵,能胜过你大哥手下的十万精兵就已经不错了。”
夏凉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从里面传出:
“远儿啊!还有一件事,我明确的告诉你。因为时局发展的原因,我们起事的时间提前了!”
“什么!要提前起事了!”
夏涵远惊奇中带着兴奋的声音说道:
“我早就想在战场上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了!父王你说什么时候起事?我可以加速训练兽兵,能尽早让他们掌握阵法,投放到战场之上,绝不会误事的。”
夏凉王压低了声音,身处二门外的二王子集中精力,才隐隐约约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父王的声音:
“开春三月起事,天女训练的死士,也会在三个月之内完成,将破山出关。
到那时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王子的声音问道:欠东风,东风又是什么呀?难道说我们起事还要察观天象不成?”
“愚蠢!”
夏凉王温怒地说道:“我们起事与天象何关?我们欠的东风便……”
这对父子在里面谈的话,被外面的二王子听得一清二楚。
二王子凭自己在父王心目中,是一个闲散王子的形象,他不便此时入内,如果离开又有不妥。
于是,二王子退到二门以外往后几步,故意提高声音,和守门将官的说话,好让声音传送到里面,引起那父子的注意。
果不其然,里面那对父子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二王子这才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进入二门来到厅前,向夏凉王躬身使礼说道:
“父王近来身体可好?”
“嗯!”
夏凉王微微抬起那有点臃肿的眼睑,扫视着面前的二王子说道:
“听说你一大早就带领人马出了王府,可有此事?”
二王子夏涵宇闻听不觉心中一愣,心想:自己还没有开口问及母亲之事,却被父亲来了一个先发制人。
只见二王子不慌不忙的淡淡说道:
“回禀父王,确有此事。因为,我早晨在府中散步,刚巧遇见了从圣贤庄回来的丫鬟翠竹。
她言说,我母亲被人劫持了,所以我带领人马过去查看了一下。”
“可有结果?”
“没有!我母亲房间的物品依然如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我不知道母亲得罪了什么人?她向来与世无争,不问世事,怎么会有人去那个小小的圣贤庄里,劫持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呢?”
三王子在一旁大嘴一撇,瓮声瓮气的说道:
“哈哈!如果是贼人流寇光顾圣贤庄,他要想作案,难道说还要讲什么人品不成?”
看着三王子谈起自己的母亲,就像是再说与自己无关之人似滴。
二王子不由得怒火中烧,他一忍再忍,强压着心中怒火,不屑的眼神看了一下三王子缓缓说道:
“三弟的见解也不无道理,如果是贼人入室作案,他是不会挑选人品的。可是,他会挑选物品,和钱财。
当我带领人马去圣贤庄查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房间少了什么贵重的物品,也没有搏斗的痕迹。三弟聪慧,请明示这是何故?”
三王子被问的一愣一愣的,抬头看看堂上沉默不语的父王,又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又没有亲临现场,你既然查看了现场,造出那么大动静。
让世人都知道咱们的母亲被人劫持了,这件事不但给父王脸上抹黑,就连咱们身为王子的儿子们,出门走在街上也是脸上无光的。
既然二哥你这么兴师动众的制造声势,这件事那就由你去查办好了,还问我为何?”
二王子轻蔑地看着三王子说道:
“三弟是在怪二哥去关心母亲大人了?我想请问三弟,如果是你得知了母亲失踪的消息,你会做何感想?
难道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就是为人子之道吗?就能为咱们这些身为王子的儿子,脸上争光了吗?
我回来后你不问母亲的安危着想,却反口责怪于我,去调查母亲失踪之事,你就不怕父王说你是不孝之子吗?”
三王子被二王子说得理屈词穷,恼羞成怒,他豁然站起身来,怒视着二王子说道:
“你……夏涵宇!你有什么资格来训教我?”
三王子说着话,缓缓抬起了他那如铁锤般的拳头,要在父王面前用拳头来压制二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