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完早餐后,我不顾沈小倩母女俩奇怪的目光,和谢冬霖一起出门上班了。
到公司后,谢冬霖与我分开,他往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去了,他的办公室在第十层,而我的销售部门在第十五层,并且为了避开上班高峰期的拥挤,到达每层的电梯分单双层启动,同时单双层的电梯分隔东西方向两面,因此我到达十五层的电梯并不能与谢冬霖同乘,且等待电梯的方向也不同。
只是当我与谢冬霖分开后,在等待电梯的时候,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令我非常不舒服,有些还在窃窃私议,我听不清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可那种眼神让我费解了,往日何曾有过这种被人在背后捅一刀的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梯来了,我进了电梯,可是没人与我一起同乘,明明是上班高峰期,大家宁愿迟到,也不愿与我一起,我又费解了。
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一位身材矮小,梳着油腻的中分发型,缓缓地走进电梯,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看似女孩,实际是比较娘型的漂亮男士,抱着一份文件,尾随他的同时,以身挡住电梯门说:“老板,你小心。”
此刻,看到有人进来,不管是谁,对我来说就是认可,是首肯。这一刻,我心里瞬间充满了阳光,只是没想到,电梯门关上后,这位中年大叔竟投以我更诧异的目光。这时,他身边的秘书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不是在董事长身边端茶倒水的那女的吗?”
“啊?”我虽不才,但对于礼仪礼貌,还是懂得不少的,突然被他称为“那女的”倍感不适,我到底有多差?才会被人无名无姓无上无下地称为“那女的”?
我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眼前里的这位中年大叔,就是常常出入董事长办公室的张股东,据说在所有的股东里,他的股份最少,投资的项目只有一项,却天天担心项目的进度,以及项目的收益等。于是,每天不定时地来到公司监察项目的进度,不时地挑各种毛病,只要是与此项目有关的同事无不讨厌他的。
突然又听见张股东说:“你用了什么手段上位的?”
“啊?”我不明白他说的是怎么回事。
“别装聋作哑的了。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你原本就是谢董身边端茶倒水的人,不知用了何种不知廉耻的手段,骗得谢董把你调到销售部,可知那是整个公司的核心,一个只是端茶倒水的女人,竟在短短的时间内能调到销售部?说没关系,谁相信?”娘型男奶声奶气地说。
可是我对他说的话一头雾水,我本来就是谢冬霖的未婚妻呀,早就登报通知大众了,为何在今日竟会听到如此荒谬之语,说我用了不知廉耻的手段上位,我需要用这种手段吗?如今看来,大家都对我避而远之,想必这其中的原因,肯定是不想与不知廉耻的我为伍了。
谢冬霖的家族企业非常注重传统美德,像这种不知廉耻的恶劣行为是非常令人屏弃的,如今却有人偏偏用它施加在我身上,给我带上违背道德的枷锁,可见此人心机深似海,可恨的是我并不知何时被人排了一道。
“我是他的未婚妻呀!”我气愤地对电梯里的两个奇葩说。
“未婚妻?还未婚妻呢?都不知道靠什么能得到谢董的青睐,未结婚就是未结婚,什么未婚妻,嘁。”娘型男一副鄙视的眼神。
“我们已经订婚了。”我继续反驳。
“未结婚就是未结婚,订婚算什么回事?能有法律效力吗?没有吧,没有就是耍流氓的婚姻,就是没道德的行为。”张股东也瞥了我一眼。
这回,我彻底无语了。
“谢董,长得这么帅,你那方面配得上了,就咱公司随便一位女的都比你更有气质,更配得上谢董,而谢董竟会与你订婚?你说你不是用了某些手段,老子还真的不相信呢。”娘型男说。
其实童年里刻下的感情,岂是长大后各种胭脂俗气能匹配的?他们怎么可能明白内心真正尊重爱情的人的选择呢?可恨我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被整个公司议论着。
这时,电梯门终于开了,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远离这两位奇葩了,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一脚踏进销售部门,各种流言蜚语铺天盖地地在每个角落里生根发芽:
“难怪可以老董事长都认同她,手段非常高明。”
“她长得也不咋样呀,要不是手段了得,怎么可能上位。”
“之前都只是在董事长办公室端茶倒水,现在倒好,说不定哪一天把咱销售部的总经理也替换了。”
“听说他们已经订婚了,当时还上了吴州的头条新闻,还以为她家境非常好,没想到是农村里来的野女人,未婚就同居了。”
“真是败坏道德,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进入咱公司上班,还是在销售总部。”
“哎,农村人就是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又谈何道德?手段肯定高明,否则如何上位?”
“……”她们嘀嘀咕咕地说着,讨论着,看到我来了,立刻把嘴巴拧紧,假装埋头苦干,可是这种惺惺作态的姿态,怎么可能骗得了我的眼睛呢,我虽不才,至少在社会上也打拼了几乎十年的时间了,这种姿态在我面前算什么?
然而,纵使我什么都懂,但在下一秒就被沈小倩的目光秒杀了,她势利的目光就像是利箭似的,正中我的要害。
“经理找你。”沈诗玥双手抱胸看着我,不屑地说。
我瞥了她一眼,心里暗知,肯定没好事情,但既然是沈小倩找我,我身居其下,自然不得不往她办公室走一趟的,而在众人身边走过时,心里一种说不出的凉凉的感觉。
敲门推开沈小倩的办公室,她又在打电话,其实一天二十四小时,她没有几个小时不是在打电话或者听电话的,身居要职,业务繁忙是很正常的,沈小倩的能力也非同寻常,销售部在她的管辖,业绩按照以前的几倍飙升。
这时,沈小倩放下电话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然后说:“诗玥把门关上。”
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沈诗玥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咔”的一声,沈诗玥把门关上了,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拿起杂志开始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