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真灵,护正我真。何妖敢留,何邪敢存。”
咒罢,只见秦垣眉心处,散发出一股玄青色道炁,聚集于剑诀之上。
随后秦垣剑诀一挑,遥指了慧。
而那股子道炁,则化作帷幕,将了慧罩于其中。
“寻常收阴制煞之术难解绝阴大煞,哼,且试试我这太乙伐秽!”
秦垣一声冷哼,左手掐诀,藏于袖中。
而后右手探出,直奔了慧抓去。
其实掐诀藏袖中的诀和袖,都是有说法的。
但凡出现这种情况,说明这一诀的威力是极其恐怖的,轻则扰乱天地元气,重则误伤在场人群。
所以在掐诀之前,还要运转秘法,以袖做界,提前形成遮掩天机的法界。
所谓袖里乾坤,便是如此。
细细说来,倒是和法天象地自成一界类似。只不过远远不上法天象地那般恐怖。
就在秦垣探手之际,了慧周遭的天地元气一阵扭曲。
他身上的墨色气团越转越快,像似在冲击着秦垣所布的道炁。
一时间,阴风呼啸,好似鬼哭神嚎。
“还敢挣扎?”
秦垣知道绝阴大煞在抵抗,当下袖中手诀一变,右手携带四溢的道炁,直接贴在了慧头顶。
“想不到,秦道长的修为居然提升了这么多!”
任羽幽发现,秦垣身上的道炁之纯,远超之前数倍。
就拿她知晓的元真道派天才弟子徐造化,和玄一天师府张狂儒来对比,先前的话,秦垣身上的道炁勉强可以和他们三七开,现在,起码是六四开了。
当然,秦垣是四。
毕竟,那两位天才的修行环境远胜秦垣太多了!
在元真道派年轻一代里,徐造化是最受掌门青睐的弟子。
道派藏经阁,徐造化可以随时出入。
张狂儒是当代天师府老天师之孙,所受恩宠更是不必多说。
传闻,天师府,内有不下五位四钱道士为他护道。
陪他演练道法的三钱道士,更是不计其数。
而秦垣呢?他有什么?
恐怕只有他师父,给他留下的精绝道术了吧?
不错,杜道长身份神秘,辈分奇高。阅历和道术也惊为天人。
所以他的传承自然不会差。
但是这些优势,怎么可能比得过统领道门的两大领袖?
论惊世道术,谁能比得过玄一祖庭天师府。
要知道,天师府中,有个乾坤碑,号称汇聚天下道术。
那是老祖天师成仙之前所留,世间的道术,皆藏于此。
论修行法门,又有谁比得过元真道派?
就是吕祖当初随手写下的修行心德,就能让天下修士趋之若鹜。
秦垣有的,他们也有。
他们有的,秦垣求都求不到。
这就是出身的优势!
虽说如此,但秦垣的成长速度,也让任羽幽惊讶无比了。
她觉得,起码在年轻一代里,已经少有几人是秦垣的对手。
不说冯剑了,恐怕是身份最为神秘,修为最为玄奥的大师兄付江涛,也未必能胜过秦垣。
正想着,秦垣已经又有了动作。
只见秦垣右手刚刚覆盖在了慧头顶,便是一声厉喝:“给我出来!”
这一声,声似雷霆。让在场众人俱是心神一怔。
就连已经昏厥的了慧,也睁开了眼。
可惜孙有为不在,否则定然会认出这一吼,竟然和野茅山的玄音秘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了慧师父,收敛心神,我要为你收阴制煞了!”
秦垣目光如炬,直视了慧头顶。
“好!”
了慧从牙缝里喊出一个好字,随后闭目凝神。
而原本被气团拉扯的有些暗淡的三魂七魄,一时明亮起来。
秦垣见状,藏在袖中的左手终于伸出。
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左手,竟然充斥着淡青色的道炁。
“这股道炁……为何如此之纯?”任羽幽惊呼。
道炁,修士修行施法的依仗。
越是纯粹,威力越是强大。
而道炁的颜色越是趋于无色透明,说明道炁越是存粹。
这淡青色的道炁,目前,任羽幽只在张狂儒全力施展道术时见过一次。
“好……好恐怖!”
同样惊讶的,还有李天澜。
秦垣并未理会众人,而是右手猛然一提。
只见周遭元气一阵扭曲,了慧头上的黑色气团,连带周身游离的阴气,悉数被秦垣拉扯了出来。
气团居于秦垣之手,似乎并不甘心。
归哭声中,掀起阵阵刺骨阴风。挣扎间,好似细沙一般,顺着秦垣的手臂,攀爬向他的身躯。
“秦垣小心!”
任羽幽惊慌提醒,又忘了注意称呼。
“哼!”
秦垣一声冷哼,左手微微一缩,化作抓取状。
却见淡青色道炁运转间,居然将气团收敛进去。
“我炼化了你!”
秦垣冷冷一笑,猛的合拢左手。
待再次摊开之时,手心中多了个指甲大小的,漆黑色的小圆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秦垣和那颗小珠子吸引,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了贤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被炼化了?”
李天澜好奇的伸出手,摸了摸那颗小圆珠。
只是还没触碰到,就顿感阴气逼人,嗷的一声惨叫,退到一旁。
“绝阴大煞炼化成珠,没有醇厚道炁作为根基,触之有伤。”
秦垣合拢手,将小珠子放在怀里。
这东西,以后可以给夜叉用。
阴煞之气被慑服后,了慧的骨血重新生长了起来。
他终于有力气起身了,只是因为太过虚弱,不免一阵摇晃。
“师兄,你且歇着,身体要紧。”了贤一步上前,搀扶起了了慧。
“躺着好几天了,该活动活动了,憋死我了。”
了慧伸展了一下臂膊,一时间,身体上的骨头,嘎嘎作响。
而后对秦垣施了个礼,笑道:“说起来,秦道长真是我们小须弥寺的恩人。你看,你先是救了我师弟,现在又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以后什么能用的到小僧的,我一定鼎力相助。”
了贤也是对秦垣施了一礼,说道:“感谢秦道长相助之恩,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不必如此。”秦垣摆了摆手。
他出手相助了慧,其实是有原因的。
一来是柳镇大墓之事,多个帮手终归是件好事。
二来,则是他迫切的想试试自己的修为,究竟精进到了什么程度。
从刚才的道炁来看,还不错……
秦垣很满意。
这时,了慧忽然红着脸,扭头对着了贤耳语了起来。
了贤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点头,又对秦垣几人说道:“几位先休息一下,我和师兄去去就来。”
说着,就搀扶着了慧离去。
“怪了,这师兄弟俩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了?”陈揽月抻着脖子看了看,狐疑的问道。
“你想知道?”
秦垣心情不错,有心逗一逗陈揽月。
“想!”陈揽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能干啥,撒尿去了呗!”秦垣哈哈大笑。
“你!你!”陈揽月又羞又怒,一跺脚,躲在了任羽幽后面。
“怎样?我这道家收阴制煞之术,可比得过佛门大乘四诀?”
秦垣脸上挂笑,把目光对上了任羽幽。
这一句话,把任羽幽逗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秦垣居然这般孩子心性。
谈笑间,众人找了个座位坐下。
陈揽月忽然说道:“秦道长,了贤对你……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