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红光走拢几步，对着房门说：“妈的，不要贼头贼脑地从门缝里往外看！”
就听得门里有些响动。
有人应声：“不敢，长官。
你们是大队伍上的谍报队，劳苦功高。
我们镇长团总有慢待长官你们的地方，跟我们当小兵的没关系啊长官！
您看这样把我们关在这里面。实在难受啊！”
司红光说：“妈的，不给你们下一锅手榴弹，全给你们坐土飞机就算你们的造化！
他 妈的你们这帮龟孙子，害了多少穷苦百姓和赤党红军赤卫队？
你们这帮狗 日的！”
他越说越气，提着盒子炮的手直哆嗦，就想端起来，对着房门扫。
就听得屋内有惊叫声“是赤党！”
又有人喊：“不要叫！外面开火就完了！”
又有隐隐的绝望的哭声。
申强轻声道：“老洪。”
司红光说：“是，老瓦。”
对着房门说：“他妈的，你们这帮龟孙子，也知道怕死？
狗 日的老子今天饶了你们。
你们这是托了我们红军的优待俘虏政策的福！
妈的，听好了——你们就在里面不要乱动，也不要想从后窗子出去从门里出来什么的，老子们都装好了手榴弹！
不信你们就试试！
老子就希望你们自己开门出来，炸死你们狗 日的几个才好。他妈的！
听好了！
等你们的人来了，把你们放出来，能离开的就早点离开，不要再干反动派！
下次再让老子撞上——你们自己想吧！”
这时张义会和二聚已经将四枚手榴弹放置好在门外地面，弦都连接挂好——
只要一开房门，手榴弹就定会炸响！
兰四等人也已经绕过来。
申强一挥手：“走！”
镇公所出事的时候，保安团中队长带队出去催征粮税款了。
回来时候，准备捉拿赤党要人的专项小组大队也刚刚到达。
黎之虎要“由你走”等人先拆了关了保安团士兵宿舍门外的手榴弹，让兵们都到空着的饭堂里，由姜贵和“黑无常”询问情况。
黎之虎自己则站在门外听。
听了一阵，黎之虎走出院子门，看天空，想心思。
姜贵和“黑无常”出来，报告说，按照科长的命令，中队长正在给保安团弟兄们打气。
小游和小庞则在拆除房后两处手榴弹。
保安团兵们在饭堂里都很害怕，但也不敢不硬挺在那里听中队长说话。
黎之虎听完了两人报告，没出声，继续看山峰高处缭绕的慢慢走动的浮云。
姜贵和“黑无常”站在他的身后。
“由你走”从院门出来报告：“另外两处手榴弹也都拆完了。”
他的额头有汗闪亮。
黎之虎点头说：“好。你去让那个中队长来一下。”
不一会儿，中队长跟着“由你走”来了。
看见黎之虎等人，中队长啪地就是一个立正，笔直站立不动。
黎之虎说：“好的，随便一些中队长。
怎么样，你跟弟兄们说的效果如何？”
中队长说：“报告长官，一些弟兄说，这次吃了赤党的亏，算是一个教训。
以后一定要睁大眼睛，不让赤党再捣乱，这个，损害国民革命，这个——”
黎之虎摆摆手：“嗯，一些弟兄——那么，另一些弟兄呢？”
中队长嗫嚅：“还有的弟兄，觉得这次来的赤党，比较，这个，比较——”
黎之虎接话：“比较厉害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