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枪顶住他脑袋的精壮汉子呲牙一笑。
“妈的,老子们走了成千里,才好不容易扑到你这么个有钱佬!
嗯,妈的,你居然身上还有家伙!
看来,带了不少!
说!在什么地方,都给老子交出来!
要是钱财够个大数,老子们放你一马,也不让你跟老子上寨子里去了!”
辛午前一听,脑子里侥幸的一丝明亮瞬乎闪动扩大,成了半边鲜艳的天空!
“啊哈,不是老子想的那样!
妈的,也是因为我们几个太他 妈的神气活现,进来店里都不问价,要了最好的房间——”
他连忙说:“两位好汉,误会了误会了!
我们就是政府方面,这个,做点小事的,帮长官送一点,这个,地方盖房子规定的文案什么的——”
辛午前脑子急速地灵动不止。
他说起谎来,脑子快嘴快,张嘴就来,一下子就将自己和同伴的身份放到了既有枪,又属于对对方毫无恶感和威胁的种类里。
持枪汉子呵呵一笑:“妈的,你个家伙倒说得轻巧,送文案!
妈的,什么狗屁文案,能让你们两个带枪的家伙送来,还住在这‘岗州第一家’?
哼哼,不要害怕。老子看,你们最起码也是给哪个钱庄送票子的!
这样,交出你们的钱票,老子们也不赶尽杀绝,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老子们他妈的走老子的独木桥——
妈的,回山寨还真地要过最少三座独木桥。
他妈的,那桥们过的,甭看你小子又拿家伙又有钱,真要让你小子过那桥,不筛糠才他妈的怪!”
这江洋大盗居然也是张嘴就来,一套一套的!
辛午前眼见黑洞洞的枪口在面前晃悠,晃得他头晕眼花!
他听了对方的话,又在头晕眼花中想了好几秒钟,算是想明白了。
“等其余弟兄们再回来,肯定来不及了。
就是他们回来,也不好说——刚才扑倒了‘小粘子’的那家伙跟外面打招呼,这帮子不要命的强盗定有外面接应的人!
还是跟他们说点别的,身上钱,也都给他们算了,真有机会,回头再跟他们算账!”
辛午前主意一定,脑子变得格外清楚。
他说:“这位老哥,跟你说实话吧,我们是政府里管别的事情的人员,跟什么你说的钱庄什么的不搭界,也跟送什么公文不沾边。你看——”
他示意,自己要从上衣口袋里掏东西出来给对方看。
精壮黑道脸汉子抬左手止住他的动作,伸手从辛午前左边上衣口袋摸出一张硬壳证件,打开一看,嘴里念道:“专员?
行营?
什么鸡巴行营?”
辛午前说:“南江省城行营,管好几个省的剿,这个,剿赤事务的。”
他到了这等紧急时刻,倒还想得清楚,面前这人就是第一流的大盗匪,不能用“匪”字刺激对方。
又想到,“这等盗匪,哪里知道什么行营那一级?
不知道也好,免得多余惊吓,多余动作,伤了老子——”
精壮黑道脸汉子笑道:“原来是剿赤的。
倒是跟老子们没什么关系。”
又眉头一皱,“你是什么专员,必定是大有钱阔佬,拿钱票出来!
不然,立马崩了你!”
枪口再次顶准了辛午前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