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俊瞬间一愣,脸色一变,开始警惕。
只见身边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凌国的将士,将自己和身边十余个战士团团围住。
慕容浩微笑着说道:
“本宫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董承俊,你还知道这里是哪吗?这里是凌军大营。你还出的去吗?”
“造孽啊,慕容浩。”
董陈俊手按着剑鞘,默默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周围。
慕容浩自信地上前一步。
“哎,你站住,别往前走了。”
董承俊突然打住他,让他停住脚步。
“啊?”
看着面前愣怔的慕容浩,董承俊微笑着上前一步,在地上跺了一脚。
瞬间,眼前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出一个三步见方的地道入口。
“你——”
慕容浩一脸惊讶,看着董承俊怒吼道:
“你什么时候在我的军营里挖了一条地道?”
董承俊示意越国的战士向他靠拢,凑近到地道前,看着慕容浩比出了双手的中指。
“本将军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
在凌国战士的围观之下,董承俊带头跳进了地道。
“殿下,我们……”
独孤寒上前来,焦急地询问着慕容浩。
“无耻啊,董承俊。”
慕容浩一手捂脸,一边暗自骂着。
身边的凌军战士,也都是各自拿着武器,向着那地道跃跃欲试。
“不必追。”
慕容浩微笑着,果不其然便在片刻,就听到地道之中传来一声怒吼:
“造孽啊,慕容浩!你在地道之中放水!”
听着董承俊在地道之中的怒喝,慕容浩大笑一声,说道:
“董承俊,本宫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你现在上来,我还可以饶你不死。”
却不料,董承俊大笑着说道:
“慕容浩,你想不到吧,我的地道可不是竖着挖的,是横着的哦。本将军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
慕容浩瞬间跳脚大骂:
“无耻啊,董承俊,你真卑鄙!”
董承俊大笑着,大声招呼着战士们进横着的地道。
一听到他这么说,慕容浩弯起唇角,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
“来人,填坑。”
“慕容浩!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凌国军营的地面坏了个窟窿,自然要填上啊。董将军,你就在里面呆着吧。哈哈哈哈……本宫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
还未等慕容浩笑完,便听见地道之中传来了董承俊的笑声:
“哈哈哈哈,慕容浩,我早就料到了你会这么做,这横着的地道中设置了传送阵,咱们再见!呀哈哈哈哈哈哈……本将军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
慕容浩在董承俊的笑声里闭上眼睛。
独孤寒握着刀,呲牙咧嘴地上前来,说道:
“殿下,允臣发兵,亲手斩了那厮。”
慕容浩弯起唇角,摆手止住众人,笑道:
“来啊,随本宫一起,到马厩迎接董将军!”
当董承俊摸着黑,带着战士们从法阵中出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他有些头晕。
面前是火把通明,亮如白昼的,马厩。
凌军士兵们围在马厩外面,每一个士兵手里都举着火把,脸上都是喜庆的表情。
在人群的最前面,就站着这个银色披风在背后摇曳,银色长发在头上翻飞的慕容浩。
“来,给董将军唱个喜庆的曲子!欢迎董将军来我大营体验生活!”
就在慕容浩张开双臂的鼓舞之下,身后的凌军士兵们开始唱起了歌曲。
董承俊脸色漆黑地闭上眼睛。
“慕容浩,你真是……”
“本宫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的预判!”
慕容浩玩着唇角给身后的士兵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退下去休息。
顺手带走了董承俊身后的几个越国士兵。
等到众人散去,马厩之中便只剩下了脸色不善的董承俊,和弯着唇角轻笑的慕容浩。
听这慕容浩踩着一地马粪走到了自己面前,董承俊不爽地睁开眼睛,对着慕容浩翻了个白眼:
“慕容浩,你精准预判我。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还没有!”
慕容浩安静地看着董承俊在他面前故作倔强地狡辩,轻笑一声,感叹着说道:
“你和她真的太像了。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我了解她啊……”
说着,含情脉脉地来到董承俊面前,看着董承俊一脸嫌弃的表情,慕容浩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的确收到了密信,但我不会发动总攻。我也知道,她不在这儿。”
董承俊撇了撇嘴,轻轻“嘁”了一声,一扬下巴,傲然低说道:
“又被你预判了,本来还想变成她的样子逗逗你。没意思了。”
董承俊说着,随手摸过一根稻草,在手中绕来绕来。
慕容浩眼神开始变得柔和,看着董承俊笑道:
“若你是女子,和她一样,我怕是照样也会沦陷。”
董承俊连忙错开一个身位,把手里稻草对着慕容浩警惕地一指:
“哎,我可是听说你们凌国叔侄乃是断袖,可别打我的主意,我可对你没兴趣。”
慕容浩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凑到了董承俊身边,与董承俊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栅栏上。
“七美,我都懂的。”
“你……哼。”
两个同样容貌俊逸的男人就在漫天的星光下,坐着栅栏,仰头向天。
两个男子,左边一身银甲,摇曳着披风披散着银发。
右边一身黑衣,束着发冠,黑发搭在肩头。
两个人沐浴着漫天星火,心中想着同一个人。
……
第二日夕阳西下,昨夜西地凌军大营马厩两个男人想念的女子,还在京城陈国公府的客房里睡得不省人事,已经一天一夜了。
熙川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身边放着一个大食盒,面色凝重地在客房门口,来回踱步。
犹豫着要不要破门而入。
正犹豫之时,突然便看到隔壁房间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华胥筝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屋内走了出来。
熙川连忙冲了过去,看着华胥筝大声质问:
“哎,你昨晚给我大哥熬的什么药啊,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人还没起来呢?”
华胥筝打着哈欠,抱上肩膀,乜斜着眼睛,耸了耸肩:
“加量加料的安神药。”
“我——”
熙川张开嘴,看着华胥筝愣了愣,竖起了大拇指。
华胥筝一笑,抱着肩膀从夜小四的门前路过,状似无意地说道:
“哎,听说穆丘痕醒了?”
华胥筝话音刚落,夜小四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夜小四衣着整齐,眼神犀利,冲出门,随着华胥筝的身影就跟了上来:
“快,带我去,我有话要问他。”
“哎,大哥,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吃了再去啊……”
只留下熙川匆忙提着灯笼,提上食盒追着前面两个人的身影跑了过去。
京城陈国公府,揽月院允弦阁。
卧房之内,穆丘痕脸色苍白,靠在床上,鬓发散乱。
前一日身上穿的黑衣已被人换下,换上了他素日常穿的一件素色的家常衣裳。
左手的手腕上,还缠着醒目的绷带。
华胥筝按着他手手腕,闭着眼睛切着脉象,微微点头。
在华胥筝身后,熙川安静地放下巨大的食盒,掀开盖子,轻手轻脚地从里面往外端吃的。
“嗯。这段时间多吃些东西,多休息,药不能停。”
华胥筝收了手,笑着看着穆丘痕,继续说道:
“幸亏你这小子素来底子好,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吧。”
华胥筝说着,站起身,向着穆丘痕简单点头一礼。
靠在床边的穆丘痕虚弱地叹了口气:
“多谢你了。”
华胥筝摇了摇头,笑道:
“你该谢的可不是我。好了,你可别再闹了啊。我今天要去趟城外的军营,怕是晚上要在军营歇了。你可别趁着我不在搞什么小动作。”
说完,华胥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在案几上忙碌的熙川,重重地看了华胥筝一眼,转身就出了房间。
“熙川公子,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熙川回过头来,看着一片疲惫的穆丘痕,点了点头:
“好,这点心和甜粥我就先放这儿了,你记得一会要吃啊。”
“嗯。”
看着穆丘痕虚弱地点了点头,熙川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
“大哥,”
面前夜小四眯着眼睛,抱着肩膀,咬着嘴唇。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熙川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说道:
“那谁知道,估计只有大哥你能收拾得了他了。”
“好的。”
夜小四抬手打了个响指。
“那我就来会会这个自尽未遂的尚书左仆射!”
熙川打了个冷战,连忙拱手快步离开。
夜小四暗自我了握拳头,一抬手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