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向那后窗处看。
精壮汉子说:“掌柜的,你不要害怕。
我们是上面行营派下来的,跟游轮路过这岗州。
我不说你也明白,我们就是盯刚才进了这‘极目居’的客人而来!
这样,你说一说他们到你这里的情况。”
掌柜的哆哆嗦嗦说了两个大人物客人进酒楼之后,直到刚才他进来不见客人踪影的过程,然后说:“长官,他们难道都是从那窗子里出去的么?那老人家?”
精壮汉子笑一下,显出些苦味:“老人家?
嗨掌柜的,你看尽江湖人,看不出来那什么狗屁老人家是化装的?”
掌柜的愣住了:“化装的?江湖高手?
这样?从船上下来的?
长官您之前也没看出来?”
他这最后一句,完全是顺着精壮长官的话自然推出,并无丝毫讥笑对方的意思。
话一出口,他感觉到不对,立刻陪笑:“长官,我不是这个意思。”
精壮汉子脸上红一红,正要说话,就听得后窗子外传进来声音:“报告!赤匪从这边楼下跑了!”
精壮汉子嗖地一下窜到后窗处,向后窗右面外面吼道:“小展,你们跟着追,要求地方军警支援,所有分路处都追出去!”
掌柜的站立发呆。
他不用到后窗处去,也知道那后窗外右边,靠着另一幢楼的一扇窗户不远。
刚才那报告声,明显从那边窗子里传过来。
这就是说,之前进来的客人和刚才追进来的政府人员,除了面前的精装汉子长官,其余的,都“飞”过了那边去。
那边楼是座关了门的裁缝铺子,东家是岗州地方上的副镇长。
关门原因在于副镇长见这“食不思家”酒楼生意红火,也想开一家饭馆酒楼赚大钱。
一时间还没开始大拆大装,闲置着,结果今天被“赤匪”利用!
掌柜的快速想到这些,“赤匪”两个字是刚才后窗里传来的报告声提到的,他听时候就哆嗦了一下。
这会儿他想起来,再次身体一抖!
又想到:“那老人家,走路都不稳,真地是假装的?”
精壮汉子从后窗处过来,往外走。
掌柜的连忙跟上。
精壮汉子站住,对掌柜说:“掌柜的,我姓游,游客的游。”
掌柜连忙点头:“游长官。”
游长官说:“今天的事情,不要跟外面人说,告诉你的伙计们,都不要乱说。
如果以后出别的事,牵连到你们这里有人乱说,不要怪我游某回来找麻烦。”
掌柜连连点头:“不说,绝不说。
政府办案,需要保密。游长官您老放心。”
游长官点点头,将刚才在桌面取得的字条往衣袋里一塞,脚下快步走动,如飞下楼,嘴里发出口令:“走!”
两个站立在楼下两角虎视眈眈的便衣汉子都应一声,随着游长官出了酒楼门。
足有一分钟过去,酒楼里客人们才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什么“江湖大盗”“赤匪”“大内高手”“白发老怪”,乱七八糟响成一片。
掌柜的拱手高声:“各位,这岗州地面军政长官早有通告——各位如果不愿意惹麻烦的话,只当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本小店得各位光顾,荣幸得很!小店生意还靠各位,和南来北往的客人关照,我这里多谢了!”
有几个客人猛地想起,赶紧看靠一面墙边的落地大钟,吃几口菜,扔下钱就走,嘴里说:“快开船了,快走!”